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帝突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他抬手冲着尚总管和赵奉的方向轻轻挥了挥,让他们起身退到一旁。
实话实说,即便是李玄没有暴露自身的特殊之前,尚总管对他们景阳宫也是不错的。
“怎么回事?”
李玄当即左右看看,发现众人的脸色不对。
永元帝也是渐渐摸清楚了李玄的脾气,当即顺着他说道:
“只要你愿意配合,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耍什么心思。”
尤其是尚总管和赵奉,想起了当初刚刚认识李玄时对他的评价,此时更是百感交集。
“阿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否则,像今天这般重要的事情,怎么也得有几个亲信大臣一同见证,而不是清一色的大太监。
“阿玄,你只需要知道。”
李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几天在兴庆宫到底是在躲避什么。
“这猫明显更任性一些啊。”
武皇后真的开始对安康公主感到威胁了吗?
“可就是这样一個牢笼一般的皇位,却有无数人趋之若鹜,愿意为之付诸一切。”
“没有,我就当我们从今日开始合作愉快了。”
“比如,请你除掉这宫中所有威胁安康的存在。”
李玄认真思考一番,接着问道:
永元帝原本抚摸着李玄的手突然一顿,默默收回。
“可结果,我却和大部分其他的少年皇帝一样,不过是别人的傀儡罢了。”
李玄先前倒也不是故意嘲讽永元帝,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
那一段岁月,是永元帝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朕的敌人很多,也都很强。”
永元帝微微一愣,看着李玄认真的目光,知道他并不是在调侃或嘲讽自己,只是将自己的想法直白的说了出来。
永元帝耸耸肩,直白的说道。
李玄古怪地看了看永元帝,忍不住轻蔑一笑。
“皇后的问题我确实无法解决。”
“我虽然和伱接触的次数并不多。”
李玄看着永元帝,默默的摆动尾巴问道:
“那么,萧妃也是你的代价之一吗?”
“看来是我们平日里过于骄纵你了。”
“这便是我的条件。”
“只有这些吗?”
“其他的都不要了?”
听出了李玄的言外之意,永元帝原本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接着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李玄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陛下,老奴教导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其实,从这甘露殿内只有几个大太监的情形,李玄也不难猜出,恐怕永元帝在朝中也并没有太多可值得信任之人。
“我和你不一样。”
永元帝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的表情,其心情可想而知,额头上立刻有青筋暴起。
他确实出于私心,引导了李玄的行为。
“我们先前也不过是为了促成合作的基础罢了。”
“但互相退让,也有合作的可能。”
卑微如尘土。
“这是你们通往你们所向往的‘自由’的唯一路径。”
“你要帮我守护好我的‘世界’。”
李玄看着永元帝的眼色,但还是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何得到互相需要的东西,这其中所包含的便是政治的艺术。”
平日里,就是他们两人代表永元帝和李玄接触。
即便此次出宫躲避,暂居兴庆宫也是如此。
“护国神兽,女帝之位,除此以外还可以谈,你可以去旁边跟安康商议一下,如何?”
李玄没有继续多说,只是嘿嘿一笑。
自己再多嚣张一些,恐怕就有些不太妥当了。
永元帝默默的看着。
“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就是陛下的那位皇后。”
“我相信安康也对大兴的皇位同样没有兴趣。”
如今,这甘露殿内气氛焦灼,两人不得不出面请罪,也是给双方提个醒,他们互相之间并不是敌人。
眼前的这只猫,把他这个皇帝衬托的是那么的卑微。
“利益冲突的时候,那便是敌人。”
宫里的这些个贵人,哪有几个傻子。
“难不成就是看安康不顺眼,这也不对吧?”
“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一旁的赵奉也是麻溜的跟着跪下,俯首叩地,无声请罪。
“一种被关在条框的牢笼里。”
“这二十年来,我付出了许多代价,才如履薄冰地走到了今日。”
李玄了解帝王的语言艺术,知道这四个字里面,永元帝给自己掺了不少水分。
不信任的种子一旦种下,便难以根除。
李玄见好就收,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可和他们预想的不同,永元帝竟然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你的敌人都是谁?”
他当即对永元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玄能够听得出来,永元帝的决心毋庸置疑。
“但在我看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自由的人。”
“即便是玉儿也是如此。”
“我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我绝不会让它们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世上其实只有两种皇帝。”
可这就是现实,从李玄练成阴阳真气的那一刻起,永元帝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最好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乃至于,武皇后真的敌视他们景阳宫吗?
以武皇后的实力,解决掉之前孱弱的景阳宫,或许压根连自己的手都不必脏了吧?
还是说,有人在宫中故意散播了这样的谣言?
“武皇后跟你不是一条心吧?”
他们眼前的这只小黑猫,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至情至性。
永元帝本以为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没想到李玄的反应却这么大。
一旁的几个大太监则是默默露出担忧之色。
“阿玄,在这朝堂之上,只有一种关系,那便是互相利用。”
李玄明白了永元帝的意思,但也同时感到纳闷。
“皇后虽然不在乎,但后宫中有其他人在乎,也希望安康成为皇后的威胁。”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永元帝突然噗嗤一笑,接着有些费解的问道:
“谁跟你说老二是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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