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这天时间已经接近傍晚,陈盐拎着护了一路的蛋糕盒子被向十鸢和向梁开车送到公馆大门,回身告别。
她踏着夕阳的余晖和广告屏在瓷砖上闪烁的霓虹,心思忐忑,有些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
然而走到那栋别墅的门牌前,却发现大门空洞洞地敞开,客厅桌筷散落一地,堪称一片狼藉。
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
陈盐心头发紧,二话不说往外奔,寻找谢珩州的身影。
她的目光在周边设施不断逡巡,剧烈地呼吸,风扬起她前额刘海,心跳也一下重过一下。
天色渐渐擦黑,陈盐的眼中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点惶急。
又一次的回身,她终于看见拉着黑色卫衣帽子沉默坐在休憩长椅上的谢珩州。
他双手交叠,面容被帽沿落下的阴影掩盖,看不清神情。往日挺直的脊背却微微蜷着,手肘抵着膝盖,显得隐忍而又平静。
——如果忽略掉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的话。
风簌簌地在他们之间刮,几乎快要掠走所有的空气。
在她离开与同学笑着聚会的这几个小时,几百分钟,几千秒里,不知道谢珩州支开她,又独自承担了什么成长的代价。
他藏在暗处长久不出声,一旁旁观的陈盐却感觉胸口被人扼住了,唇角垮下来,从心底漫上一股难过。
这一次,她乖乖听话地闭上眼睛,却没听见他往日那声轻佻的“别担心”。
陈盐抱着怀里的蛋糕,携着路灯的光亮,一步步坚定地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