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七郎已经动作敏捷地为其拢上,比剥他衣服的速度还快,口中哄劝道:“反正就穿一天,闲置也是浪费。我心里很爱鲜亮颜色,只是原来穿不起,又怕血迹弄污了洗不干净,才只穿黑衣。”
李元瑛本欲推拒,听到这句“血污了洗不干净”,才不再多言。
美人着美服自是赏心悦目,若不是担心他着凉,霍七郎恨不得按着他将那些衣衫逐一换上瞧瞧。她一边给他更衣,一边感慨道:“当年师门学艺时,唯有前三敢穿浅色,否则挨上一天揍还得搓洗血衣,着实麻烦。”
李元瑛沉默片刻,问:“你这脸上的伤也是学艺时留下的?”
霍七郎一愣,苦笑道:“那倒不是,有小一部分算自找的。”
她没继续解释,李元瑛亦未再追问。
霍七郎刚来王府时,曾从布料库房顺了一件他穿过淘汰的里衣,和自己的衣裳替换着穿,后来“坦诚相见”时李元瑛曾见过数次,但他从没提过。
缭绫这般娇贵的丝织品,过水洗几次就会脱色,她搓衣服手又重,月白色已经完全褪成原白色,面料也早已失去原有光泽,李元瑛衣物众多,想必认不出这样一件褪色的旧衣曾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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