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五节(1 / 2)

('清晨的校园,本应充满朝气,可我却满心阴霾,脚步沉重地穿梭在校园的小径上。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些关于秦苒与父亲的传闻,让我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秦苒。她身姿轻盈,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在校园的绿树红花间显得格外惹眼。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主动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如暖阳般的笑容,那笑容在我此刻的心境下,却莫名地有些刺眼。

“关鹏!”她脆生生地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仿佛我们是相识已久的好友。

我心中一紧,本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警惕。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场相遇增添几分紧张的气氛。

秦苒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脸上的不悦,她轻盈地走到我身旁,抬起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那只手,看似轻柔,却让我浑身不自在,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肩膀传遍全身。“你就是鹏鹏吧。”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悉感。

我心中诧异,她竟然知道我的小名。但此刻,我满心都是对她的抵触,毫不犹豫地冷冷回应道:“我叫关鹏。”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破绽。

秦苒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冷淡,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她的手顺着我的肩膀滑下,捏住我的脸颊,另一只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好的,鹏鹏。我是秦老师,是学校新来的美术老师,也是……你爸爸的朋友。”她特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特意强调这些。周围的同学来来往往,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让我觉得更加窘迫。“听你爸爸说,你也喜欢画画。”秦苒接着说道,她的眼神平和而温柔,可在我看来,却像是在窥探我的秘密。

我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那些关于她和父亲的流言蜚语在耳边嗡嗡作响,让我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我支支吾吾道:“我……不…我不会画画。”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关大哥给我看过你的画的,是画的你爸爸,老师觉得你画得很棒,而且……特别有灵魂,你在画里倾注了爱,老师能感觉到。”秦苒依旧微笑着,她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地戳中了我的内心。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脸上一阵滚烫,羞愤交加,想要辩驳,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秦苒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那只手柔软却有力。“走,老师带你去个地方。”她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地牵着我,朝着学校偏僻的器材教室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中一阵挣扎,想要挣脱她的手,可不知为何,双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任由她牵着我,朝着那座破旧的砖房一步步走去。一路上,我的心跳如雷,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秦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那钥匙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与眼前那扇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门相得益彰。她将钥匙插入锁孔,用力转动,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铁门缓缓打开。一时间,灰尘如雪花般簌簌飘落,我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咳嗽了两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发潮气味,还夹杂着颜料特有的刺鼻味道,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秦苒见状,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她轻轻捋了下发丝,解释道:“秦老师这里条件有限。”我机械般地回应了一声:“没事。”此刻,我的心思全然被眼前这个神秘的房间所吸引。

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打量着这个面积不大的房间。显然,这里经过了一番改造,可摆设依旧极为简陋。靠墙的位置,一块贴墙垂地的白布映入眼帘,白布前的木椅上,随意摆放着瓶瓶罐罐,还有几个色泽并不鲜亮的苹果,像是被时光遗忘在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朝着房间深处走去,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里的静谧。

秦苒则快步走向角落,伸手按下了电灯开关。刹那间,屋顶下那盏昏黄的灯亮起,微弱的光线驱散了些许黑暗,却也让房间里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在阴暗的角落,我看到了一排靠墙摆放的画作。看到这些画的瞬间,钱嫂来找母亲时说的那番话如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没错,钱嫂没有骗母亲,这些画作中的主角清一色都是男人。

我凑近细看,画中的男人形象各异。其中有平日里鲜少见到的体育老师,他身材高大壮硕,宽阔的肩膀如同厚实的门板,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线条分明,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彰显着他常年锻炼的成果。还有村里的张大叔,他身形略显佝偻,那是多年田间劳作留下的痕迹。他的胸膛虽不宽阔,却有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坚韧,肋骨根根分明,皮肤黝黑粗糙,犹如干裂的土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秦苒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在我耳边响起:“这些画作,都是油画,老师过去在大学主修的都是男性绘画。”我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倒不是因为这些画面中的模特都是男人,而是觉得钱嫂的话实在夸大其词。毕竟在村里,男人们平日里在田地里劳作,天气稍热,个个都打着赤膊,这在生活中再平常不过,怎么画在画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呢?只是,我的目光在这一幅幅画作中穿梭,却始终未曾见到以父亲为原型的画作。

