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带着多年缝纫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温暖。
"我没事。"他终于开口,"只是有点累。"
林茵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饿了吧,我去买点饭。"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沈棠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本从未翻开的词典上,那是秦域在他们第一次争吵时送他的礼物。
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沈棠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在头皮上留下一道道红痕。窒息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他张大嘴呼吸,却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在书脊上停留片刻,终于将它打开。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字:"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秦域"熟悉的字迹。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这行字,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写下这行字时秦域的温度。
为什么总是秦域在道歉?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个阳光般温暖的少年在承受伤害?记忆中的秦域总是笑着的,那双眼睛里盛着光和温柔。
而现在,那束光被他亲手掐灭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沈老太太的尖叫在耳边回响。
是啊,为什么他还不去死?沈棠茫然地环顾四周。是不是只要他消失,所有的痛苦就会终结?秦域不必再为他伤心,沈立柏不必再和他纠缠,沈老太太不必再为家门不幸而痛苦,母亲也不必再为他担惊受怕。
他是罪孽的源头,是一切痛苦的起点。
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沈棠的思绪。林茵提着塑料袋进来,看到儿子呆坐在床边泪流满面的样子,手中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苹果从袋口滚出,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祁!"她冲过来抱住沈棠,瘦弱的臂膀紧紧环住他止不住颤抖的肩膀,"跟妈走吧,好不好?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
沈棠在她怀里安静下来,泪水浸湿了母亲的衣襟。"好……"他轻声答应,但知道那是完不成的承诺。
他要等到秦域离开的日子。他想再看那个少年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一望。如果运气好,或许能说声对不起;如果不行,至少让那个笑容成为他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林茵如释重负地点头,"到了S市,妈给你包汤圆。"
沈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妈,能把你的病历卡借我用一下吗?我想买点安眠的药物,我……这几天睡不好。"
林茵犹豫了片刻,还是从抽屉深处取出那张泛黄的病历卡。沈棠接过病历,看着上面"重度抑郁症"的诊断,心里一阵酸楚。母亲这些年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别吃太多。"林茵将病历递给他,眼中满是担忧,"对身体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沈棠像具行尸走肉般整理着行李。他把词典和那盘没电的录音磁带小心地包好,放进背包最里层。
药店的老医师看到病历和处方单,没多问就开了最大剂量的安定。沈棠又去了三家不同的药店,用同样的方法凑够了足以结束生命的药量。药片在塑料袋里哗啦作响,沈棠将药片装进维生素瓶,藏在背包最深处。
正月十三,T2航站楼人来人往,沈棠戴着口罩和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让阴影完全遮盖住自己的眼睛。登机口附近的电子屏显示「伦敦BA0172正在登机」。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而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秦域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值机柜台前,背影比记忆中单薄了许多,肩膀的线条却更加锋利。沈棠躲在廊柱后,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那个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母突然抬头,视线扫过候机厅。沈棠慌忙缩回身子,心跳如雷,后背渗出冷汗。他不能被发现,不敢面对秦域可能投来的目光,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里,现在会装着什么?厌恶?憎恨?还是彻底的冷漠?
秦域看到廊柱后的沈棠,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看到沈棠的瞬间,所有的痛楚又翻涌上来。
秦母看到沈棠,对秦域说:“去吧,好好告别。”
"沈棠?"
这个声音在耳畔响起的瞬间,沈棠的血液凝固了。那个曾经在深夜电话里对他低语"我爱你"的声音,此刻近在咫尺,他却不敢回头。
"你怎么……来了?"
沈棠缓缓转身,动作迟缓得像老旧的放映机。秦域就站在一米开外,沈棠的视线却模糊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卡在喉咙里。他是来道歉的?来告别的?还是仅仅想再看一眼这个照亮过他生命的人?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机场广播在用中英文播报登机通知,周围人群的谈笑声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沈棠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抽离了身体,沈棠感觉自己的灵魂正漂浮在头顶,冷眼旁观着这场荒诞的告别仪式。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对上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眼睛。秦域的眼眶通红,下眼睑泛着青黑,那双眼睛因为他而黯淡无光。
"对不起……"泪水滚落时尝到咸涩的味道,"对不起……都是我……"他除了对不起再也说不出其他。
广播再次响起:"乘坐BA0172航班前往伦敦的旅客,请尽快登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母焦急的呼唤从远处传来:"小域!该登机了!"
