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四郎听了,高兴道:‘当真?’我回道:‘上千里路,只来逗你吗?如何不当真,只不晓得如今行市,先来伱处打探一番。次后我还要去一趟刁口乡,去尤大郎处拜访一番。’
我回了句:‘正是来买些好盐。如今盐价多少?’邱四郎环顾四周道:‘此地不是说话去处,随我来。’引着我等三人去了他家。
阮小七道:“倒也无甚,只记得吃的甚好。”
刘唐道:“路上往返一路顺遂,我等驾两艘大船去了滨州沿海,乔装一番,使韩伯龙兄弟扮作护卫,李犹扮作管家,与我一同先找了相熟的灶户,因是做过买卖的,那邱四郎见我等三人,招呼了一声,悄声问道:‘兄弟好些日子不曾来了,今日可是要买盐吗?’
邱四郎道:‘刘大郎,你要的多,价钱自然便宜些,一石只要一贯钱便可,我邱家叔伯兄弟二十二家,每家总也能拿出十石好盐,其余就得从各处凑凑,你等出不得面,由我来张罗,每石需多给百文,以为佣金,打点之用。’
傍晚时分,赵祯设下宴席,为刘唐等人接风洗尘。去时56人,回来也是56人。东园里摆下六桌,都是李小二从未时到酉时带人忙活了三个时辰做出来的。桌上除了日常吃的猪羊鸡鸭鹅等,今日赵祯特意吩咐杀了一头公牛,配着时令菜蔬,满满堆了一桌,成缸的清酒端上来,今日去收盐的乡兵也在邀请之列。
都是白日谈好,夜里送去船上。以邱四郎为信,走前才结算清楚。我等三人也在邱四郎家中为质。
刘唐道:“我原也不知,因此问道:‘邱四郎,什么井户、亭户?’
韩伯龙兄弟说道:‘多买些,也让家中众人品尝一番’这话正提醒了我,何不在此处光明正大收些海货以做掩饰。
赵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算顺遂。小二、小七兄弟,你俩觉得如何?”
梁山乡所用食盐都是从郓城县买来的,盐商为了牟利,在盐中掺过杂质和水分,虽然号称官盐,价格更是高达60文,入口苦涩,不能多吃。晁盖上前抓出一把海盐,说道:“庄主,这盐粒大色白,都是上好的海盐,可不是市面上以次充好的货色。”
只说这甜晒鲅鱼,先将鱼直接切开,在海水里来回冲洗好几遍,直接挂在船头快速风干,等待靠岸后便可以食用了。吃起来咸鲜适中、外干里嫩、口感劲道美味。
赵祯让重整杯盘,再备酒肴,与众人饮酌。闲杂人等都散去了,赵祯这才开口问刘唐道:“兄弟,把一路上的事说说与我等听听,正可佐酒。”
见人来的齐了,赵祯道:“众位兄弟一路辛苦,今日略备薄酒,感谢众位兄弟辛,同饮。”
晁盖道:“盐商可恨,我等庄户每日劳作,必须吃盐方才有力气,买来的盐多是苦涩难入口的,如今有了这条路子,以后也有好盐吃用。不知盐价几何?”
也都买了些,共计花费一千三百贯,剩下的钱都在李犹管事处。”
邱四郎告诉我,除了鲅鱼,黄花、鼓眼、刀鱼都可以拿来做甜晒鱼。
当即和邱四郎说了,后几日我等便在村中写了幌子,采收干货。白日里那七筐干海鲜便是。
我想着以后怕是要常来常往,摊开了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如今私盐买卖也不好做,整日东躲西藏,穿梭迷雾,一个不好,就丢了性命。你看我等原先七八个同来的,如今怕是只剩我一个了。我今投了个大财主,兄弟可看了吗,远远的那两艘大船,便是千石盐也要的。’
我问道:‘这是为何?’
邱四郎道:‘兄弟不知,我等身在盐场,也有许多管束,大大小小的盐官、办事的胥吏,哪个不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钻营搜刮的好手。
阮小七道:“可不是我要如此,这是邱四郎所说。”
众人热热闹闹的喝了一回酒,子时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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