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认错认得相当快。
“嗯……”他拖长了调。
我提起了胆。
“你借我的钱我只还一半。”拖了半分钟,他说。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至少我的信托基金得还回去,不然李玉会打死我!”我不干,用力摇他双肩,把他摇得在沙发上坐都坐不稳,滑倒一边。
“哈哈哈哈哈……”他一直在笑,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流出来了。
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边吃冰激淋边看电视,他也没再提还钱的事。
不过芒果冰激淋真好吃啊。
他屯了一整个冷冻室,够我们度过一整个夏天。
我以为车泰植说他会处理,就是能处理,用不上我。
我以为毛泰久说他们不能赶客,就是礼貌接待然后“十动然拒”,事情就告一段落了,金社长这种规模的小社团,还想去拧光员工就好几万人的成运通运集团的大腿不成?
我错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怎么可能轻易了结。
这一天我正在京畿道韩屋村的拍摄现场等待千世景,坐在那张已经被我盘出包浆的小板凳上无所事事。
至于原来用来垫屁股的《图解周易大全》?都有田禹治了,它就彻底沦落成了咖啡杯的防烫、防冻纸张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