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满手中的莹蓝sE光亮横冲直撞的跑进墨溪满的眉心,在响起水滴落泉的声音瞬间,脚下一软,半跪於案侧。趁着意识还清楚,靠着柜子坐下。眼前不停地天旋地转,破败的房屋转瞬成为一个小巷子,跟记忆中的卢家一样,却不尽然,视线很低很低。救护车停在门口,把一个带着氧气罩的男孩推了进去。
自己则是愣愣地看着救护车驶去。
墨溪满心中无来由的惊吓与恐慌,掩盖住了几乎都要察觉不出的失落感。他不知这个失落感从何而来,只知道这些感觉全都是卢利贞的。
男孩走进客厅,仰头看着墙壁上的月历,一样是十一月十七号那日,被人用显眼的笔做了记号。
男孩兴致缺缺的把手上的网球拍丢到一旁的桌上,爸爸沈冠豪忙上忙下,收拾好东西催促着男孩,让他准备出门,去医院守着哥哥。
男孩没有半点动作,只是懒懒地说道:「你担心哥哥就赶快去吧,我一个人看家就可以了。」
沈冠豪仍旧收拾东西,竟把蜡烛跟符纸全部装进一个纸袋里面。不耐烦的说道:「你看家?你几岁而已还看家!不要说这些五四三,赶快穿上鞋子走了。」
男孩仍在争辩:「我作业还没写完······」
沈冠豪怒道:「你还没写完就在那边打球,你哥身T不好也不多照顾一点。赶快走了,找这些藉口做什麽?回家再写。」
不过几声责怪,墨溪满感受到心里的情绪愈来愈沉,愈来愈沉,直至最底下,尘灰飞扬。
墨溪满一直以为小孩子是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的,可是换种思考的方式,大人有大人的压力,小孩也有小孩的低落。
其实都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元亨被救护车载走,妈妈跟随,爸爸却在家里忙前忙後的收拾东西,收的还是供奉用的蜡烛、符纸,这些东西就算是带进了医院,也不能做任何用途吧?
小小的男孩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听从指令戴上安全帽,坐在机车後座,跟着沈冠豪离开。
到达医院,卢芹娟立即向沈冠豪说明哥哥的病危通知,命悬一线刚被救了回来。沈冠豪沉默不语,表情沉重的从包包取出家里带出来的东西,谨慎的看了左右。卢芹娟默契十足的悄悄移动了位置,遮住沈冠豪的动作。坐在一旁的男孩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沈冠豪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尾部,用蜡油固定蜡烛的位置,最後点燃烛芯,再从包包内取出剪刀剪下男孩的头发,放入铁碗中,混着符纸一起烧了。
卢芹娟在一旁担忧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沈冠豪瞪了她一下,好像是不喜她的cHa嘴。继续手中的动作。
火烧着头发发出一GU焦臭味,男孩皱着眉头憋着气,不想再闻。
墨溪满一看便了然这是甚麽东西,心道:「这是哪里学来的邪术?嫁接寿命这种荒唐事竟然g得出来!」正为男孩打抱不平,便听沈冠豪道:「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你不在。你好好看,以後出事我不在就换你了。」说完,他环顾左右,等碗中的火熄去之後,用纸包好残渣,收回包包里。
卢芹娟拍拍自己小儿子的肩,彷佛想给他一些安慰。也是得到这种温暖之後,墨溪满听见了利贞的心里话。
「反正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救哥哥,现在这样······也救到了吧!」
如果说,卢利贞在医院被哥哥夺走了寿元的年纪是小学一年级的七岁,那麽他与哥哥相对坐在家中的神龛前时,便是四年级的十岁。
墨溪满第一次看见十二岁的卢元亨摘下口罩後的样子,面sE惨白,没有半点血sE,模样与弟弟却是极为相似的,也不知从什麽时後两兄弟的模样才大相迳庭。
墨溪满不能控制男孩移动,只能藉由身T之主的所见所闻观察,见自己与哥哥相对盘坐在血阵当中,身旁有一穿着hsE道袍的道士手拿令旗念念有词,游走於二人之间,仔细听他所言,神秘的咒语飞快倾泻,速速呢喃,竟是换命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什麽玩笑?
究竟是什麽样的父母偏心孩子至此,连另外一个骨r0U至亲也甘愿舍去?