秦苒似乎察觉到了我心中的疑惑,不等我开口询问,便主动解释道:“前段时间城里有场比赛,我将画的关大哥的画拿去参赛了。”原来她真的画了父亲。我缓缓转身,看向这位来自城里的女老师。她身着精致的连衣裙,皮肤光洁鲜亮,周身散发着一种与村子格格不入的气质。可不知为何,此刻在我内心深处,却莫名增添了几分厌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回荡:你凭什么也可以画我的父亲,他是我的,不是你用来创作的素材。

“关大哥是个特别好的人,要是没有他帮忙,我在这儿的条件怕是会糟糕透顶。”秦苒一边整理着画具,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脸上洋溢着笑容,“而且,关大哥时不时给我提的那些建议,都特别有见地,我真不觉得他仅仅是个普通农民。”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秦苒对父亲那毫不吝啬的赞扬。可这些话,在我耳中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刺,每一个字都扎得我心里生疼。我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心中好似被一团无名怒火填满,又像是被人用厚重的棉花狠狠揍了一拳,闷得喘不过气。我紧咬着下唇,目光直直地朝门外望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过头,看向秦苒,冷冷地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我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冬日的寒霜。

秦苒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说道:“秦老师答应你爸爸了,说要教你画画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想要极力挽留我。

“不用了,我不喜欢画画。”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语气坚决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脚步急促而沉重。我能感觉到,秦苒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我,那目光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让我愈发难受,于是,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我压抑的地方,逃离秦苒那让我心烦意乱的视线。

傍晚,我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家中。母亲早已在屋内等候,见我进门,她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才回来呀?”我一边换鞋,一边随口解释道:“今天值日,打扫教室耽搁了些时间。”说罢,我将书包放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墙壁,看到了挂在那里的我的画。刹那间,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那些关于秦苒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愈发烦躁。

我二话不说,搬来梯子,踩着梯级迅速爬了上去。双手颤抖着将画取下,那一刻,我满心只想将它撕个粉碎,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不愉快都一并撕碎。然而,当我展开画作,看到画面中父亲那熟悉的面容,我的手猛地停住了。秦苒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我在这幅画里倾注了爱。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一阵纠结,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将画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书包。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父亲那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母亲闻声,赶忙走到屋外,笑着说道:“快洗洗手,准备吃饭。”父亲的声音透着几分喜悦:“今天主家人好,给我分了条带鱼回来。”说着,父亲走进屋,母亲跟在他身后。在山里头,海鲜可是稀罕物。父亲将红色袋子放在案板上,从里面取出那条形似皮带的银色带鱼。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海鲜腥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屋子。

母亲站在门沿边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眼中满是厌恶,紧紧盯着那条带鱼。父亲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处理鱼,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他拿起菜刀,“砰砰砰”几下,带鱼便被分成了几段。父亲一边忙活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今晚就我来掌厨,给你们露一手。”

话还没落音,母亲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难看,她突然捂住嘴,从屋内冲到屋外,蹲在树下,开始一个劲地干呕起来。我见状,心里一惊,连忙冲出门外,焦急地问道:“妈,你咋了?”母亲虚弱地摆摆手,示意我别担心,可紧接着又蹲下身,继续呕吐。父亲听到动静,也赶紧跟了出来,一脸关切地问道:“梅子,你咋样?”

母亲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劲来。她抬起头,双眼因呕吐而布满血丝,缓缓站起身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这腥味就想吐。”父亲搀扶着母亲,可母亲刚一靠近父亲,又闻到了他手上残留的鱼腥味,顿时又一阵干呕。父亲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之前不是已经能吃鱼腥了……”话说到一半,父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匆匆跑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然后神色焦急地嘱咐我:“儿子,你照顾好你妈。”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家门。

