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出这个版本活动拿到的蓝色仙灵逗弄,小仙灵发出姆姆妈妈的可爱叫声,你笑了笑,「叫声妈妈来听听?」
「经歷过上次的熄星事件后,我以为你会对我更有戒心一点。」
「一开始当然是有的,但你跟踪我这么久,要杀我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现在?所以我推测,你会一直跟着我,肯定有其他原因。例如……」
「例如?」
「你暗恋我。」
散兵轻笑一声,「继续说,我暗恋你,然后呢?」
你以为他会嘲笑你往脸上贴金,然后冷嘲热讽。没想到他会接话接得如此理所当然,反而让你后悔随便口嗨了。
彷彿你猜中了正解,他坦然的态度,让你感到浑身不自在。
「但我印象中从没见过你,如果你真是暗恋我才接近我、跟着我,我劝你要好好想清楚,因为……我可能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旅行者。」
你把话说得含糊委婉,不确定他到底能接受打破第四面墙到什么程度。虽然广义来说,你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旅行者,经歷着一样的冒险没错,但本质上还是有些差异。
「你是不是旅行者,我很清楚。」
这句话让你心脏尾无端漏跳了一拍。你以为他接着要说出什么破墙的言论,但他却点到为止。
「走吧,跟紧我,落单了我可不管你。」
你们的足跡一路延伸到雪山顶峰,每当寒冷值快满,散兵便会迅速带你找到火堆取暖,顺手清除附近的杂兵。
太阳逐渐西斜,你们在湖畔捕了几条鱼,架在篝火上烤着。他说自己不需要吃东西,你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好。
「你怎么这么熟悉雪山?」你问。
他用树枝拨弄篝火,「我以前的旅伴忙得很,常把冒险家之证寄放在我这,要我帮她跑委託任务,久了就记住了。」
「那你的旅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先前不是说过,星空是虚假的吗?点破这一点、还要强行跨越高天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所以我们分开了。」
你听得一愣一愣,「那你为什么要强行跨越高天?」
「为了去见她。」
「谁?」
「那位旅伴,也是我喜欢的人。」
你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既然是锁了CP的角色,心中有白月光,你就瞬间少了一半兴趣。
散兵说这句话时,侧头看着你。雪花从你们之间落下,被呼出的热气融化,他倾身向前拉近距离。
「你不好奇吗?我喜欢的人是谁?」
「那跟我无关吧。」
「呵。」他低声自嘲道,「是啊,确实跟现在的你无关。」
「既然如此,你不去找她,老在我身边打转做什么?」散兵一笑,「你自己不是说了吗?跟她分开后,现在我对你一见钟情,暗恋你呀,自然要好好把握跟你相处的每个机会。」
没想到他会顺着你的口嗨出来的假设回应,你起了鸡皮疙瘩,「你说这话不会咬到舌头吗?你在熄星任务的态度,让你现在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在提瓦特大陆上,总是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就不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我无意撒谎,但我现在不能说。」
散兵摆摆手,看了眼天空,你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是天空岛。他在熄星任务的表现,确实有点漫不经心,没有台词表现得那般刻薄。
「是天空岛的神祇对你下了禁言令?」
「在这块提瓦特大陆上,不能说真话的人多的是,也不只我一个。」
散兵的话语让你想起温迪和钟离最后的避重就轻。
不知名的神明将旅行者拘束于此,与派蒙一起踏上寻找血亲的路程。每段旅程都有终点,那散兵呢?他追求的终点是什么?
