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的白马探看起来很可怜。因为鞠躬的动作将衣服顶出痕迹的脊梁骨很可怜、因为靠在椅子上而乱糟糟的头发很可怜、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红的眼睛和颤抖的手也很可怜。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因为她说要暂时停止探索小组的活动吗?
可她说了,这只是暂时呀。
白马探怎么可以因为这个“暂时中止”而生气呢?贝莉闷闷地想。
白马探怎么可以这几天都不怎么和她说话,也不再答应和她一起出去玩,甚至就连之前承诺过的每天都要给她送花都不主动出现了呢?
收到白马探的老鹰华生用喙衔着的第一支花时贝莉其实是惊喜的,她摸着华生顺滑发亮的羽毛,打算见到白马探的时候详细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欢。可从中止探索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白马探,就连给他发的消息,都没有了秒回的待遇。
他说贝莉喜欢就好,说他最近有点忙,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贝莉见面。
华生在第二天送过来了第二支鲜花,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一周后的今天也是如此。
贝莉担心白马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麻烦,她想要为他分忧,可发去的消息只得到了白马探简单的回复。
他说他能解决,让贝莉不要担心。
可是……可是怎么才能不担心呢?
贝莉想不通。
分不清是冲洗的生理盐水还是止不住的眼泪,贝莉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看清,可眼前的世界依然是被隔了一层,模模糊糊。
“现在眼睛好点了吧?”诸伏景光关切地问。
贝莉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哭过之后嗓子会习惯性地发紧发哑,现在说话的话就会立刻暴露自己哭过的事实。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此刻的贝莉并不想让爸爸们发现自己在哭。
……至少现在,还不是很想。
生理盐水的冲洗结束,眨眨眼睛用毛巾擦去残留的水珠,贝莉眼前的世界重归清晰。
诸伏景光还在愧疚地做自我检讨,认为他应该再细心一点,将手洗过了再去和贝莉贴贴。
他总是这样温柔细致,偶尔出现一点小小的纰漏也会觉得是自己思考不周。
贝莉看着爸爸,不觉得他唠叨,心里反而暖烘烘的。于是她踮起脚在诸伏景光的脸蛋上“啵”了一口,笑得眼睛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