我转身回到屋内,将剁好的鱼块用袋子包起来,减少那股腥味的散发。而后,我搀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母亲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她苦笑着解释道:“妈这身体,怀你的时候就这样。别人都说吃鱼对小孩好,可我一吃就吐,一吃就……”话还没说完,母亲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我这个月没来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会儿,父亲一路小跑着进了家门,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袋子,母亲站在门口,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甲都快嵌入掌心。

“买到了。”父亲喘着粗气,将袋子递给母亲,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母亲微微点头,接过袋子,脚步略显急促地朝着卫生间走去。我站在一旁,看着父母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中满是疑惑,不明所以,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游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父亲焦急地在客厅踱步,眼睛时不时看向卫生间的门。终于,卫生间的门缓缓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手中的验孕棒上,两条显眼的横杠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父亲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他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紧接着,他像一阵风般冲上前,一把将母亲紧紧搂住,那有力的臂膀仿佛要将母亲融入自己的身体。

“我又要做爸爸了!”父亲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声喊道,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满满的兴奋与幸福。母亲靠在父亲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有喜悦,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担忧。两人相拥而泣,喜极而泣的模样,让我深深感受到了这份新生命带来的冲击。

而我,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冲击到了。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我要当哥哥了”这句话,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既有对新生命的好奇与期待,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仿佛生活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父亲便早早叫醒了我。简单吃过早饭后,他先送我去学校。一路上,父亲神色略显凝重,目光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到了学校,我下车后,看着车缓缓驶离,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与此同时,关胜与小梅匆匆赶到班车停靠点,搭乘班车朝着市医院奔去。医院里早已人声鼎沸,喧嚣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关胜在挂号窗口前排着队,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对小梅和腹中孩子的深切担忧,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挂完号后,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小梅来到妇幼科,待小梅走进检查室,他才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焦急地等待着。

医院的走廊,人潮如织,脚步声、交谈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关胜坐在那里,双手紧张地不停搓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妇幼科的门,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为妻子和孩子汲取更多的好运。这时,一位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身旁陪着两位老妇缓缓走来。那女人面容清秀,眼神中散发着初为人母特有的慈爱光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极为重要的事情,猛地转身,神色焦急地对身旁的两位老妇低声叮嘱着。两位老妇听完,不住地点头,随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女人抱着婴儿,慢慢走到关胜身旁的空位坐下,开始温柔地逗弄怀中的孩子。

关胜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那婴儿粉嘟嘟的脸蛋,婴儿正咧着小嘴,露出无邪的笑容,两只小手在空中欢快地挥舞,仿佛在和这个世界热情地打招呼。关胜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梅腹中孩子未来出生时的可爱模样,想必也会这般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关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年轻女人,正是那日在酒店里,他被迫借种的女孩张斐斐。在这看似普通的医院走廊,两个本不该有交集却又有着隐秘牵连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相遇了。张斐斐怀中抱着的婴儿,宛如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张斐斐逗弄着婴儿,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与关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情绪。张斐斐微微皱起眉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涌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关胜一脸困惑,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却怎么也搜索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他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张斐斐怀中的婴儿突然伸出小手,朝着关胜的方向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对关胜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关胜见状,心中一动,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手,婴儿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这略显压抑的医院走廊里回荡,仿佛一道划破阴霾的阳光,让人为之一振。这奇妙的场景,让关胜和张斐斐都愣住了,两人对视着,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命运设下的谜题。

张斐斐与关胜对视着,心中的那股熟悉感愈发浓烈,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曾经那彻夜疯狂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在她脑海中汹涌翻腾,残留的酥麻销魂之感,此刻也在她心底肆意乱窜,搅得她心神不宁。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为何会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产生如此异样的情愫。毕竟,她是有丈夫的人啊,这种莫名的心动让她既困惑又有些许愧疚。

就在两人都欲言又止之时,刚刚匆匆离去的两位老妇匆匆折返回来。其中一位老妇神色急切,快步走到张斐斐身旁,轻声说道:“夫人,快走吧,车子到了。”张斐斐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不舍,缓缓抱起怀中的婴儿。在起身离去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再次看向走廊长椅上的关胜,目光中带着一丝眷恋与疑惑。

