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瞎了?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太子妃!”小婢女一脸气愤。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女子,居然敢不将太子妃放在眼中。尤清霜的脸色也微微有些不快。她都站在顾梨面前了,顾梨竟然说没看见。“顾小姐,本宫在你面前就这么不显眼吗?”“呀,当真是太子妃。”顾梨语气惊讶,脸上却不见丝毫诧异的神色。一旁的金氏抿嘴偷笑。尤清霜吸了一口气,顾自坐在了顾梨右手边的凳子上。“顾小姐,真是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顾梨淡淡一笑。“巧吗?太子妃不是早就看见我们了,找我和大嫂是有什么事吗?”小婢女方才就是故意跟顾梨抢簪子。背后一定是太子妃授意。尤清霜没想到顾梨这么直接,微微一愣。“顾小姐怎知本宫是专程来找你的?”“哦——原来太子妃是来找我的,有事吗?”顾梨没有回答尤清霜的疑惑。现在她更好奇太子妃找她做什么。总不能是知道了什么,特意来兴师问罪的?整个对话顾家这个小姐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进行下去,尤清霜对顾梨有些刮目相看。“听太子说,前些时日,顾老太爷身患重病,如今可好些了。”小婢女毫不客气拿过顾梨她们点的茶,给自家主子倒了一杯。尤清霜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顾梨身上。“多谢太子妃关心,祖父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哦?不知是请了哪位神医?本宫近来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可否方便请神医为本宫诊治一二?”顾梨看了眼尤清霜,道:“我。”“什么?”“我就是那个神医,太子妃可需要我为您诊治?”尤清霜嘴角一顿。如何也没有想到,顾梨竟然是个大夫。可她当初下的是蛊,就算顾梨是大夫,也不可能解了她的蛊。尤清霜心生一计,顺势将手伸了出去。“真是惊讶,没想到顾小姐竟然会医术。”“略懂而已。”“那就有劳顾小姐替本宫诊治一番。”“好说。”顾梨抬手就搭上了太子妃的手腕。她知道太子妃是故意试探,她并不担心。可一搭上尤清霜的脉搏,顾梨发现了端倪。尤清霜的脉搏沉稳有力,一呼一吸间,脉络起伏毫无规律。这可不是普通人的脉象。正思索着,顾梨觉得指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倏地收回手。尤清霜笑着问:“顾小姐怎么了?”顾梨看着刺痛的指尖,有一个泛白的小点。她沉声道:“没什么。”尤清霜慢条斯理收回手,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本宫脉象如何?”“太子妃脉象一切正常,只是最近可能有些上火。”“顾小姐说的没错,本宫最近是觉得有些上火。”阿鸢莫名消失,又莫名去刺杀太子。太子心生怀疑,虽然被她媚术控制住了,但终究会有清醒的时候。一想到要面对疑心她的太子,可不就上火了。金氏担忧的看向顾梨。“小妹怎么了?”顾梨扯扯嘴角,“没事,出来也挺久了,大嫂,我们该回去了。”谢初一吃了一小块糕点,在她怀中睡着了。金氏立马站起身,拉着顾子恒。“那就回吧。”说着看向太子妃,“太子妃,我们还有事,先回了,这茶和糕点——”
“本宫不需要——”尤清霜话还没说完,金氏一听她不要,赶紧用油纸包起来,让顾子恒抱着。那样子活像尤清霜要跟她们抢似的。尤清霜嘴角微不可见的颤了颤。金蕊枝好歹也是金武侯府的千金,不过些糕点而已,谁会抢啊!小婢女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金氏想的是:她花了钱的,吃不完也不留给敌人。顾梨抱着孩子起身,“太子妃,我们就先离开了,这茶您可以慢慢喝。”“谁要喝你的茶!”小婢女抢先开口怒斥。顾梨看了眼小婢女,不顾太子妃还坐着,转头就让店家过来把桌子上收干净了。尤清霜神色逐渐冷下去。这顾梨,实在没将她放在眼里。随后她又放松了眉眼。没关系,方才她悄无声息在顾梨身上下了蛊。不出三日,顾梨必定暴血身亡。……回到家。金氏第一时间关心顾梨。“小妹,你真的没事吗?”“我没事啊。”“那你方才盯着手指看,她的脉象有什么问题吗?”顾梨摇头,“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怎么说?”“如果我没猜错,太子妃就是蛊师。”“什么?!”金氏大惊失色。随后想起顾梨还给尤清霜把过脉,她拉过顾梨把脉的那只手,仔细查看。“难怪你方才盯着手指看,她是不是对你下蛊了?”顾梨也不清楚。尤清霜明明动都没有动,按理说是没机会下蛊的。“应该不会吧,她没理由害我。”“怎么会没理由,太子在我们府上遇刺,她一定会觉得跟我们脱不了干系,还是小心些为妙。”……晚上,万物静寂。顾梨洗漱完正准备休息,突然觉得嗓子痒痒的,她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可没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咳!”顾梨皱眉咳嗽了两声,从嘴里飞出来一个东西。她举着灯凑过去一看,是只半死不活的虫子。“咦——”这玩意儿是从她嘴里咳出来的?真是恶心。还真被大嫂猜中了,尤清霜真给她下蛊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蛊虫竟然被她给咳了出来。顾梨忽然举起右手,看向手心那个已经恢复如初的地方。闻瑶说过,她体内有圣蛊子虫,可以克制一切蛊虫。难道是因为圣蛊?顾梨忽然笑起来,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呀。……太子府上。小婢女一脸不爽的伺候太子妃洗漱安眠。尤清霜见小婢女嘴翘得老高,问道:“你又怎么了?”“太子妃,太子殿下去了西苑。”“嗯。”去就去吧,太子除了有太子妃,还有侧妃和其他的妾室。不可能终日宿在她的房中。以免她落得个善妒的名头,被人无端挑刺。“太子妃,干嘛要让太子去那些女人的屋里?万一她们其中有人受孕了可如何是好?”尤清霜抬手抚摸鬓角发丝,嘴角带着一丝凉薄笑意。“受孕?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会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