秦域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深,有太多沈棠无法解读的情绪,愤怒的暗流、悲伤的漩涡,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确认的留恋。这个凝视不过持续了三秒,却足以将沈棠拆解的片甲不留。
当秦域转身时,沈棠的四肢突然恢复了知觉。某种比理智更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他冲向前方,在秦域即将融入安检队伍的前一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那具熟悉的身体。羊毛大衣粗糙的触感抵着他的脸颊,秦域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涌入鼻腔。
"对不起,秦域,对不起。"他哽咽着,手指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
秦域缓慢而坚定地一根根掰开沈棠的手指,每个关节分离时都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个人静默良久,最终秦域还是转过身来,他抬手擦掉了沈棠的眼泪,"别哭了,以后要开心点。"
沈棠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
秦域转身离去,"沈棠……再见。"
"秦域,我们还会再见吗?"
秦域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渐渐消失在沈棠的视线里。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没有拥抱,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对视。就像他们支离破碎的爱情,连结束都如此仓促而狼狈。
秦域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通道,直到拐角处,才停下脚步,他想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可他还是没忍住,在最后一眼里,看向了沈棠的方向。
偌大的航站楼里,人声鼎沸如潮。沈棠翕动着嘴唇,声若蚊呐:"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能永远快乐。"十七岁生日吹灭蜡烛时,秦域在烛光摇曳中吻他,问他生日愿望是什么。如今这个愿望成了最残忍的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吧。"沈立柏的声音打断了沈棠的思绪。
沈棠机械地转头:"哥,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妈那里接你,看到你打车来机场。"沈立柏伸手想拉他,刚触到衣袖就被躲开。这个细微的回避动作让沈立柏的眼神瞬间阴郁,"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沈棠的目光仍黏在秦域消失的方向,当沈立柏再次拽住他的手腕时,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人推开,眼中的绝望如有实质:"别碰我!"
沈立柏踉跄着后退两步,伤口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感觉。最终却只是强硬地扣住弟弟的手腕,拖着他走向出租车候客区。
回程的出租车里,沈棠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母亲的信息一条条涌进来:「车票订好了」「行李收拾得怎么样」「明天早上七点的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秦域带着满身伤痕远赴异国;沈立柏扭曲的背德关系如同枷锁;母亲筹划的逃离计划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沈立柏紧盯着弟弟的侧脸,不祥的预感缠绕心脏。他抓住沈棠的手,却被那冰冷的温度惊得心头一跳。
"你妈说你会跟她一起去S市?"
"我不会去,你放心吧。"沈棠的眼睛像两口枯井,倒映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却没有一丝生气。他们回到了那个充满扭曲回忆的家。沈立柏因伤口疼痛而动作迟缓,等他换好拖鞋走进客厅时,听到沈棠的卧室门"咔嗒"一声上了锁。
"我好累,我先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后,沈棠从书包深处取出那盘早已没电的录音带。手指抚过塑料外壳上磨损的痕迹,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沙沙声响起,虽然没有声音,但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呼吸都刻在他的记忆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也许真的到了尽头。
沈立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他猛地坐起身,四周静得可怕,沈棠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沈棠坐在床边,掌心摊着好多白色药片,正要往嘴里送。
"你干什么?!"沈立柏扑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浸透衣料。
沈棠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放手。"
"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秦域?你就这么爱他?"
"我爱他?"沈棠突然笑了,"对,我爱他……可是我不配!"
这句话击碎了沈立柏最后的防线。沈棠挣开他,滑坐在地上,药片从手中洒落,在地板上跳跃着散开。
"那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我当什么?"
沈立柏盯着沈棠,他想知道答案,知道自己在沈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棠不回答,只是捡起一片片药片,仿佛这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
沈立柏猛地打翻他手中的药片:"那我呢?"