而此刻的关胜,也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张斐斐离去的方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如此耳熟?仿佛在某个遥远而模糊的记忆角落里,曾与这声音有过交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片段,可那记忆却如雾里看花,始终模糊不清。直到张斐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关胜才缓缓收回目光,心中那股疑惑却愈发浓重,久久萦绕不去。

正当关胜还沉浸在与张斐斐那短暂相遇的疑惑之中时,妇幼科的门口,一名身着护士服的女人高声喊道:“谁是孙梅的丈夫啊?现在过来拿下报告单。”孙梅,正是小梅的全名。关胜听到呼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猛地站起身来,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脚步匆匆地朝着护士走去,加入拿单的队伍。而小梅也从检查室缓缓走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希望。

夫妻二人拿到检查单后,关胜紧紧牵着小梅的手,仿佛那是他们在这世间最后的依靠。两人走进主治医师的室内,关胜将手中的单子递给医生,目光紧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只见医生戴着眼镜,接过单子后,仔细地审视起来。随着视线的移动,医生的眉头渐渐紧锁,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最后竟连连摇头。这细微的动作,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关胜和小梅的心上。小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医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孕妇是不是早年怀孕难产过?”关胜闻言,愣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小梅怀关鹏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那时,小梅难产大出血,整个产房都被紧张与恐惧的气氛笼罩,她险些丢了性命,也因此落下了一身病根。关胜心中一阵刺痛,他重重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的表情愈发凝重,他神色严峻地说道:“当时身体留下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因此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否则大人和孩子都会有极大的危险。”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在关胜和小梅的心间。关胜只觉眼前一黑,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好不容易到来的孩子,竟会面临这样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梅听到医生的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哀求般地问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孩子的不舍与对奇迹的渴望。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就算孩子生下来,恐怕也会早夭。”这句话,如同一记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夫妻二人最后的希望。他们面如白纸,呆立在原地,心中的悲凉与失望如汹涌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当天下午,医院的走廊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墙壁上的灯光昏黄黯淡,似也在为这场不幸默哀。孙梅躺在推车上,被缓缓推进手术室,她的眼神空洞而无助,泪水早已在眼眶中干涸。关胜紧跟在推车旁,紧紧握着孙梅的手,那双手冰凉且颤抖,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愧疚与担忧。直到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将他隔绝在外,关胜才如梦初醒,双腿一软,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孙梅苍白的面容。一股强烈的自责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何没能给孙梅和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为何要让妻子承受这般痛苦。关胜越想越气,双手猛地抬起,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他的眼眶泛红,嘴里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可他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孙梅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关胜见状,急忙冲上前去,紧紧握住孙梅的手,声音颤抖地唤着:“小梅,小梅……”孙梅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悲伤,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丝力气。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关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孙梅走在回家的路上。孙梅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身形单薄得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仿佛一阵风随时都能将她刮走。关胜紧紧地搂住孙梅的肩膀,生怕她会突然倒下。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唯有孙梅那偶尔的咳嗽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诉说着这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回到家中,关胜轻轻地将孙梅安置在床上,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中的痛苦愈发浓烈,未来的路,似乎被阴霾笼罩,一片黑暗。

回到家中,屋内一片漆黑。我满心疑惑,父母去医院做孕检,怎么耽搁这么久还没回来?不安的感觉如藤蔓般在心底悄悄蔓延。我伸手按下电灯开关,灯光“啪”地亮起,我坐到书桌前,可心思全然不在作业上,笔在本子上胡乱划拉着。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渐暗,终于瞧见父亲背着母亲走进院子。我忙不迭快步迎上前去。

母亲裹着父亲那件厚厚的棉服,父亲却只穿一件单薄短袖。母亲脸色苍白得吓人,毫无生气。我满心担忧,凑近轻声唤道:“妈妈。”母亲艰难扯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肚子饿了吧,等会儿妈妈给你煮饭。”我满脸忧虑,急忙摇头,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母亲。父亲沉默着,小心翼翼把母亲抱进屋内,轻轻放在床上,细致地给母亲盖好被子。

