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头子的唠叨或许令你烦闷,老头子的督促或许令你不屑。那无论你做什么都盯着你的双眼,和随时都会落在你身上的遍布府里每一个角落的棍子,或许令你对这样的生活厌恶至极。
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最好的方式,永远是沟通。
......
用你的视角生活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并非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床下的木头模型做得很精致,那檀木发射器我也替你试过了,真的很好用。
有些我认为不恰当的地方,我已经给你画了个新的图纸放在同样的位置,只可惜来不及亲手给你做一个了。
可是为什么,你从未对你爹,划掉,我爹,划掉,我们爹,提起呢?
老头子是个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虽然有些传统腐朽,可若是你真心喜欢的东西,他定不会阻止你。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上次我还偷偷听见大夫跟他说,他操劳过度,心思太重,过于耗费精气神,想必是享不了太久的福了...”
一连几滴泪砸在信纸上,洇湿墨迹,留下一团乌黑。
梁彬颤着双手囫囵地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试图让眼前模糊的字迹变得清晰。
“很抱歉占用你的身体这么久,如果你能看到这里,希望你明白,这也并非我本意。
我不知道我能否顺利回家,也不知道我回家以后,这里的一切还能否如常继续进行下去。如果我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希望你能原谅我。
ps:你藏在宜锦楼的那顶帽花,我自作主张送给程砚了。
他和许溪云都是好人,也是我在这里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世界这么大,离奇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