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车子停在对面。”秦君泽迈开了步子。 乔长安跟在身侧,“君泽哥,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啊,她确实不是现在的性格。 她追在君泽哥后面,天天吵着长大要当他媳妇的样子,真的有些厚脸皮。 走在前面的秦君泽,拉着行李箱往前的动作停下来,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也不由蜷紧。 转身回头时,心中情绪千起百涌。 如果不是安安被绑架了,他们俩一起长大,墙头马上,目成心许,一切顺顺利利的,现在也该结婚了吧。 安安终于想起来了。 乔长安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护着她,疼她,真把她当小媳妇一样宠的君泽哥,不由有些泪目。 “君泽哥,我跟着我师傅学中医的时候,也学了一些周易算卦。然后我问宋姨要了嫂子的生辰八字,给你们俩都算了一卦。嫂子是你的命中良缘,是你的正缘。你们以后肯定会恩爱幸福的。” 且不说以后恩爱幸福与否,夏如初就连正常活过三十岁,都是一种奢望。 秦君泽为夏如初的命运心中哀叹。 但他不会告诉长安,夏如初活不了多久了,“谢谢。我也希望你和阿遇恩爱幸福,是不是这一次想通了?” 她就是个小骗子 乔长安没有正面回答秦君泽的问题。 她站在秦君泽的车前,迎着夏日的凉风和烈阳,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着大彻大悟的通透。 “君泽哥,我们都应该珍惜眼前人。” “确实!”秦君泽应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吧,阿遇那小子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你,说你招呼也不跟他打一声就去云南了,这会儿正失落着。我先送你去医院,让他见到你高兴高兴。” 乔长安坐进了副驾驶室,见秦君泽关了车门,小跑着绕过车头,随即也坐进车里。 但秦君泽并没有急着启动引擎,而是侧头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她。 她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就见秦君泽满眸深情如斯地看着自己。 但他眼里的深情如斯,很快随着她的对视而藏起来。 乔长安知道,和他闪婚的夏如初并未走进他的心里。 像他这样长情专一的男人,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从这段爱而不得中走出去。 愧疚在心里如藤蔓疯长,缠得她快要窒息。 或许是想起了小时候与他的点点滴滴,更觉得这样好的男人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 还好她给夏如初算过命。 夏如初正是秦君泽的正缘。 想到此,乔长安窒息的心情这才有了些许欣慰。 秦君泽刚刚那一番深情如斯的打量,被她瞧见了,他有些尴尬,假装去开车。 这会儿原本是要启动引擎的,却因为心情紧张而手忙脚乱。 车子突然向前猛地冲了几米,那是因为他踩油门踏板的时候分了心,一个用力踩猛了。 “你没事吧?”他赶紧停下来,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乔长安。 乔长安摇了摇头,“没事。”
她知道,他开车分心了。 尽管夏如初真的是他的正缘,但从误打误撞到两情相悦总是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于他来说或许依然会有痛苦。 她是心疼的。 等秦君泽把车子以正常的车速驶入主车道时,她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但这个计划她只能告诉李遇。 车子开了一段路,两人原本是沉默不语的。 气氛有些安静和沉闷。 开着车的秦君泽打破了这阵沉默,终于鼓起勇气,问: “安安,你被绑架之前的记忆,真的都想起来了吗?” 乔长安应声,“嗯。”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是怎么追在我身后的吗,像个小跟屁虫的吗?” 理智告诉秦君泽,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不应该再纠结,再紧抓着不放。 但那段记忆对他来说,贯穿了他的整个青春。 甚至将贯穿他的整个人生。 他不甘心那段记忆只属于他自己。 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了,问了也是不问。 他一声苦笑,“算了,你就当我没问。” 这时,正好遇到路口的红灯。 秦君泽停了下来,不再说话,而是瞧着车窗外横穿而过的车流,思绪飘远。 乔长安侧头,看着他,“君泽哥,我都记得。”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总是吵着要你长大了娶我。” “总是说以后要当你老婆。” “每次都喜欢抱着那只粉色的小猪佩奇跑到你家里,死皮赖脸地要跟你一起睡。” “也总是喜欢跟你吃一根棒棒糖。” 那个时候,她才四岁多。 刚刚有记忆的年龄。 “君泽哥,如果没有那一次意外,我们肯定能顺顺利利地在一起,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 “但是命运安排,我们都应该有另外的人生轨迹。” “君泽哥,你就当我是个骗子。” “我过去说过的话都不算数。” “小时候我骗了你,但现在我不骗你,如初真的是你的正缘。” 最后一句话,秦君泽没有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