所谓的换命咒,便是将其中一人的命格与他人交换。乞丐与首富交换会变得有钱,天煞孤星与海王换身边会变得桃花朵朵,命短的人跟命长的人换就会变成长命百岁。
墨溪满心中冷道:「只会慷他人之慨,落自己快活。装成一副怜Ai子nV的慈悲面相,殊不知是个蛇蠍心肠。」
虽然对此事忿忿不平,但他又无b的清楚自己只是这个事件的旁观者,不过是与卢利贞共用身T的共情者,此时此刻的他存在於回忆与思想,却不存在任何时空当中。这几声感受不过是一段心底的评价,也是对人世淡漠的冷心。如若他能现身,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披上正义的披肩去斥责谁几句。「说」是没有用的,不过外人而已。
无情入道而登仙,无情究竟是什麽?有人曾经问过墨溪满这个问题。
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
那道士手拿令旗,在弟弟的头顶绕了三圈,随即旗杆重重的敲在哥哥的头顶两下。哥哥忍不住摀住头,Si气沉沉的涣散眼神被这一敲顿时光明。
道士收回旗子,对着父母说道:「你们这个二儿子是很难得的好运气,从未看过这麽好的,事业有成而且长命百岁。分点福气给运弱的哥哥,也算是帮他人积德了。只是换命之术太邪,怕引起上面注意,还请你们帮这两个孩子换个名字,连姓氏也顺便换了,避风头。」
道士说起上面时食指b天,却无人不晓他其中意义。也是这一举动令他所言听起来更加严重三分。
难怪!难怪面相会变。原来是换了命数导致的蝴蝶效应,原本顺利的仕途变得稍显波折,原本不见人群的破病之相变得人见人Ai。都说面能识命亦能断X,相由心生还是太浅,这些路变得不同了,面相自然会大大的改变。
只是後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年的月历都在改变,唯每次抬眼看向月历时,都有个记号圈在十一月十七号那天。
墨溪满发现,卢利贞走路时总喜欢低着头,路过的人有些会避开他,不想无故受这份大礼。
这个时候,卢元亨已经升上高一,回家时手里还抱着一颗篮球。他看到弟弟也刚好回来,笑嘻嘻的把球丢给他。
「利贞,生日快乐!」
卢利贞嘴巴微张,愣在原地,像是在诧异,随即崭露微笑。
卢元亨搂着弟弟的肩,说道:「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蛋糕也给你买好了,放在冰箱!」
画面一转,不过眨眼之间,墨溪满便见到卢芹娟切着蛋糕,将第一片给了哥哥。还不忘说道:「上面很多芒果,你最喜欢吃的,赶快来!」
卢元亨不着痕迹传递给弟弟,说道:「没错!你最Ai吃芒果了,寿星快点吃!」
芒果很甜,但内心酸涩。
墨溪满想,这对夫妇虽说老来得子,但也不至於偏心到这个地步吧!又或者是说卢元亨前期缠绵病榻,才有的愧疚之心,心一偏再偏。
卢利贞吃完蛋糕洗了碗筷,哥哥卢元亨又不着痕迹的出现在背後,细声说道:「爸妈年纪大了,为了抚养我们长大也很忙,不记得你的生日没关系,我记得啊!以後每年给你买芒果蛋糕,你想换口味再跟我说。」
卢利贞皱起眉头很奇怪的道:「每年?那你nV朋友怎麽办?nV朋友说要约会,结果说喔不行,我得回家帮我弟弟过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元亨听出弟弟言里的故作玩笑,顺着他的意思勉强笑出声。「你这家伙什麽时候知道我交nV朋友了。小声一点,不要让爸妈听见,不然又要念我。」
卢利贞嘿嘿笑着,表情却渐渐郑重。
「今天谢谢你······」
「虽然爸爸妈妈以前做了很多奇怪的事······虽然这样说不好但真的挺莫名其妙的,什麽借寿元换命格,」卢元亨说着忍不住颤了一下,「这些怪力乱神也就他们会相信。我的病是我自己好的,我的路也是我拼命闯过来的,什麽命不命天不天,跟它有什麽关系啊!作为亲人,我是真的希望你高兴。所以······不谢!」
他忽然说了一大串奇奇怪怪感X的话,而後又潇洒地转身离开。
但其实卢利贞知道,墨溪满也知道,在庆生之时,沈冠豪落坐之前,牛仔K的口袋露出了一角符咒,一蓝一h十分显眼,不经意就能注意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卢元亨才担心弟弟的多想。
「哥哥他······从小就对我很好,在爸爸妈妈还没迷信之前。我好像很早很早就记事了,小时候的记忆里,全是哥哥。」
墨溪满听见卢利贞的内心独白,不是说给墨溪满听的,也不是说给谁听的,就是单纯的,内心的自言自语。
这样一说墨溪满忽然好奇这对兄弟在还未改掉姓和名之前是叫什麽名字,改完名是元亨利贞,莫非改名前是什麽始通和正麽?
