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双含春杏眼,我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眼尾那点朱砂痣。菱花窗格将暮色筛成细碎金箔,正巧落在这殷红如血的痣上。
秋霜姐斜倚在贵妃榻上,银烟杆在指尖转了个圈:"我们柳儿,这颗痣生得真妙极,倒像是月老拿朱砂笔点的胭脂记,专勾那些自诩风流的呆头鹅。"
我转身作势要抢她手里的烟杆:"姐姐又拿我取笑!"
暮色漫过万春楼朱漆阑干,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我赤着脚伏在暖阁窗棂上,望着秦淮河上的画舫出神。
河面上画舫次第亮起灯笼,笙箫声里浮动着脂粉香,那些华服公子摇着洒金扇,扇骨上坠的玉坠子撞出泠泠清响,像极了银锭碰牙床的声响。
我转身走向秋霜姐的鸳鸯帐里,手指绕着帐幔有些褪色的穗子:"等我去求娘亲,把我的名牌也挂在红绡帐上。"
银烟杆"咚"地敲在我额头,秋霜姐难得敛了笑:"臭小子,多少人想逃出这火坑,你倒要往里跳?"
“姐姐,食色性也,我不觉得这行当下贱。"我学着楼里姑娘扭腰肢,裙摆旋出红浪,"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我偏要做这行的状元郎!"
"杨柳!好的不学偏学这些腌臜勾当!"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雕花门上。娘亲举着檀木算盘冲进来,震得茶盏叮当,"王记绸缎庄的伙计说你不肯去上工?"
"杨春花!"我梗着脖子直呼娘亲名讳,"我都十六了!隔壁烟雨阁的如玉十四就挂了牌子!"
我被揪着耳朵拖进里屋,轻纱襦裙转眼换成粗布麻衣。娘亲把那些绫罗绸缎全锁进樟木箱,又从箱底翻出双圆头布鞋扔过来:"明日去王记绸缎庄当上工,再敢提挂牌接客,仔细你的腿!"
"我不去!我就要在万春楼!"我扯开衣襟往床榻上一滚,露出半截雪白肩膀,向娘亲眨眨眼:"您看我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红绡帐上挂的是金元宝?"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娘亲眼尾的细纹都在发抖,目光里都是愤怒:"那都是姑娘们哭干的泪珠子凝的。我在这魔窟里熬了二十载才挣来这老鸨的身份,想给你谋个清明,你倒要往泥潭里钻?"
她突然松了手,镶珍珠的金簪穗子乱晃。铅粉盖不住的皱纹爬满她的脸,像极了万春楼斑驳的红漆墙。
娘亲的石榴裙扫过青砖地,似叹息般说道:"明日辰时上工,做小工好过当玩物。"
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裙角,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娘!您让我试试,保管半年就成头牌,给你挣好多的金子!"
“收起你那狐媚子做派!”绣鞋重重踹在心窝,我眼睁睁看着娘亲把床头的胭脂收走,连枕头底下的春宫画册都没放过:"再闹就断了月钱!"
我急得去抢她怀里的画册,这可是我的珍藏,部部仙品,是我夜不能寐的消遣,是我的精神食粮!
"娘,我去,我明日就去上工!"
话没说完,房门"砰"地摔在我鼻尖前。
幸好,我的春宫画册没被带走!
还不到卯时,天光未破晓,娘亲的巴掌已经毫不留情地拍在我的被褥上。
"杨柳!再不起误了上工的时辰,仔细你的皮!"
