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用了十年时间才发现,我已经不在乎了,无论是这件事.......还是你。”
肩膀上横空多出一只手,掌心的温度隔着布料缓缓传至周身。游洲知道时川在担心自己情绪起伏太大,他无声放松肩颈肌肉,尽量使自己接下来的声音变得平稳。
“一直沉湎在过去的痛苦其实是一种自私,”游洲蓦然垂下眼睫,专注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张筝,目光幽远,仿佛横跨十年光阴:“毕竟我身边还有很多更值得我去关心和在乎的人。”
“这件事情就算到此为止吧,”十指捺在桌面,游洲手上用力,撑着自己缓缓站了起来:“你不必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与你见面。”
时川跟在游洲身后离开,当他准备将外套披在对方的肩头时,却忽然看见游洲转过脸。
“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我也早已不欠任何人什么了。”
声音如梦初醒般轻柔,但眸子却清醒得出奇。
时川没去看张筝的反应,但想也知道对面该是怎样的神色。目光沉沉扫过面前清隽侧脸,他不舍得让游洲同那样的视线接触太久,与伸手缓慢地抚上游洲后颈。
但还没来得及无声劝人转过头,没想到游洲就已经率先干脆利落地别开了视线。
连最后一句告别的话都未说。
张筝怔怔在店铺前伫立良久,以致有些路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女人。
游洲早已背对着她走远,速度不快,但是很稳。
她看见时川在游洲面前替他拉开车门,弯腰低声询问了一句什么,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放心地摸了摸对方的头。
片刻后汽车缓缓驶向远处,从刚才到现在不过不过几百步的路程,但张筝仔细数过,游洲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凉风吹拂起她斑白的头发,张筝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想必很狼狈,但这却不及她心中凄凉的万分之一。恍惚间她忽然意识到原来游洲说的没错,从自己十年前甩开那个少年的瞬间,就该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