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着小曲推开房门时,娘亲正端坐在雕花梨木桌前品茶。青瓷茶盏在她指尖转了个圈,袅袅茶烟里竟罕见地露出慈母般的笑意:"臭小子,最近倒是安分。"
说着,她从袖中排出两片金叶子,金光灿灿地推到我面前。我眼睛一亮,捏着嗓子学楼里跑堂的小厮:"谢谢杨老板!小的必定——使命必达!"
我一个箭步蹿过去,指尖刚触到金叶子边缘,娘亲突然收手:"听说你最近总往后院柴房跑?还感染风寒了?"
“风寒已经快好了,”我后背沁出薄汗,急中生智道:"只是后院来了只雪爪乌云盖雪的猫儿,甚是可怜……”话音未落,金叶子已被我顺进袖中。
娘亲"噗嗤"一笑,葱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油嘴滑舌!"她起身理了理裙裾,临出门前又回头瞥我一眼,"好好听话,下个月给你涨月钱。"
我捏着金叶子,心里乐开了花,我的胭脂水粉又可以添些新货了。
第二日下工后,我鬼鬼祟祟溜到了秋霜姐的厢房外。
隔着雕花门扇,琵琶声嘈嘈切切,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似刀剑相击。我扒着门缝偷看,只见秋霜姐一袭胭脂色罗裙,正抱着琵琶轻拢慢捻。她眼风一扫,早瞧见了我这个"小贼"。
"柳儿,"她指尖在弦上一划,发出"铮"的一声响,"鬼鬼祟祟的,找姐姐作甚?"
我讪笑着推门而入:"姐姐弹得真好听!"
"少拍马屁。"秋霜姐斜睨我一眼,"说吧,又打什么歪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搓着手凑近:"那个……姐姐最近可有什么,好货,?"
"想都别想!"她突然变脸,"上回给你那本《双龙戏珠》,你娘差点拆了我的梳妆台!"
我死皮赖脸去拽她浅粉色的披帛:"好姐姐,就分我一点点……"
"小祖宗快走!"她像赶苍蝇似的把我往外轰,我后退时撞翻了青瓷画缸,一卷卷美人图"哗啦啦"散了一地。秋霜姐气得直跺脚:"再闹我就告诉你娘!"
"砰!"雕花木门险些拍扁我的鼻子。
正揉着鼻尖,转头看见跑堂的小二阿贵搓着手凑近,"杨公子,听说您在寻……助兴的玩意儿?"他左右张望后,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春风散,,刚到的精品!保准让人欲仙欲死~"
"当真?"
"千真万确!"小二压低声音,"这可是杨老板今日特地从城南,济世堂,进的货,一般人我都不给!"
我一把抢过药包转身就走,小二急忙拽住我的衣角:"公子!钱还没给呢!"
我回头瞪他:"还要钱?信不信我举报你偷拿万春楼的贵重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顿时蔫了,哭丧着脸道:"公子您行行好,这药可贵着呢……"
"贵什么贵!"我甩开他的手,"改天请你吃酒!"说罢一溜烟跑了。
"公子慢走!"小二顿时面如土色,在原地直跺脚。
浴房里蒸汽氤氲,我哼着俚曲给自己里外搓洗三遍。铜镜里映出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虽说胸前平坦了些,但胜在腰细腿长。香露抹过脖颈处时突然想到:贺清许那厮整日病恹恹的,别是中看不中用?
我蹑手蹑脚来到后厨偏僻处,将"春风散"混进汤药里。黑褐色的药汁翻滚着,散发出古怪的甜腻气息。我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不管了!"我端起药碗,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柴房。
推开柴房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让我差点笑出声,贺清许正踩着摇摇欲坠的柴堆,半个身子挂在窗框上听到动静,他慌乱中一脚踩空,"扑通"摔在草堆里,衣袖还勾住窗棂,"刺啦"一声裂帛响。他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胸膛,我端着药碗咽了咽口水。
"你、你又来作甚?"他狼狈地爬起来,强装镇定地整理衣襟。
我晃了晃药碗:"给你送药啊~"
"不需要!"他警惕地后退,"谁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露出最无辜的表情:"你喝了这碗,病好了我就放你走。"见他还在犹豫,我又补充道,"我杨柳向来说话算话,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贺清许将信将疑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我默默数着:"一、二、三……"
还没数到十,就听"咚"的一声,贺清许直挺挺栽倒在棉被上,鼾声如雷。
"???"
我目瞪口呆地戳了戳他的脸,又探了探鼻息。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春风散",这分明是蒙汗药!
"该死的小二!"我气得跳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得,白忙活一场。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贺清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我恶狠狠扯过被子把他裹成蚕蛹:"算你走运!"
轻手轻脚地带上门,铜锁"咔嗒"一声扣紧。我哼着小曲儿往主楼走去,心想明天再战!刚踏进院门,忽听前院传来娘亲的怒吼:"该死的济世堂!竟敢把蒙汗药当春风散卖!老娘要砸了你们的招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是我把贺清许锁在柴房的第五日。这个呆书生倒也老实,最多就是每日踩着柴垛往窗沿上爬,竟真没想过破门而出,虽说那扇破木门我踹一脚都能散架。
清晨的阳光透过柴房破旧的窗棂洒进来,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贺清许正踮着脚尖踩在一摞摇摇欲坠的柴垛上,修长的手指死死扒着窗框,试图从窄小的窗口往外张望。他的衣袍下摆沾满了稻草屑,发髻松散地垂下一缕青丝。
"喂,别白费力气了。"我忍不住出声,看着他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从柴垛上摔下来。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转头时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杨、杨公子……"
我忍不住笑出声,从怀里摸出半个馒头塞进门缝:"喏,赏你的,我去上工了!"
