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泽起身,“阿遇,你不能永远躲在龟壳里。今后我要对我自己的妻子负责,我没有办法替你照顾你想托付给我的人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个幽深寂静的夜,秦君泽丢下独自沉思的李遇,离开了湖畔。 他迈着毅然决然的步伐。 这步伐将带着他走向新的生活,也是他不喜欢的生活,但必须要去面对的生活。 留下李遇一个人在湖畔边吹着夜风,久久的,久久地沉思着。 然而君泽的成全并没有让他有什么改变。 他还是躲在自己不愿让人看见的自卑和逃避中。 以至于回去经过乔长安家门口,正好看见晚归的乔长安时,他停下来,说了一句很戳人的话。 他看着同样停下来准备跟他说话的乔长安,斩钉截铁道,“安安,你君泽哥大概是跟你没有缘分。希望以后你能找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要是找到了,就嫁吧。” 自从李遇和云舒李宴一家人回来后,他们住回了原来的房子里,乔长安没有再纠缠李遇。 她以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的身份,和李遇相处着。 她不想让李遇再逃,再跑,再离开她的视线。 能这么以亲人的方式每天见到他,她真的超开心的。 她也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妄想别的。 可是为什么听到李遇说出这般残忍的话时,她的胸口这么的痛? 夏夜的风明明清爽凉快。 可是吹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子割过。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已经见李遇在黑沉沉的夜色里渐渐走远。 那消失在路灯下的身影,明明身姿挺拔,却透着无尽的沧桑和酸楚。 同样满心酸楚痛苦的,是乔长安。 她望着李遇离开的方向,望着那无尽的夜色,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久久没办法正常呼吸,久久没有力气站起来。 深夜的另一头。 乔尔年终于找到了哭着离开的秦蓁蓁。 秦蓁蓁是一个十分洁身自爱的女孩子,酒吧这种地方她从来不会去的。 今天却因为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竟然娶了一个相亲认错人,与他从未谋面的女人。 她在君泽哥的眼里,到底是有多不堪? 他宁愿娶一个随随便便抓来的女人结婚,也不要她? 她是多差劲? 多失败? 多不入他的眼? 前脚已经迈进酒吧门口了,她还是犹豫了。
这让追上去的乔尔年,暂停了脚步,远远地站在身后,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有染着头发和打着耳洞的两个男孩子上前,一左一右地搭着秦蓁蓁的肩,“嗨,靓女,没人陪吗?” 那两只搭在她肩上的猪蹄子,被她用力推开,“离我远点。” “哟,还是个小辣妹哦。”染发男人吹了个口哨。 秦蓁蓁不予理会,径直走进去,听见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哼笑道,“这娘们一看就是来借酒消愁的,身材火辣,脸蛋又漂亮,一会儿喝醉了我们捡尸把她扛去酒店就行。” 咬得太紧 捡尸这个词,秦蓁蓁不是第一次听说。 等她喝醉,醉得失去意识,便有心怀不轨的人把她捡去酒店。 在这一刻,她终于恢复了清醒。 即使人生糟糕到底,也不能做出任何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家人也不负责任的事情。 就算失去了君泽哥,她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 她最终还是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正好遇见在门口准备进去找她的乔尔年。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从乔尔年的神色中看到了紧张和在意,但很快见乔尔年恢复了以往的态度,跟她半开玩笑式地往她伤口上撒盐道:“秦蓁蓁,你可以啊,都混到酒吧来了。下一步是不是准备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自暴自弃跟别的男人鬼混。” 秦蓁蓁把乔尔年推开,“你少管我。” 身后的乔尔年望着生气走开的秦蓁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眼中的伤痛。 她的眼里永远只有秦君泽,他只是个被她嫌弃的胖子。 哪怕现在不胖了,被许多女生追求着,可他依旧入不了蓁蓁的眼。 他追上去,“你要去哪里。” “胖子。”秦蓁蓁回头,“我想喝酒。” 乔尔年指了指身后,“后面不是酒吧吗。” “酒吧不安全。”秦蓁蓁瞧了瞧那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的酒吧,“我也不喜欢这种场所。” 乔尔年拉着她往前走,“算你清醒。” “你带我去哪里?”秦蓁蓁问,乔尔年答,“不是想喝酒吗?” 酒是商家珍藏的好酒。 他把她带到了爷爷的山庄酒窖,放眼望去,一排又一排,一柜又一柜的酒。 “商爷爷的酒窖这么多好酒?”秦蓁蓁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乔尔年拿了一瓶自己喜欢的葡萄酒,“你随便选。” 选好酒时,乔尔年已让佣人准备好了下酒菜。 那是一个篝火前,已经烤得快熟的乳猪,“平时只有我姐有这待遇,今天也让你尝尝爷爷养的猪烤起来配酒有多带劲。” 秦蓁蓁越想越伤心,“我本来想成全安安姐和君泽哥的,没成全成,自己上吧,却这么不入君泽哥的眼,他竟然娶了一个在餐厅里随便抓来的女人应付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