我刚要张嘴询问孕检情况,父亲一个眼神扫过来,我瞬间像被定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我默默跟着父亲走向灶台,看着他神色凝重,往烟囱里添柴生火的动作迟缓又沉重,每一下都像是带着千斤重担。过了会儿,父亲开口:“去鸡窝看看,有没有鸡蛋。”我应了一声,在黑暗中摸索到鸡窝,好不容易掏出两枚鸡蛋。回到厨房,我把鸡蛋递给父亲。父亲接过鸡蛋,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你……母亲流产了,孩子没保住。”

听到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坠入冰窖,可与此同时,心底竟莫名涌起一丝窃喜。这一丝不该有的情绪让我瞬间慌乱,我忙不迭侧过脸,生怕父亲瞧见我的异样,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我在心里不断自责,怎么能在母亲遭此大难时产生这种想法?可那丝窃喜却像甩不掉的阴影,顽固地在心底盘踞。我又心疼母亲,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满心都是愧疚与担忧,各种复杂情绪在心底翻涌,搅得我难受极了。

往后许多日子,母亲身体一直不见起色。父亲心急如焚,四处打听,终于找来村里的老中医。老中医为母亲把完脉,无奈叹口气解释道:“这女子身体本就亏空严重,贸然怀孕又堕胎流产,现在气血两亏,雪上加霜。这病没什么立竿见影的药方,只能慢慢调养。”我站在一旁,听着老中医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学校的一天课间,本想安静度过的我,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状况。秦苒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瞧见我后,毫不犹豫地径直朝我快步走来。我心里一紧,条件反射般就想躲开,可还没等我行动,秦苒已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的红领巾。她脸上挂着那种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即便她显然察觉到我对她满满的厌恶,却依旧端着一副女老师应有的所谓“体面”模样,看向我轻声问道:“鹏鹏,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关大哥呀?”

我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直直地注视着她,没好气地回怼道:“关你什么事。”我的反应似乎把秦苒惊到了,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刘强,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得浑身一哆嗦。秦苒眨了眨眼睛,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瞥见她紧紧攥着的拳头,那副模样让我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不安。

放学后,还没走到家,远远地我就听见从屋内传来爸妈激烈的争吵声。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急匆匆走进院子,可到了屋门前,却又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不敢进去。只听见母亲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当初生鹏鹏的时候我就该死掉,也省得现在耽误你。”父亲的声音也带着些许颤音,满是无奈与急切:“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我这不正跟你商量嘛,我一个大男人,守着这点薄田,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母亲却依旧固执,不停地重复着:“我知道我没用,是个累赘,你要走就走吧。”父亲接着解释,语气里透着对改变现状的渴望:“这次刘坤说的机会难得,工地搬运工一个月能有八千块工资。鹏鹏马上要上初中,开销变大,还有你吃药看病,哪样不要钱。”母亲听了,哭得愈发厉害,边抽泣边说:“我不吃药了,我不想你走。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心里那些花花肠子。”

父亲似乎被母亲这话彻底激怒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气恼地吼道:“孙梅,你就这么看我?!”

紧接着,一声“你滚,滚!”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我看见父亲满脸泪痕地从门内冲了出来。他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我,整个人猛地一怔,像是没想到我会在这儿。短暂的愣神后,他缓了缓情绪,朝我轻声说道:“你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情绪不太稳定,你做完作业,好好陪陪她、安抚下她。”我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父亲转身朝山下走去。犹豫了片刻,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了房间。

关胜拖着沉重的步伐,满心苦闷地来到了村镇。他神情落寞,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商店门口。站在那儿,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抬脚走进了商店。

走进店内,他径直来到货架前,目光缓缓从左至右一一扫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此刻在他眼中都失去了色彩。一番打量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角落处那瓶被标注着三块五的白酒上。那是整排货架中价格最低的一瓶酒,在这昏暗的商店角落,它就如同关胜此刻的人生,黯淡无光却又透着一丝无奈的将就。

买完酒,关胜形单影只地朝着村子的溪流旁走去。他在溪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缓缓打开酒瓶。刹那间,一股刺鼻的劣质酒精气味弥漫开来,在空气中肆意飘散。他抬眼望向天边那即将落下的落日,余晖洒在他脸上,却未能温暖他那颗早已被悲苦填满的心。

