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似旧在这须臾间稍微怔愣住,又蓦地笑起来,问:“你又怎知本尊不会杀他?”
涟绛错愕抬眸,听他道:“悯心不爱本尊,本尊......”
“魔头,受死吧!”
春似旧正说着,玄柳溘然托着偌大的金印自穹顶压下,随之而来的撞钟声与诵经声悠长空远。
金迦印下无生魂。
“玄柳,你竟然——”春似旧骇然抬头,遮天蔽日的金印压下时他无从躲藏。
涟绛亦是一惊,尚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只听得耳边雷声轰鸣。
紧接着他的身子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到了身上,按着他沉入烈火滚水之中。
涨水涌动着裹挟住呼吸,灼烫的温度让人周身作痛。
涟绛昏昏沉沉没入天河之中,喧闹嘈杂的声响于刹那间被河水隔绝,仅剩下奔涌不息的水流声一下下敲打着鼓膜。
他抓紧浮木一般紧抱住压在身上的人。
天河中沸腾滚烫的河水灼伤他的双目,是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难以辨物,却知怀中紧抱着的是观御。
——如今天地间能为他奋不顾身之人,已经只剩下观御。
金迦印铺天盖地压下之时,观御竟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挡到他身前,替他承受这足以碎骨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