只不过改名前究竟叫什麽已不再重要,时间是往前走的,事件也是往前推的,墙上的月历换成了不同样式的,可是还停留在那个被做记号的十一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卢元亨高二,卢利贞国三那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当天,因为一场追尾车祸卢元亨被货车辗过头颅,血r0U横飞,溅洒三尺。
手上涂了厚厚一层N油的芒果蛋糕也从雪白染成了刺眼的鲜红。
「都是你!都是你,跪下!」
沈冠豪瞠目怒瞪着眼前的少年,在第七日的葬礼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呵斥道:「生日······就为了陪你过那个破生日,你哥哥命都没有了!」
卢利贞跪在卢元亨的灵堂前,低着头沉默不语。耳边父亲的责备不绝,周遭的亲朋好友劝着慰着,但沈冠豪还是不出气,几yu动手,若非身旁的人拉住,一巴掌、一拳脚就通通落在了卢利贞的身上。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
得到消息的那天,沈冠豪就狠狠的打了卢利贞一次了。幸好是冬天,能用长袖遮挡住伤口,不然大家看到的,就是满身淤痕了。
沈冠豪的怒气没得到发泄,卢芹娟的低声啜泣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乱糟糟的灵堂内,无论是谩骂、劝慰还是撕心裂肺的哀嚎,都像是戳向少年的利剑,压的他穿不过气来。
十分难堪,十分自责。
「哥哥······我不过生日了好不好。」
「你不要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你活着。」
也许正如一年前卢元亨所说的那样,他的病不是因为沈冠豪将弟弟的寿元移植到他身上,更不是那位道士施展的换命的邪术,而是靠他自己冲破了命运的枷锁而康复,受到老师学生们的喜Ai。
只是他自己。
如果真的有换命术就好了。
墙壁上的月历开始替换成不同的月份,偶尔是二月,偶尔是六月,然後到了十二月末转换新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只是十一月十七日那一天再也没有被人用鲜红的颜sE画起来。
卢利贞也从十几岁的年纪变成了二十几岁,别人大学刚毕业是社会的新鲜人,而他已经是能管理两百号人的工厂主任,年薪近百万。
只有工作的时候眼睛才有神sE,平时沉默着不说话,对镜自照时空洞的双眼尽被忧郁浸染。
「卢主任,我们这一次员工出游你一定要来,大家都很希望跟你一起。」下面的小组组长说着违心的话,察言观sE卢利贞的举动。只是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他的回答,正要默认他的拒绝时,卢利贞开口:「你们要去登临山对吧!」
小组组长搓着手,「是!那边有山林步道,可以放松身心。我们还定了一间素食餐厅,主任您不是吃素吗?」
卢利贞不是很能够适应一个大他将近二十岁的男人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他说话,微不可察的叹一口气,说道:「员工旅游本来应该我来筹办的,辛苦你了。」
那组长说道:「不辛苦!主任你b较辛苦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去的,帮我安排一下。」卢利贞点头致谢,不再去理会谄媚之人,将时间都注入在工作上。
还有家里。
墨溪满此刻对於时间模糊非常,时常卢利贞走路或吃饭的时间就过了几天,甚至几年。甚至没看过他与父母的对话,大概在真实的时间里,与父母说话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又或许是时间变幻的太快的缘故,墨溪满发现到了沈冠豪与卢芹娟的变化。
从前相视似仇人,而今却像陌生人。
大概是渐渐明白了Si人不得复生,二老开始尝试将希望寄於小儿子身上。只是这样的转变二老拉不下脸来,时常沉着一张脸。卢利贞又不是开朗健谈的个X,讨不来父母的欢心。
僵持不下。
不过此次的员工旅行并没有发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卢利贞也因此次出游,像是发现新天地一样时常一个人去登临山,一去就是一整天。
晚上昏暗隐蔽,不易被发现。
卢利贞忽然走着走着来到一间破房屋前,他不知为何天sE变晚,也不知自己为什麽身在此地,只知手机快要没电了,山间也没有讯号,但房子里面透出光亮。
他踏过泥潭,前去敲门,应门的是五十多岁,留着胡子的一个男X木偶。
「你有什麽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利贞吓得跌坐在泥潭里,全身都脏了,半m0半爬的逃离这个地方。北风呼啸,树叶沙沙,前面又出现火光,朝前奔去,同样的房子,同样的木偶。
「你有什麽心愿?」
那名木偶站在原地,捧着一团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歪着头注视着卢利贞,一直朝他索取心愿。
「啊——」卢利贞看着刚刚逃离的路线,又从另外一处过来,想都没想,又从另外一个方向逃跑。只是无论怎麽跑,都会回到破房,木偶又总是重复着那一句,