回想起往昔,关胜的心中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儿时,父母早早离世,他便被周围人视作不祥之人。叔叔婶婶嫌弃他,像丢包袱一样,将年幼的他扔给了年迈体衰、老态龙钟的奶奶照顾。奶奶为了拉扯他长大,那么大年纪了,还得去给人洗衣服、在厨房做帮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岁月无情,六十多岁的奶奶,看上去竟像八十多岁的老人那般憔悴。关胜自幼热爱读书,对知识充满了渴望,可家庭的贫困让他无力负担学费,最终也只落得个小学文凭,他的梦想就像泡沫一样,轻易地破碎了。命运似乎从未对他有过一丝怜悯,总是无情地捉弄着他。

直到二十岁那年,命运的轨迹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他遇到了妻子孙梅。那时,村里和他同龄的男子大多都已成家,而长相秀美的孙梅,家中前来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可孙梅却偏偏看中了一穷二白,只有一间破房的自己。那一刻,关胜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他认定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后来,孩子鹏鹏出生,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但一家人相互陪伴,日子也算和和美美,充满了温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呢?命运再次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对他这个苦命人反复地开着残酷的玩笑。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家庭的重担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到这儿,这个平日里坚强如铁的大汉,眼眶瞬间红了,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眼中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融入了潺潺的溪流之中。

“是关大哥吗?”一道柔美的嗓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正沉浸在悲苦情绪中的关胜,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急忙抬手快速抹去眼角的泪水,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只见秦苒迈着轻盈的步伐,眼中带着一丝试探的神色,正朝着他这边走来。待走近了,秦苒敏锐地捕捉到关胜脸上那还未完全消散的悲悯,不禁关切地问道:“关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关胜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伤痛。

秦苒见状,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愈发执着起来:“关大哥,我一直把关大哥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你不必对我有所隐瞒。就算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至少我可以做关大哥的倾听者呀。”听到这话,关胜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感动。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自己的妻子都无法理解、支持自己的决定,没想到这个仅仅见过几面的女孩,竟会对自己如此关心,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关胜下意识地晃了晃手中那瓶廉价的白酒,苦笑着说道:“我这儿就只有这么一瓶白酒,怕是……”话还没说完,秦苒已经毫不犹豫地径直走上前,一把夺过关胜手中的酒瓶。她仰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酒,动作带着几分决绝。关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阻拦,可秦苒动作迅速,根本不给关胜机会。不一会儿,秦苒将空酒瓶倒过来,在关胜面前晃了晃,展示给关胜看。此刻的她,脸颊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通红,还被呛得直咳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说道:“刚刚关大哥请我‘喝’酒了,现在该轮到我请关大哥啦。”

关胜满脸吃惊,刚想开口拒绝,秦苒却抢先一步说道:“关大哥要是不去,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咯。”关胜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只得应道:“好吧。”说完,他跟在秦苒身后,脚步有些沉重,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在这个女孩这儿寻得一丝慰藉。

秦苒瞧着关胜满脸愁容,心生怜悯,她快步跑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罐啤酒,而后转身朝关胜走去,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关大哥,跟我来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关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秦苒,脚步有些沉重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踏入学校的画室。画室的窗外,几株枯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树枝如瘦骨嶙峋的手臂,肆意地伸向灰暗的天空。画室中,颜料那淡淡的气息氤氲弥漫,与窗外的寒意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四周墙壁之上,一幅幅学生的画作有序挂着,有些颜料尚未干透,在昏黄灯光倾洒下,隐隐泛着微光,赋予此处一种静谧且隐隐透着神秘的氛围。昏黄的灯光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光晕摇曳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秦苒把啤酒放置在画桌上,“咔嗒”一声拉开拉环,那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空间里格外突兀,她递了一罐给关胜,自己也拿起一罐,仰头畅快地灌下一大口。

关胜接过啤酒,只是浅抿一口,那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底的烦闷。秦苒目光看向关胜,轻声说道:“关大哥,这儿安静,你就把心里的苦都倒出来,我在这儿听着。”