我蜷缩在床角,眯眼望向窗外,天光才刚泛起蟹壳青,连报晓的公鸡都还没打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这日头都没冒尖呢。"我裹着被子往床里滚。
"臭小子,非要老娘动手!"娘亲揪起我的耳朵,火辣辣的疼。
她将一套粗麻衣裳扔在我脸上,"赶紧拾掇干净。"
冷水拍在脸上,总算驱散了几分睡意。我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悄悄从妆奁底层摸出半盒胭脂。指尖刚沾上嫣红,就被突然出现的娘亲抓个正着。
"作死啊!"湿帕子狠狠擦过我的脸,疼得我直抽气。
"做活计就要有做活计的样子。"她往我怀里塞了个粗布包袱,"等你从小工做到学徒,然后好好跟老师傅学手艺,老娘给你开个裁缝铺,随你怎么折腾。"
"娘,我不想当裁缝……"我话未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整个人跌跌撞撞栽出了万春楼的后门。
晨雾还未散尽,我蹲在秦淮河边的石阶上,从袖中摸出偷藏的口脂。水面倒映出个唇若涂朱的少年,我满意地抿了抿:"不错,这才像话。"
布庄的活计比想象中更磨人。成匹的杭绸压得肩头发麻,还要擦拭桌椅板凳,累得我腰酸背痛。
好容易熬到日头西斜,我拖着酸痛的腿蹭到河边。
春水尚寒,却抵不过脚踝的火辣。正撩着水花,忽见一袭青衫顺着水流起伏。
浸透的衣衫下,竟是一具玉雕般的身躯。那青色衣料被水浸得透明,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纤长线条。湿衣下若隐若现的腰肢,隐约可见肌肉肌理,又藏着男子特有的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要命的是那张被河水浸泡过的脸。薄唇虽失了血色,却因水光更加润泽,一缕湿发黏在唇角,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胸膛的起伏带动湿衣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河岸边格外清晰。衣襟散乱处,露出一小片如玉的肌肤,上面还沾着几颗晶莹的水珠,正顺着肌理缓缓下滑,消失在更隐秘的衣褶深处。
“如此美色……”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遒劲的腰肢,啧啧感叹:“莫不是我那春宫画本里的狐仙转世,专程来渡我的?”
天赐良机!这不正是我精进风月之术的绝佳机会?若能拿他练手,日后在万春楼里,谁还敢笑我纸上谈兵?
成为头牌指日可待!
我当即半扶半背,跟踉跄跄地将人拖向万春楼最隐蔽的后门。一路上心跳如擂,生怕被人撞见。直到确认四下无人,才一脚踹开柴房的门,将人囫囵扔了进去。
可刚一松手,掌心便传来异样的滚烫。
这人竟烧得厉害!我虽贪色,却也不至于趁人之危,只得咬牙压下旖旎心思,转身冲向后厨讨了两块老姜。
回到柴房,我捏着他的下巴试图塞姜,奈何他牙关紧咬,死活撬不开。我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唇,心一横,将姜嚼烂了,俯身一点点渡进去。
“呸!又辣又苦!”我吐着舌头直扇风,戳了戳他的屁股,“小郎君,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得好好报答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刚蒙蒙亮,我便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生怕惊动娘亲又来揪我的耳朵。匆匆梳洗后,我直奔柴房去看昨日救下的那位"转世狐仙"。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房门,我的心却沉了下去。那人的情况比昨日更糟,整张脸烧得通红,额头烫得吓人。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但还算平稳。记得娘亲说过,受了寒吃点姜就好,怎么到了他这儿就不管用了呢?
日头刚露脸,我就急急忙忙去敲药铺的门。小学徒睡眼惺忪地开门,满脸不耐烦。听我描述症状后,他随手抓了副伤寒药塞给我。
我揣着药包就往布庄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要是他就这么烧死了可怎么办?那张俊俏的脸蛋,那副好身板,就这么埋在后山未免太可惜了。
掌柜的是娘亲的旧识,见我魂不守舍,以为我身子不适,早早放我回去。
趁着后厨还没人,我手忙脚乱地生火煎药。药罐刚冒热气,就听见王大娘的嗓门:"柳儿,这弄啥嘞!咋一股子药味?"
