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弄得这个什么联欢晚会,怎么看起来有点乱哄哄的,跟茶楼一样。”陈吊妹指着舞台两侧或高谈阔论的商贾,或交头结耳的女性家眷。
“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随便一些,增进一下感情。”许汉青笑着说道。
“夫人,随我下去与宾客们打个招呼吧!”许汉青又转向刘馨儿说道“馨儿,你身体不方便,就在这等一会好吗?”
“好吧!”刘馨儿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无奈地答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许夫人苦笑着站起身来“我不喝酒,拿杯茶水可以吗?”
“可以呀,意思意思就行,拿着酒,沾沾嘴唇也一样的。”许汉青笑着答道。
“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真是很难搞懂啊?”在包厢里,邓光荐看着许汉青领着夫人,端着酒杯在宾客们穿行,频频向客人们举杯示意,有时候还亲热地聊上几句,摇着头。
他竟然领着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宾客坦然自若地打招呼,按照那时候的规矩,有地位的妇女是不能堂而皇之地上厅堂的,在厅堂出没的女人皆是歌舞姬。
他不记得在军中有人向许汉青行大礼(跪礼),印象中他们好像只举拳至胸前,躬身而已,而许汉青每每回以军礼,那些人竟也坦然受之,似乎这一切天经地义。
这个许汉青一点没有等级的意识,他完全不在意“君臣纲常”在战舰上,他可以席地而坐,与那些水兵随意交谈,偶尔还会说个笑话,引得众人哄然的大笑。
在学堂中,许汉青竟然也与学生比肩而坐,侃侃而谈,对于学生提出的稍有冒犯的问题,他也从不恼怒。
巡视港口时,他可以唤过一名船商,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拍着对方的肩膀询问最近生意如何?有什么困难?
君臣纲常,上下尊卑,在他那里根本看不到。
但是,在福建路,多数百姓对他的尊敬却是发自内心。在光复军中,恐怕没有一个士兵不崇拜他,不遵从他的命令。
“难道这便是他所说的尊严与体面自在人的心中吗?”邓光荐郁闷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