下工后,我猫着腰往柴房溜,后脖颈突然一凉。
"臭小子!"我娘的狮吼功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就说你天天往这偏僻处窜什么!开门!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
她揪着我耳朵转了个圈,我疼得直蹦跶,"哎哟娘轻点!耳朵要掉了!"
"娘……那个……我养了只猫……"
"猫?"我娘冷笑一声,揪着我的耳朵就往门上怼,"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疼疼疼!"我手忙脚乱地摸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锁眼。
"咔嗒"一声,门开了。
正对上贺清许半个身子挂在窗框上、一脚踩空的狼狈模样。他听到动静惊慌回头,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错愕,薄唇微张,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砰!"他重重摔在柴垛上,扬起一片灰尘。
三人面面相觑。
我娘眯起眼睛,缓缓转头看我:"臭小子,你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养男人?"
"娘您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我捂着屁股满屋子窜,生怕她下一秒就抄起扫帚抽过来。
贺清许慌里慌张从柴堆滚下来,发髻上还挂着根稻草:"大娘明鉴!是杨柳兄救了我!"他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我知道内情,差点就信了。
我娘举着扫帚的手顿了顿。好小子!还算有良心没供出来。我立刻顺杆爬:"对对对!我见他晕倒在河边……"
"放屁!"我娘扫帚"啪"地抽在石阶上,"你会这么好心?"眼见又要挨揍,贺清许突然一个箭步挡在前头,那架势活像要就义的忠臣:"蒙杨柳兄收留,实在……实在……无以为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娘眼睛"唰"地亮了。她绕着贺清许转圈,像在集市挑猪肉似的捏捏他胳膊:"读书人?"
贺清许拢了拢凌乱的衣襟,恭恭敬敬行了个书生礼:"在下贺清许,贺家庄人士,只是……"他迟疑了一下,"不知此处是何地?"
我娘挑眉:"杨柳没告诉你?这是万春楼。"
贺清许:"……"
他的脸"唰"地涨红,结结巴巴道:"万、万春楼?!这是……春楼??"
我娘被他这反应逗乐了,掩唇笑道:"你们文人墨客不是最爱风花雪月吗?小书生,你害羞什么?"
贺清许后退两步,耳根红得滴血:"这位大娘……不,姑娘,能否放我回家?我取了银两,定当奉还!"
我一听急了,跳出来道:"不行!你不能走!"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娘的巴掌立刻扬了起来:"臭小子!你凭什么把人锁在这儿?"
"他、他欠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娘眯眼:"多少?"
我胡乱比了个数:"二两银子!"
贺清许面露难色,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恩公,可否……分次还?在下囊中羞涩……"
我眼睛一亮,分次还?那岂不是能多见他几次?
"行!"我一口答应,"慢慢还,不急!"
我娘看了看贺清许破烂的衣衫,嫌弃地摆摆手:"去,拿身衣裳给他换上。"贺清许感激地作揖:"多谢……姑娘。"
我娘被他这声"姑娘"叫得心花怒放,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杨柳,快带贺公子去换身衣服!要干净的!"
我领着贺清许穿过回廊,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推开房门时,他好奇地打量着我的房间,目光在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上停留片刻,又急忙移开。
"喏,试试这个!"我丢给他一件簇新的藕荷色长衫,袖口还绣着缠枝海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清许抖开一看,手指捏着衣料不知所措:"我、我不穿女子的衣裳!"
"……"
这是我前几日新买的!花了三钱银子呢!我气鼓鼓地翻出自己做工穿的粗布短打:"给你!"
贺清许如蒙大赦,抱着衣服躲到屏风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我忍不住偷瞄,只见屏风上投映出他修长的身影,宽肩窄腰的轮廓在薄绢上若隐若现。
换好衣服的他走出来时,我愣住了。粗布麻衣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姿,腰间束带一勒,更显得肩宽腿长。明明是最普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莫名多了几分清贵气。
"人模狗样……"。
贺清许没听清,拱手道:"杨公子,后日我将衣裳洗净,连同银两一并奉还。"
没等我回答,他转身就要溜。
"等等!"
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眨眨眼,故意放软了声音:"后日……记得来还钱哦。"
"……"
后日正好轮休。
我起了个大早,翻出压箱底的女装,鹅黄襦裙,藕荷色半臂,腰间系着银丝绦带。对镜梳妆,描眉点唇。
"完美!"我对着铜镜转了个圈,裙摆翩跹如蝶。镜中的女子杏眼桃腮,哪有半点男子的模样?分明是个娇俏的小娘子。
酉时刚至,贺清许果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万春楼大堂,他今日换了身靛青色长衫,衬得肤白如玉,怀里紧紧抱着个蓝布包袱。
"姑娘们请、请让一让……"他缩着脖子躲避飞舞的帕子,姐姐们哪肯放过这么个俊俏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逗他。
"小郎君,头一回来呀?"
"找哪位姑娘呀?姐姐陪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