"我、我有些风寒……"我支支吾吾地应着。
"倒春寒最是伤人,可得当心身子。"王大娘絮叨着走开了。
我几乎是逃进了柴房。那人依然昏迷不醒,唇边还沾着昨夜的姜汤残渍。试了几次都灌不进药,我索性含了一口,俯身贴上他滚烫的唇。药汁的苦味在舌尖炸开,呛得我眼泪直流。"苦死小爷了!"我抹着眼泪恶狠狠地戳他胸口,"等你醒了,非得让你百倍偿还……"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指下的肌肤依旧滚烫,微弱的呼吸拂过我尚未收回的手指。我鬼使神差地多摸了两下,这触感真是不错!
想起王大娘说的倒春寒,我又蹑手蹑脚回屋,把自己那床新棉被抱来给他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若是敢死了,"我扯过新抱来的棉被将他裹严实,"我就把你扒光着身子扔在后山。"
或许是药起了效,又或许是棉被暖和,第二日再去看他时,他的烧竟退了不少,意识也渐渐清明。
"水……"他干裂的唇微微翕动,声音低哑。
我一拍脑门,对呀,人醒了是要喝水的!我赶紧从后井舀了一瓢清水,扶起他的头就往嘴里灌。
"咳咳……"他被呛得猛然睁眼,一双凤眸直直望过来,清冷又带着几分茫然,"阁下是?"
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这人睁了眼,竟比昏迷时还要俊俏三分!
"我、我是杨柳!"我结结巴巴道,"是一个……"
"是恩人救了我?"他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日后必当肝脑涂地……"
"不必日后!"我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不要你脑子流一地,我只要你以身相许!"
他眸光微动,将我上下打量数番,最终只憋出一句:"你我皆是男子,这……这如何使得!"
我嗤笑一声,从挎包里掏出那本日日翻阅、随身珍藏的春宫画册,"啪"地扔在他怀里:"好好研习,待你痊愈了,咱们再细细切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刚翻开一页便如遭雷击,面颊霎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霞色。"这、这……"他指尖发颤,险些将画册跌落,"有违礼法!恕难从命!"
"迂腐!"我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且养着吧,我要去上工了,晚些再来瞧你。"柴房门"哐当"一声阖上,铜锁"咔嗒"扣紧,只余那人在屋内捧着画册手足无措。
夜色渐浓,万春楼前厅的丝竹声隐约传来,夹杂着男女调笑的暖昧声响。我趁着众人忙碌时,又摸进了厨房最偏的角落。药罐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我一边扇着风一边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柳儿,风寒还没好呢?“王大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药勺“当啷”一声磕在罐沿上。
“你这孩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怎的这次病这么久?”王大娘狐疑地打量着我手里的药罐,“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这药再吃两副准好!”说着赶紧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溜烟跑了。
推开柴房吱呀作响的木门时,贺清许正半倚在草堆上闭目养神。月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几缕散落的黑发垂在颈间,衬得那截露出的锁骨愈发白皙。听见动静,他倏地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襟。
“非礼勿视!”他耳根泛红,却强作镇定。
我咂咂嘴,故意把药碗往他面前一递:“恢复得不错嘛,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他接过药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连忙缩了回去。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仰头喝药,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一滴褐色的药汁顺着唇角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我忽然伸手,拇指轻轻抹过他的唇角。
“恩公!”他像被烫到般猛地后仰,后背“咚”地撞上墙壁,“男、男女尚且授受不亲,何况男子之间!”
“现在知道躲了?”我嗤笑着逼近,“前几日你烧得人事不省,药可都是我一口一口喂的。”指尖故意在他唇上蹭了蹭,“用这里。”
“什么?!”他猛地瞪大眼睛,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活像打翻了染缸,“你、你竟然……”
看他手忙脚乱用手背猛擦嘴唇的样子,我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怕不是要跳井明志?”
贺清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平复呼吸,正色道:“恩公,在下贺清许,乃贺家庄人士。待我痊愈归家,定当重金酬谢……”
“谁要你的银子?”我打断他,忽然倾身逼近,“我要的是,”手指轻轻点在他心口,“你!”
他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荒唐!你我皆是男子,况且……”
“况且什么?”我故意凑得更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贺公子该不会要说,发乎情止乎礼,那套吧?”