"哥,"沈棠抬起头,眼神涣散,"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叹息道:"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恨我……"
"恨?"沈立柏像僵在原地,"你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我恨你?"
"不然呢?"沈棠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难道你要说你爱我吗?"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似乎带着破碎的哭腔,"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沈立柏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死死扣住他的后颈:"我知道……我爱你。"
沈棠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这不是爱!"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沈立柏低吼,眼眶通红,"你教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立柏抬起头,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所有防御。他从未如此赤裸地展示自己的脆弱,"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我们七年的相依为命不是爱是什么?"
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记得沈棠高烧不退时他整夜不眠的守护,记得沈棠小声怯怯地叫他哥哥,记得每个新年他们一起守岁说“新年快乐”,记得沈棠在他身下呻吟高潮。这些记忆如同刻在骨髓里的烙印,难道都不算爱吗?
"那是……"沈棠望着哥哥通红的眼眶,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否定沈立柏的话,他们七年来扭曲着共生,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一场漫长的窒息?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母亲压抑的哭泣,祖母刻薄的咒骂,秦域最后那个破碎的眼神,所有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凌迟着他的神经。如果他没有出生,如果他没有遇见秦域,如果他能满足于沈立柏给他的扭曲温暖……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
沈立柏突然一把将沈棠搂进怀里,沈棠能感觉到哥哥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那么快,那么乱,沈立柏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
"哥……你弄疼我了。"
沈立柏的手臂僵了一瞬,却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他的嘴唇擦过沈棠的耳垂,"疼才能记住。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沈棠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沈立柏的世界里,爱等于占有,等于疼痛,等于控制。而沈立柏爱他,真的爱他,以一种扭曲的、充满占有欲的方式爱着他。这个认知比单纯的恨更让人绝望。
"我不是任何人的。"沈棠开始挣扎,指甲在沈立柏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
沈立柏猛地松开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慢慢扭曲成一个近乎狰狞的笑:"我的爱对你来说是折磨?"他重复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秦域给你的爱不是折磨?那他为什么把你扔下?”
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药片,举到沈棠面前:"这就是秦域给你的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的脸色瞬间惨白。那些白色的小药片在沈立柏掌心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解释这不是秦域的错,想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但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
"说话啊!"沈立柏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们在一起那半年,他给过你什么?嗯?一首歌?几句海誓山盟?几句甜言蜜语?"他的拇指粗暴地擦过沈棠的嘴唇,"而我给了你什么?七年!我他妈的给了你整整七年!"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沈立柏,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时间从来不是衡量爱的标准,哥。"
沈立柏后退几步,跌坐在床边。他的双手插入发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那什么才是爱?"良久,沈立柏抬起头,眼中的暴怒已经褪去,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你告诉我,沈棠,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是?"
沈棠看着散落一地的药片,突然失去了收集它们的力气。他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爱是……"他停顿了一下,想起秦域在雨中为他撑起的伞,想起离别时秦域为他擦泪的温柔,"爱是自由。是即使痛得要死,也愿意放手。"
沈立柏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所以你是在要求我放手?"
"我在求你放过自己,哥!"沈棠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映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到底有什么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叫我哥!”沈立柏猛地站起身,阴影笼罩着沈棠。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只是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做你哥,如果没有那些恶心的事,如果没有这些恶心的关系……”
沈立柏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转身走向窗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微微发抖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烟草燃烧的红色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是他内心无法熄灭的执念。
他们如同两只困兽,在黑夜里对峙,沈立柏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沈棠呆坐在墙角。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黑转为墨蓝,远处传来早起的鸟鸣,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小祁,你收拾好了吗?"林茵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沈立柏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看向沈棠,眼神复杂:"你要跟她离开吗?"
沈棠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
这个回答似乎激怒了沈立柏。他大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林茵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旧行李箱,看到沈立柏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沈立柏!"她的目光越过沈立柏的肩膀,看到蜷缩在墙角的沈棠,瞳孔骤然收缩,"你对小祁做什么了!"