「你有什麽心愿?」
「一定有,绝对有的!」木偶忽然换了一句,伸出手像是要扶他起来,「这里不轻易有人来的,是心里有一个很深很重的慾望才会被x1引过来。一来······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你别靠近我!」卢利贞挥开木偶的手,没想到木偶太过脆弱,这样一挥,一截手臂扑通掉进泥潭里。手上那一团圆乎乎的东西也重重的砸在卢利贞的脚上。
木偶身後的灯光乍灭,一片漆黑。
墨溪满忽然听到卢利贞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说道:「我希望哥哥回来,我希望哥哥活过来。」
当卢利贞的一缕魂魄自墨溪满中cH0U离时,墨溪满还是晕眩不绝,几yu作呕。他撑着脑袋,鬓边汗水直下,长长吁出一口气来,然後看到曹寅站在他的眼前。
曹寅见他不适,伸手搀扶,墨溪满顺着爬起来,询问道:「都有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寅望向门外,「二十位地卒已将这里团团包围,木偶也被送去地府查验了。」
墨溪满又呵出一口浊气,不舒服的感觉还没缓过来,「这些瓷瓶也都要拿去查验,有人在这里弄了一个邪术,但凡是心慾极重之人都会被x1引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气喘不过来,「罢了!再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地府找阎王去,免得再说第二遍。」
曹寅没有犹豫,手捏诀向前推,朦朦雾影扑来又散开,二人来到阎王殿前。
「你这本事······b你师父好多了。」墨溪满靠在曹寅身上,曹寅却像是忽然吃了炸弹一样,说道:「闭嘴。」
他虽然跟别人说话时总像是别人欠他两百万的模样,可是这次怒言,墨溪满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身旁之人的怒意。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
墨溪满向来很会哄人,只需媚眼一抛,再装些柔弱,别人便拿他没辄。
来到阎王殿前墨溪满的力气已回来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有些脚软,半倚在曹寅身上。他一抬头,眼波流动,使出他惯会的媚术。但是他一套流程还未结束,就感受到搀扶他的手一僵,他也大概看出了眼前之人是百年难遇的笨木头,美人计对他而言是没用的。很快,墨溪满就看到了曹寅的双眼盛满怒火,随即把自己给甩开来。
「你变态!」曹寅大叫,他像是受不了墨溪满这般,全身冷颤。
「好了别逗他了,都赶快进来。」阎王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见他修长的身影背光而来,墨发如瀑垂於背後,暗紫sE的长袍衬得他清冷疏淡,可面容却铮然凛冽,有一GU不容违抗的霸气。
墨溪满脚步轻快的迎上前,笑着说道:「这孩子总Ai板着一张脸,我逗逗他。」
曹寅听了脸一cH0U,眉头一耸,惊诧万分。阎王没去见他的模样也知道他的心情,双手环x说道:「都四十了,就算你年纪再长,他也不是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溪满觉得没趣,进阎王殿前还碎语道:「你就不要跟我要红包!」
「我又不成婚,还跟你讨。」
曹寅仍然站在外头,默默看着墨溪满与阎王的互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清了。他不是很明白明明语气以及姿态媚骨天成,浑然是一个沉稳内敛的美人,孩子气却这麽重。
阎王说道:「你也进去罢!」
虽说眼前之人长相并不凶恶,但毕竟是阎王,自己从未见过,曹寅说不怕是骗人的。但他仍然沉得住气,低头说道:「我师父的事情他自己解决,我不是我师父,我也不会成为我师父。」
阎王道:「你今日来登临山并非是为了溪满,而是为了解决一桩关於你师父的事不是吗?既然如此何必推托。」阎王不再废言,转身入内,见墨溪满早已落座,手拿着摺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掌心,百无聊赖。
墨溪满好不容易见两人终於进来,不等曹寅入座,直接说道:「沈冠豪十几年前曾经遇过一个方士,这方士功夫不小,为了赚钱什麽都敢做。什麽借寿元、换命这种事层出不穷。他与妻子卢芹娟在生下第一个孩子前有不少积蓄,为救儿子赔进去了许多。我算过卢元亨还有卢利贞两个孩子的寿命都不长,只不过如果没有换命,两个孩子可能还能多活十年。」