关胜陷入长久的沉默,似是在梳理繁杂思绪,又像在纠结是否袒露心声。终于,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老天爷就爱捉弄我。小时候父母走得早,旁人都把我当成扫把星。叔叔婶婶把我扔给奶奶,奶奶那么大年纪,还得为了我操劳奔波,我看着心疼,却无能为力。想读书,没钱,只能眼睁睁看着梦想破灭。”他又猛灌一大口啤酒,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好不容易遇上小梅,日子总算有了盼头,孩子也有了,可现在孙梅身体又成这样,家里处处要用钱,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没用的废物,啥都承担不起。”

秦苒静静聆听,时不时点头,眼中满是同情。她轻声安慰道:“关大哥,可别这么说,你为了这个家已经竭尽全力了。孙梅姐肯定也明白你的不易,只是她身体不好,心里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胜苦笑着摇头:“她不理解我啊。我想去工地挣大钱,她却觉得我会抛弃她们娘俩。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让这个家好起来,可她就是不信我。”说着,他的眼眶再度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秦苒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关胜的肩膀:“关大哥,我信你。你为这个家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许孙梅姐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等她缓过神来,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关胜抬起头,看向秦苒,眼中满是感激:“秦苒,谢谢你。你一个外人,都能这么理解我,我……”话未说完,他又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似是想借这辛辣液体,将心中痛苦一并冲散。

秦苒有些无奈地注视着关胜,情不自禁地试图伸手去抚摸眼前男人的脸庞,可终究,手停在了半空中。晚风从破旧门窗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仿若在低吟一首哀伤的曲调。秦苒打了个冷颤,蜷缩起身体,双臂抱胸,轻轻摩挲着自己。画室角落里,一只蜘蛛在废弃画架间匆忙爬过,似乎也在躲避这突来的寒意。关胜留意到秦苒,他脱下单衣,打着赤膊,将手中尚有余温的衣服递到秦苒面前,带着一丝犹豫问道:“秦老师,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披上,别着凉了。”

秦苒脸颊微微泛红,伸手接过衣服,羞涩地摇了摇头。披上衣服后,秦苒抚摸着衣角,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只觉脸颊滚烫。她低着头问道:“关大哥把衣服给了我,不会冷吗?”

“不冷,我一个糙汉子,不怕冷。”关胜满不在乎地回答,喝着啤酒,打了个悠长的酒嗝,倒逗得秦苒捂嘴偷笑。关胜见状,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道:“你也别光说我了,你呢?怎么周末也不回家看看?”

“我?”秦苒眉头微微一蹙,而后释然道,“我没有父母,我从小是被姑姑带大的。”

“啊?”关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二人同样无父无母的经历,却在关胜心里生出一些难以言表的惺惺相惜之感,“抱歉啊,我没想到。”

“没事,我其实挺幸运的,姑姑对我很好,虽然她很严厉,我……”秦苒沉默许久,而后才沉声说道,“但我不想只做个乡村小学老师,可姑姑不愿意,她一辈子没结婚,没孩子,把青春都奉献给我了,我应该听她的。”

“不是的,不应该这样……”大概是真的醉了,刚刚半瓶劣质白酒的酒劲上来了,关胜双眼迷离,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我的!不应该这样。”似是从秦苒的无奈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有他的无奈,他是男人,是丈夫,更是父亲,这些身份就像一圈圈枷锁,将他紧紧束缚,那是以爱与责任化身而成的枷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掌钻进关胜粗粝的掌心。关胜低头看着手心那白皙温热的小手,再抬头看向面前正值青春年华的乡村女教师,心中涌起一股冲动。秦苒满含热泪地看着他,像一只花蝴蝶般,猛地扑进他怀中抽噎起来。关胜身体瞬间一僵,鼻尖嗅到了酒精之外的另一种芬芳,即便他再木讷,也无法忽视眼前女孩的美丽。关胜僵硬的身体逐渐被怀中女孩的哭泣所融化,可身下却又有一处变得僵硬。他望向漆黑的画室深处,昏黄灯光在远处的画作上投下诡异的光影,古铜色的皮肤下泛起浅浅的绯红,他能感觉到,隔着一墙、隔着薄布,女孩的胸口正抵在他的坚挺之处。

