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洗头也不是第一次做,小的时候,给家里的小孩理过发。”
屋外的狂风骤雨仿佛渲染成了他们的背景音,令人身心平静,何忍冬听他说起他小的时候。
“我爷爷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刚开始是给自己理,后来家里孩子头发长了,图方便和省钱也要自己上手来剪,家里其他孩子小一点的时候玩心重,说剪就给剪,实在闹脾气,事后勺口炼乳泡碗糖水就能哄好。
但大一些了,到了爱漂亮的年纪,死活不肯,我那时被一群孩子央求着,就学会了给弟弟妹妹们理发,似乎知道自己哥哥是个讲究的,就要闹着洗头了才给剪,全然忘了是自己刷无赖闹着我要剪的。”
“小孩子可赖皮了,又粘人,跟牛轧糖一样,那时候几个人挂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他安安静静地听他对他说起往事,他几乎没有听说他的私事和窥见他生活的机会,这回难得听他分享,他没有回话,而是听得很认真。
“因为小孩子说丑不让剪,老人说剃个头哪来这么多讲究,老少脾气都犟得很,闹起脾气来跟唱戏一样的。”
“那后来呢?”
“后来吗?”他瓢起一勺水小心地给他冲着耳廓上不小心沾到的绵密泡沫。
“后来就我一个人肯让我爷爷那老人家剪发,一理就是理了好几年。”
“那你是不是总是能喝上糖水?”
“呃?”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喝糖水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炼乳太甜了,我不怎么爱喝,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毕竟秋天是哥哥了,对吧?”
辛秋一听,故意滴了几滴水在何忍冬的脸上,有一滴还落在他的眼睫上,他眨了眨眼给扇了下去,但显得上头湿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