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来说,嫣昭昭的皮囊只能迷惑他一时,终究无法成事。
是她天真了。
谢辞衍垂眸看着她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恼怒再到后来的黯然,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稍纵即逝。
他确被眼前宛若世间尤物的嫣昭昭给迷住了心智,他隐忍多年,从未着色哪个女人,唯有她,轻而易举地便让他失了控。而正因如此,谢辞衍才要及时止损,将她推开。
在她深夜到访的那一刻,他便猜想到嫣昭昭存了勾引他的心思,谢辞衍自诩定力过人,不会被她所惑,便放了她进来饶有兴致地看那昏庸皇帝的发妻是如何勾他成为裙下之臣。可一切,却不知晓从哪一步开始便乱了套,他那自以为强悍的自制力却在她不断靠近时尽数分崩瓦解。
理智全喂进了狗肚子里去。
谢辞衍不得生出任何贪欲,他还有许多责任压在身上,一旦放纵自己生出一丝欲念,便会步步堕落,再无法克制。
他将那分动摇全然掩盖,绝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到他的谋划。
嫣昭昭霍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双桃花眼微微上勾,既妩媚又无辜,红唇轻扬,笑起来似是能悄无声息夺走别人的心跳。“本宫自当明白摄政王所言。”她从案桌上下来,后退两步,双手执在侧腰间莹莹向他福了一礼,姿态坦然规矩,尽是中宫皇后之仪。“今日,还请摄政王当本宫从未来过。”
谢辞衍依旧是那平波无澜的神色,光风霁月宛若不沾染丝毫尘色的谪仙。“自然。”
嫣昭昭断然转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狐毛斗篷往身上一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时她并没有将门给掩上,却发现原本守在门外的那名侍卫已然消失无踪,周围一个人也无。这一举动,让她再次肯定谢辞衍确知晓自己今夜来此究竟所图为何。
他明知道自己来勾引,甚至还周到让看守之人回避,可为何却没再进一步?
实在难懂。
待嫣昭昭回到凤仪宫时,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冷刺骨。她这才蓦然想起,自己的绣鞋遗落在谨园,想来是刚才她思虑入神才未察觉自己并未穿鞋履,所幸夜已深,回来的途中她亦小心避开侍卫巡逻之地,并未叫人给瞧见。
见她回来,一直在寝殿门外困顿打盹的碧落匆匆入内,忙问嫣昭昭方才去了何处,还着急询问着她的鞋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