寒天之钉升起时,散兵看着远方景色的目光有些飘忽。
「下山太麻烦了,直接跳下去吧。」
你刚开完钉子上面的宝箱,腿还有些软,听到他的发言皱了皱眉。
「你也跳?你会用风之翼吗?」
「你会用就可以了。」
「万一你摔残了怎么办?」
「我的身体被做得很坚固,即使对手是深渊教徒,都没办法杀死我……」他低声一笑,「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会用风之翼,我的旅伴教过我。」
「你家人或亲友呢?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总得跟他们说一声吧。」
「都死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我?还是说,你在担心我?」
你收回目光,「我只是想起一个朋友,他跟你一样,孤家寡人,鲜少跟人往来,也不在意自己是否遍体鳞伤。」
……提瓦特怎么这么多美强惨少年。
「你觉得我跟他很像?」
「不,其实不像,他比你温柔,虽然话少却从不当谜语人。即使远离人间烟火,也还有许多人惦记着他。」
散兵瞅着你,声音很轻,「你喜欢他?」
当然喜欢,毕竟魈是你用纠缠之缘抽出来的第一个五星角色,这种喜欢单纯出于一种类似雏鸟铭记的道理。
你的直觉告诉你,散兵问的这个问题很危险,不能随便回答。否则他可能会直接推你下去,或是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毕竟从某个角度来说,从他承认一见钟情之后,现在就不是暗恋你,而是单恋你了。
「提瓦特的所有美少年我都喜欢,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自然是全都要。你用极其离谱的发言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又补充道,「不是每种喜欢,都代表要告白或交往,但我相信,既然我会在这个时间遇到你,肯定有其不可取代的特殊意义。」
「在哄小孩呢你。」他翻了翻白眼,「走吧,你不是还要回去交任务?」你虽然有些迟疑,但散兵与你一路攀上雪山顶峰,态度轻松写意,不显任何疲态,显然并非菜鸟冒险家,从这里跳下去,再展开风之翼滑翔落地,应该难不倒他。
你穿上风之翼,一往下看就开始头晕。寒风呼啸,远方的蒙德城像玩具一样。
你有惧高症,但幸好旅行者身分足够特殊,不会真的摔死。无论面对多么凶险的对手,都还有七天神像兜着你。
散兵往前走了一步,右脚几乎悬空,他俯视万物,深深看了你一眼,然后闔上眼,放任身躯前倾,像一片被风吹落的黑色羽毛。
你跟着纵身跳了下去。
雪山的空气划过脸颊,又冷又痛。基于体力的限制,你等到自己下坠至一个高度后,才张开风之翼慢慢滑翔落地。
转头一看,比你早跳的散兵却迟迟没有动作,单薄身躯还在往下坠落,深色衣袖在风中翻飞,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任由重力和气流牵引他的身躯。
「散兵!张开风之翼!听见了没有!快点张开风之翼!」
你心急如焚,拚命伸长手,不断擦过他的指尖,「把手给我!」
他发什么神经?
真的想摔死?
在第四次错过后,你终于握住了他,使力将他拽进怀里。你从没这么用力振开风之翼过,感觉肩胛骨都要裂了。
有风之翼作为缓衝,你们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天地在你眼前不停旋转,好一会儿后视野才慢慢恢復正常,发梢和衣裙都沾上雪粒草屑,如果照你平常的降落方式不可能如此狼狈,都是他害的。
你终于能坐起身,查看散兵的状况,只见他双目紧闭,胸膛没有呼吸起伏,贴近一听,甚至没了心跳。
「散兵、醒醒,散兵!」
你轻拍他的脸颊,完全没有反应。你心中一凉。
万一散兵死在这,未来需要他出场的剧情该怎么办?你这帐号会不会就废了?
你连忙给他塞了荷包蛋,没有用--想想也是,他还没正式加入你的队伍,不可能有用。那还有什么方法?
你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果断对他做起了CPR,反正怎样都不是你吃亏。
双手打直按压他的胸部、抬高下巴四唇相贴,节奏有序地试图渡气给他,不断重复这几个动作。呼吸、快呼吸啊。你在心中吶喊道。已经顾不得这是不是你的初吻了。
当你按压完胸部,准备再一次人工呼吸时,却见他缓缓睁开了眼。
「你在做什么?」
「……散兵?你总算醒了,你快把我吓死了……」
你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等等,你怎么还是没有心跳?」
「我是人偶,心脏那种东西,我生来就没有。」
想到他说自己很坚固,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是被製作出来的人偶。
「你故意的?你还跟我说你会使用风之翼,原来也是骗我的?」
他耸肩,「我是真晕过去,也确实会用风之翼,只是我现在没带在身上。」
「我没资格干涉你的生命,想死可以,至少别在我面前寻死,我不可能每次都有办法救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