“正是!”他梗着脖子道,“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色?”我嗤笑一声,指尖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你这般年岁,倒学那些老学究打机锋?”
他偏头躲开我的触碰,正色道:“纵使不禁欲,也该两情相悦。我与恩公素不相识!”
“哈!”我笑得直拍床板,“行这档子事还要先谈情说爱?鱼水之欢本就是人间至乐。”
“色欲伤德败身!”他急得脖颈都泛起薄红,我骤然欺身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按在榻上。药香混着苦味在唇齿间漫开,他牙关紧咬,我只得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厮磨。他奋力一推,却因气力不足,仅推开半尺。
“你!”他气得声音发颤,白玉般的面庞涨得通红,“寡廉鲜耻!”
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唇倒是软得很,合该多亲几回。”
见他一副受辱模样,我愈发来了兴致。他攥紧被角怒视:“早知恩公存这般心思……”
“谁要做你恩公?我要做的是你的恩客!”僵持间,我的膝盖不小心压到那本春宫画册。贺清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将画册抽出来塞给我:“还你!这等……这等秽物,简直有辱斯文!”
“哦?”我翻开画册,故意停在一页龙阳图上,“贺公子既然没看,怎么知道是,秽物,?莫非……”
“我没有!“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只是……你扔予我的时候瞟见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忽然收起戏谑的表情,单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贺清许,你脸红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就在我以为他要推开我时,却听见他哑着嗓子说:“恩公……别这样……”
这声带着颤音的“恩公”莫名让我心头一软。我退开半步,把画册扔回他怀里:“好好研习,明晚我来检查功课。
“等等!”他慌忙抓住我的衣袖,“你为要关着我,这是何处?”
我回头冲他眨眨眼:“等你学会画册上的全部招式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你!胡搅蛮缠,不知羞!”
“骂人都这么文绉绉的。”我从布袋里掏出三个大馒头扔给他,“吃吧,别饿死了”
柴房门“砰”地合上时,还听得他在内拍门:“放我出去!”
“别吱哇乱叫!小心被拖出去杀了喂狗!”我哼着小曲穿过回廊,盘算着从娘亲那里搞些春风散,直接把人就地正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哼着小曲推开房门时,娘亲正端坐在雕花梨木桌前品茶。青瓷茶盏在她指尖转了个圈,袅袅茶烟里竟罕见地露出慈母般的笑意:"臭小子,最近倒是安分。"
说着,她从袖中排出两片金叶子,金光灿灿地推到我面前。我眼睛一亮,捏着嗓子学楼里跑堂的小厮:"谢谢杨老板!小的必定——使命必达!"
我一个箭步蹿过去,指尖刚触到金叶子边缘,娘亲突然收手:"听说你最近总往后院柴房跑?还感染风寒了?"
“风寒已经快好了,”我后背沁出薄汗,急中生智道:"只是后院来了只雪爪乌云盖雪的猫儿,甚是可怜……”话音未落,金叶子已被我顺进袖中。
娘亲"噗嗤"一笑,葱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油嘴滑舌!"她起身理了理裙裾,临出门前又回头瞥我一眼,"好好听话,下个月给你涨月钱。"
我捏着金叶子,心里乐开了花,我的胭脂水粉又可以添些新货了。
第二日下工后,我鬼鬼祟祟溜到了秋霜姐的厢房外。
隔着雕花门扇,琵琶声嘈嘈切切,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似刀剑相击。我扒着门缝偷看,只见秋霜姐一袭胭脂色罗裙,正抱着琵琶轻拢慢捻。她眼风一扫,早瞧见了我这个"小贼"。
"柳儿,"她指尖在弦上一划,发出"铮"的一声响,"鬼鬼祟祟的,找姐姐作甚?"
我讪笑着推门而入:"姐姐弹得真好听!"
"少拍马屁。"秋霜姐斜睨我一眼,"说吧,又打什么歪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搓着手凑近:"那个……姐姐最近可有什么,好货,?"