秦苒抬起头,抹去泪水,颤抖着伸手抚摸向关胜下身坚硬之处,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合,胸腔剧烈起伏。关胜身体猛地一颤,艰难地低头看去,只见秦苒胸口处那呼之欲出的白皙乳房和湿润的双眼,他是那么渴望……可他不能,绝对不行,妻子……他不能对不起小梅,小梅才流产,他怎么可以,不行,“不行!”关胜突然喊出声。秦苒吓得连忙松开手,愣在原地,一脸难堪地侧过身,二人视线相互躲避。

关胜站起身,随后愣在原地,轻声解释道:“秦老师,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秦苒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身后的关胜如逃一般跑出了这狭小的画室。确定对方离开后,秦苒再也抑制不住,低声抽泣起来。画室里,寂静得只剩下她的抽噎声,昏黄灯光依旧微弱地亮着,仿若见证了这一场情感的波澜。

关胜赤膊上身,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中。月色下,他家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大片斑驳树影,仿若一张巨大的网。他将水桶摇摇晃晃地投入井中,随后提起一桶冰凉的井水,浇下,瞬间,所有难堪的心思都被这冷水浇灭。月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泛着清冷的光。

自那晚在画室的别扭后,关胜像是给自己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刻意与秦苒保持着距离。偶然碰面,他总是匆匆点头示意,便快步离去,眼神闪躲,不敢与秦苒对视。秦苒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这份微妙的不自在,每次看到关胜这般模样,心中都不免泛起一丝失落,可她也只能默默接受,将那些复杂的情绪深埋心底。

关胜这几日全心在家照料因流产而身体孱弱的妻子孙梅。孙梅的世界仿佛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崩塌了,她的情绪如六月的暴雨,喜怒无常。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本应带来一丝温暖,却被孙梅尖刻的话语搅得支离破碎。“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瞎晃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还能干什么!”她坐在床边,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怨愤,直直地刺向正在收拾屋子的关胜。

关胜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被痛苦吞噬的妻子,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妻子需要发泄,而他愿意成为那个承受的对象。他默默地蹲下,继续捡起地上的杂物,把心中的苦涩一同咽了下去。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关胜越发疲惫,身体与心灵的双重重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偶然间,他会想起秦苒,想起那个在画室里静静听他倾诉的夜晚,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温暖。但这份温暖很快就被对妻子的责任和愧疚驱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一日,秦苒再次来到农田旁,秦苒抬手轻轻拂了拂那被微风吹乱的秀发,动作优雅而迷人。随后,她从随身的画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信纸,眼神中满是喜悦与期待,双手捧着信纸,递向关胜,声音轻柔且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关大哥,我想,这份喜悦和荣耀应该与你一同分享。”

关胜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伸出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接过信纸。手指触碰到信纸的瞬间,他感受到了纸张细腻的质感。他微微低头,看着信纸上那精致的印刷,眼神中带着几分笨拙,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秦苒先生|女士荣获第三届美院杯金奖。”念完,关胜抬起头,目光从信纸移向秦苒,只见少女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满是期待的神情。在这一瞬间,两人仿佛心意相通,关胜似乎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女孩内心的喜悦,他迅速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喜,问道:“你获奖了?就是上次你给我画的那幅——油画?”

“对!”秦苒兴奋得脑袋止不住地点动,白皙的脸颊上因激动泛起动人的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她接着说道:“而且,这次比赛被一位很厉害的老师看中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与兴奋。

“是嘛?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关胜由衷地赞叹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将信封双手还给秦苒,眼神中满是真诚的祝福。

“嗯嗯。”秦苒用力地点点头,可就在下一秒,她的状态却急转直下。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神情稍显落寞,微微咬着嘴唇,像是有什么心事。

两人沿着蜿蜒的溪边悠然漫步,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微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宛如细碎的银鳞。溪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似是在与溪水低语。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