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余瑾知道,时影明白其中意思。时影当然明白。桑青这个雌性,有时候很懒,但她确实会很多东西。会做饭,会打扫卫生,会自己和面烤小蛋糕,甚至还会给用水不方便的洗手池换水龙头……但那又怎样?“她亲口说过,不需要侍夫。”余瑾面色僵了一下。旁边灌木丛探出两个脑袋。桃桃抖了抖身上的叶子,来到余瑾身边,看了看时影傲然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余瑾。“怎么办?副队,你干不过他,连狮虎队的奈恩队长同为SS级,都干不过他。”虎兽人也凑了过来,一脸懵懂,“宁副队长,他是不是说你这样的只配当侍夫?”桃桃:“不,他的意思明明是当侍夫都还不够格。”虎兽人点点头,“是治疗师大人啊,确实确实。”余瑾:“……”认识你们两个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余瑾不语,只一味沉默。仰头看了看天上明月,转身往营地方向走。三人身影很快离开,树后,冒出另一道黑色身影。佑飞双眼闪动着佩服的光芒。果然还得是他家老大,够狠!……原本做完精神安抚平静的心湖,再次腾起烦躁的小火苗。都是因为桑青这个雌性。总有那么多人想当她的兽夫。要是她真喜欢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莫名地烦躁。手指不自觉用力,咔嚓一声木棍断成两节。时影低头看一眼,将木棍丢进火里。她亲口说的,暂时没有收侍夫的打算。他是在帮她解决麻烦。火焰晃荡,噼啪作响,被时影一根根加了很多柴。等反应过来,锅里的水已经翻滚溢出来了。时影又去打了冷水过来。将温度刚好的水盆放到桑青床边,时影状似无意地提起。“有人想当你的兽夫,我帮你拒绝了。”桑青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也没有问是谁。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次性洗脸巾。时影一直观察着桑青的表情。她没有生气。“你还有事吗?”桑青仰头看他。还不走,难道要留下来看她洗脸?时影轻轻勾起唇角,“没有。”然后退了出去,守在了桑青的房间外面。又是月初,天上两轮月亮格外皎洁明亮。……回去后,桑青去医院重新对伤口做了处理,开了更有利于愈合的药。洗澡成了一个难题,为了不让脚沾到水,桑青折腾了好半天,差点缺氧晕过去。门外,做好饭一直没等到桑青下楼,时影便上来敲了敲桑青的门。唤了几声也没人应,眉头微微皱起。不会晕倒在厕所了吧?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心中升起的担忧。想也没想,便拧开了房门。开门的瞬间。“啊!嘶”“哐当!”桑青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分清受伤的是哪只脚,就这么华丽丽地摔倒了。厕所门被狠狠撞开,反弹到墙上,发出巨大声响。时影几乎没有犹豫,快步奔了过来,将桑青搂入怀中。“有摔到吗?”时影半蹲在地,语气里透露紧张。桑青屁股疼,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狠狠瞪了时影一眼,气鼓鼓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然而少女的声音很软,水眸莹润,媚眼如丝,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勾得时影呼吸一滞。如雪的肌肤因为刚浸润了水汽氤氲着蜜桃般的粉,散发着湿润的热气。灼热从接触的地方蔓延,隔着布料也烫得人心惊肉跳。很软,很香。慌乱,心颤。想将人揉进怀中。时影垂眸,克制地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将人抱到床上。为了洗澡,桑青的脚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外面的一层已经浸湿了。时影跪在床边,大掌握住白皙的脚腕,仔仔细细地帮桑青重新换药,缠上轻薄的纱布。桑青坐在床边,龇牙咧嘴。屁股疼,想摸,但不行,只能等待痛意慢慢散去。桑青又暗暗瞪了时影好几眼。她本来不会摔倒的,都怪他。时影抬头,对上桑青含着怒意的双眸,唇角染上一抹笑意。桑青呆了一下。没想到时影平时冷着一张脸,笑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勾魂摄魄的感觉。“抱你下去吃饭?”时影的声音,磁性带着一股难言的喑哑,意外地好听。桑青伸出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时影不一样,是她的猫。何必没苦硬吃。时影轻笑,起身,熟练地将桑青抱进怀里。……半夜,桑青做了一个不太记得清的梦。醒来有些口渴,下床去喝水。刚摸到二楼客厅门口,客厅的灯亮了。赫然看到时影从阳台上走进来,神色似有些异常,但桑青看不懂。“还没睡?”时影先开口,声音有些莫测。“醒了,起来喝点水。”桑青指了指饮水机。“去那边坐着,我给你倒。”时影帮桑青倒了一杯温水。桑青喝着水,一边打量着时影。黑色碎发微微凌乱,侧颜轮廓优越。时影的脸长得真的好看,从每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是那种硬朗又锋利的美。是伺机而发的猛兽,暗夜中的孤狼。那双眸子依旧透着微微冷意,眉宇间却染上了燥意。“你怎么也没睡?做噩梦了吗?”桑青随口问道。时影转过头,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应该……算是好梦。”桑青咪眸,“好梦你还起来,不躺下继续做?”“继续吗?”时影看着桑青娇美的容颜,回想起梦中的淤泥,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快速地别开了脸。桑青并没有注意到时影的异常,喝了口水,“是啊,好梦不常有,我要是做了好梦,肯定不会醒来,醒了也必须躺回去继续做。”她想起了自己末日的时候,噩梦常伴,做一个好梦是多么难得的事。重生到这里,也很少做梦,要么是噩梦,要么是无梦或者记不清的梦。桑青喝完水,便继续回去睡觉了。时影回到房中。冰冷的水从头浇下,心中腾起的欲望却如何也压不住。越是压制越是难受,越是压制越是猛烈。吹了这么久冷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因为桑青的突然打扰,燃烧起可耻的想法。闭眼,脑海里满是桑青的脸。少女垂眸,神色肃穆认真,薄唇轻启。“因为,有想要的东西。”少女的声音明明是坚毅坚定的,落在他耳边却异常撩人。想要的……东西。“桑青…”他也想要。她。低喘声在晨间微不可闻。冷水划过下腹变得灼热滚烫,烈日般的金眸染上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