不等回答,她就像只护崽的母猫一样冲进房间,用力推搡着沈立柏:"混蛋!畜生!你怎么敢这样对他!"她的拳头砸在沈立柏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沈立柏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连忙爬起来拉住母亲:"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茵转身抓住儿子的手臂,"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白得像鬼!"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歇斯底里的吼道,"今天必须跟我走,马上!"
"妈!你不要逼我了!"沈棠挣脱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
林茵的表情瞬间崩溃:"我逼你?明明是你在逼我!"她抓住沈棠的肩膀疯狂摇晃,"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一切!而你却要留下来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沈立柏冷着脸拦住林茵的去路:"他不能走。"
"滚开!"林茵尖叫着,突然扬起手狠狠扇了沈立柏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沈棠想上前阻止,却被母亲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
"小祁……"林茵看着儿子脸上的红痕,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跪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沈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她看着房间里的混乱场面,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你们怎么有脸来?滚!都给我滚!"她举起拐杖就要往林茵身上打。
沈立柏一把抓住拐杖:"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重压力之下,沈棠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沈立柏撕心裂肺的喊声:"小祁!"
……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沈棠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正在滴落的点滴。窗外阳光明媚,与早晨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醒了?"
沈立柏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沈棠转头,看到哥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晕。
沈棠试着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沈立柏立刻上前扶住他,他们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消毒水掩盖下,沈棠依然能嗅到沈立柏身上特有的烟草味。
"我……"沈立柏递给他一杯水,看着他小口啌咽。阳光照在沈棠苍白的脸上,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沈立柏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项链躺在掌心,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不是被你扔了吗?“沈棠的眼睛微微睁大,秦域的十字架不是被沈立柏在那次争吵中扔掉了吗。
"找回来了。"
"那你现在是?"沈棠满脸疑惑看向沈立柏。
沈立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绕到床边,轻轻撩起沈棠的头发,为他戴上项链。
一个吻落在眉心,轻如蝶翼,重若千钧。
"林之祁,你自由了。"
沈棠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
"别这么叫我。"沈立柏后退一步,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再遇见我。"他顿了顿,"否则,我绝不会再放手。"
"那个耳钉,"他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不想戴就扔了吧。
说完这句话,沈立柏转身走向门口。在推开门的前一刻,他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下意识摸向耳垂,那里空空如也。银色耳钉静静躺在柜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窗外,一只飞鸟掠过蓝天,消失在天际。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正月十五,沈棠和林茵坐上了去往S市的火车。车站人潮汹涌,沈棠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没有见到沈立柏的身影。
"小祁,该上车了。"
"再等等……"沈棠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最后一遍铃声响起,他才迈开脚步。
他应该庆幸的,心底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月台阴影处,沈立柏倚在立柱旁。他的视线贪婪地描摹着那道身影,从发梢到指尖,似乎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底。
当火车缓缓启动,最终消失在视线中时,沈立柏缓慢吐出一个烟圈,转身离开,只是他的背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孤独。
"下次,"他的低语消散在汽笛声中,"我不会再放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之祁终于完成了今日最后一份报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点。他向后靠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白色衬衫随着动作绷紧,隐约勾勒出精瘦的腰线。25岁的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180公分的身高让他的四肢显得格外修长。
他取下工作时戴的黑框全包眼镜,这个动作让额前几缕黑发垂落下来。镜框在他高挺的鼻梁两侧留下了浅浅的红痕,他用食指关节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摘掉眼镜后,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眼完全显露出来。
办公室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线条,他的皮肤很白,但不再是年少时病态的苍白,而是像上好的骨瓷般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抬手整理衬衫领口时,喉结上的小痣若隐若现。
"小林,加班呢?"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迅速将垂落的额发拨回耳后,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暴露出他耳垂上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林之祁转身,看到部门经理陈克倚在隔断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32岁的陈克在地产公司这种高强度工作环境下依然保持着令人羡慕的身材,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领带结一丝不苟地抵在喉结下方。他的面容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棱角,两片薄厚适中的唇,此刻正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陈总,我这就准备回去了。"林之祁礼貌地回答,他的声音比少年时期低沉了许多,却依然带着那种特有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