"想都别想!"她突然变脸,"上回给你那本《双龙戏珠》,你娘差点拆了我的梳妆台!"
我死皮赖脸去拽她浅粉色的披帛:"好姐姐,就分我一点点……"
"小祖宗快走!"她像赶苍蝇似的把我往外轰,我后退时撞翻了青瓷画缸,一卷卷美人图"哗啦啦"散了一地。秋霜姐气得直跺脚:"再闹我就告诉你娘!"
"砰!"雕花木门险些拍扁我的鼻子。
正揉着鼻尖,转头看见跑堂的小二阿贵搓着手凑近,"杨公子,听说您在寻……助兴的玩意儿?"他左右张望后,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春风散,,刚到的精品!保准让人欲仙欲死~"
"当真?"
"千真万确!"小二压低声音,"这可是杨老板今日特地从城南,济世堂,进的货,一般人我都不给!"
我一把抢过药包转身就走,小二急忙拽住我的衣角:"公子!钱还没给呢!"
我回头瞪他:"还要钱?信不信我举报你偷拿万春楼的贵重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顿时蔫了,哭丧着脸道:"公子您行行好,这药可贵着呢……"
"贵什么贵!"我甩开他的手,"改天请你吃酒!"说罢一溜烟跑了。
"公子慢走!"小二顿时面如土色,在原地直跺脚。
浴房里蒸汽氤氲,我哼着俚曲给自己里外搓洗三遍。铜镜里映出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虽说胸前平坦了些,但胜在腰细腿长。香露抹过脖颈处时突然想到:贺清许那厮整日病恹恹的,别是中看不中用?
我蹑手蹑脚来到后厨偏僻处,将"春风散"混进汤药里。黑褐色的药汁翻滚着,散发出古怪的甜腻气息。我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不管了!"我端起药碗,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柴房。
推开柴房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让我差点笑出声,贺清许正踩着摇摇欲坠的柴堆,半个身子挂在窗框上听到动静,他慌乱中一脚踩空,"扑通"摔在草堆里,衣袖还勾住窗棂,"刺啦"一声裂帛响。他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胸膛,我端着药碗咽了咽口水。
"你、你又来作甚?"他狼狈地爬起来,强装镇定地整理衣襟。
我晃了晃药碗:"给你送药啊~"
"不需要!"他警惕地后退,"谁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露出最无辜的表情:"你喝了这碗,病好了我就放你走。"见他还在犹豫,我又补充道,"我杨柳向来说话算话,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贺清许将信将疑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我默默数着:"一、二、三……"
还没数到十,就听"咚"的一声,贺清许直挺挺栽倒在棉被上,鼾声如雷。
"???"
我目瞪口呆地戳了戳他的脸,又探了探鼻息。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春风散",这分明是蒙汗药!
"该死的小二!"我气得跳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得,白忙活一场。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贺清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我恶狠狠扯过被子把他裹成蚕蛹:"算你走运!"
轻手轻脚地带上门,铜锁"咔嗒"一声扣紧。我哼着小曲儿往主楼走去,心想明天再战!刚踏进院门,忽听前院传来娘亲的怒吼:"该死的济世堂!竟敢把蒙汗药当春风散卖!老娘要砸了你们的招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是我把贺清许锁在柴房的第五日。这个呆书生倒也老实,最多就是每日踩着柴垛往窗沿上爬,竟真没想过破门而出,虽说那扇破木门我踹一脚都能散架。
清晨的阳光透过柴房破旧的窗棂洒进来,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贺清许正踮着脚尖踩在一摞摇摇欲坠的柴垛上,修长的手指死死扒着窗框,试图从窄小的窗口往外张望。他的衣袍下摆沾满了稻草屑,发髻松散地垂下一缕青丝。
"喂,别白费力气了。"我忍不住出声,看着他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从柴垛上摔下来。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转头时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杨、杨公子……"
我忍不住笑出声,从怀里摸出半个馒头塞进门缝:"喏,赏你的,我去上工了!"
下工后,我猫着腰往柴房溜,后脖颈突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