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歌保养得宜,一身蓝丝绒套装尽显华贵雍容,只?是,一成不变的面色看上去稍显沉郁严肃,勾调上翘的眉眼也因为年岁上来后而有些耷拉,静坐在?那边就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坐她对面的贵妇人和她年纪相仿,却是笑靥如?花:“当初你为了嫁进?赵家,不是铁了心?要跟这个女儿划清界限吗?怎么?现在?倒想着认女儿了。那你在?赵家……这不是很?难做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儿子不争气,受制于?人,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去伏低做小地?求人了。”聂歌抬起茶杯看了会儿,面色更加沉郁,却又有一丝复杂挣扎在?眼底闪过。
不过太快了,旁人无法?看清。
包括对面的美妇。
“东子真的出事?儿了?他不一直挺谨慎的吗?”
“谨慎什么??急功近利,自以为有家里兜底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做,现在?出了问题一个个全都跑了,他那些所谓朋友,你看有一个愿意拉他一把的吗?不落井下?石坐收渔利就不错了。”
“可你真认了这个女儿的话,你在?赵家怎么?办?不是更难办吗?”美妇忧心?道,“因为东子的事?情,你公公和婆婆本来就对你颇有怨言了吧?要是还认过来这么?大一个女儿……”
“再?说吧。”聂歌提了下?唇角,不无讽刺地?说,“少不更事?犯的错误,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承担,认下?这个苦果。”
“我当初就劝过你,跟一个只?有脸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结婚怎么?行?下?嫁就没几个有好结果的。你要是听你家里的话,当初跟许家联姻就好了,哪里还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陈年旧事?,别提了。”
钟黎站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手里那篮子草莓攥得很?紧,久到塑料把手上的花纹已经嵌入她皮肉里,她才恍然回神。
钟黎走出茶楼,忽然觉得冷。
抬头望去,原来是下?雪了,整片天空都是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