阎王说道:「我已派人去查,那名方士名叫雷济,有趣的是原本三年前就要去世的他偏偏瞒过黑白郎君,活到了现在。」墨溪满知道阎王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知道有人苟且偷生就绝不会放任他再多活几天。雷济现在应该是被关押到某个地方听候审讯,不必太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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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看过沈冠豪与卢芹娟的命簿,也曾审问过他们,知道他们向来偏心大儿子,却一直不明白为什麽会因为一个瓷器而丧失了生命,如今被墨溪满这样一说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说道:「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雷济肯定没有这麽大的本事,後面必有高人指点。」他说着看向曹寅,只是曹寅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听着,并未接收到什麽讯号。
阎王只能看向墨溪满,墨溪满思忖了一下,说道:「你恒山派兴盛几百年,我虽未曾见过你祖师爷,但也听你前辈们提起过,说童黑水当年徒步行至崑仑山脚,遇一位鹤发仙人传道授业,听完之後在返程的路上顿悟,回去开宗立派,为此绵延许久,近两百年才开始衰弱。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传人吧?」
曹寅抬眸,点头回应。「雷泽······师父是害怕门派会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使用那些邪术赚取钱财,他以为有了钱就可以x1引更多人来。虽然不指望我们恒山派可以恢复到鼎盛时期,却也想再支撑一百年。」
墨溪满又道:「我曾见过你师父施法的过程······换命术施展的还行,就是在辨人面相上逊你几分。」
曹寅道:「我虽十七岁就拜他为师,他也因为我入门悉心教了我三年,但後来他就开始钻研邪术,我後面都是师公教的。」
墨溪满问:「你很讨厌他。」曹寅摇头,「只是不满。」墨溪满又问道:「不满什麽?」曹寅答道:「修习邪术,害人不浅。」墨溪满咄咄b问:「只是这样?」曹寅顿了一会,接着回答:「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他背弃心中道义,连我也想着算计,若不是师公护我,连我也要遭殃。不过他虽然对我出手,但是没有成功,我与他的情意也不深,不算什麽恨不恨的。」
墨溪满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曹寅,身子微微靠前,故作神秘状,「你师父······有没有什麽红颜知己?」他双手一摊,笑容可掬。曹寅还是没有办法适应面前之人的作态,将眼睛瞥到右侧,不去看他,说道:「红颜知己有很多,你要问哪一个?」
墨溪满道:「最特别的那个呀!」
曹寅心烦意乱,囫囵吞枣的说一声:「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没说话的阎王此时开口,「不一定是人,或许是某个心Ai的宠物,或Ai不释手的东西。」
阎王这一开口,曹寅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两个人在想方设法的在撬自己的嘴。之後如果要审问雷泽就有人证,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只是他没想到Y间地府审问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效率高且准确,实在不必为了一个人证处心积虑。是墨溪满没有很喜欢雷泽这个人,不想与他打太多交道,这才去问曹寅。
曹寅本来就对他的师父不熟悉了,心里一不舒服就更想不起来有关雷泽的细节。只是摇头,不再答话。
见曹寅没有话,阎王只好派遣下人立即将审问雷泽招供的文书呈上来。他翻阅一下,眉头紧锁,看样子很是头痛。墨溪满走到阎王的旁边,大概的阅过,被气得笑出了一声。墨溪满道:「都到阎王殿了心还不Si······不过倒是说了个好玩的东西。」
文书摊於桌案上,墨溪满手指了指上面的文字,问道:「我记得你们地府抓她有······一百年了吧?」
「没那麽多,八十三年。」阎王说道。
墨溪满才不管是八十三年还是八十四年,回到了座位上,「四百年前化成的小妖不想修正道,反而Ai吃人。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的瓷娃杀人案,结果还多出个蚕俑锁灵的案子来。」
曹寅听不太懂,他知道师父雷泽曾经在卢元亨兄弟俩用过邪术,也知道登临山结界内的破屋里藏有诸多陶俑索命一事,只是两者的关联是什麽,与师父有什麽关系,他却一知半解。两个人在眼前打着谜语还不让自己走,更是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说不清的难受。
墨溪满知道曹寅的困惑,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Y间逃犯分为五等,玄、赤、h、青、白这你知道罢?g结青、h等罪犯,就得入等活地狱。你师父g结赤的,可真了不得!」
通常白等罪犯都是一般魂魄,对人世还有念想或慾望,返回yAn间但没持批准,又或者长期在yAn间游荡,特意不去地府且有意避开黑白郎君。这些通常会被黑白郎君三下五除二用手铐铐着,丢去阎王殿让阎王审讯,依照他入殿前的种种罪名,判断他是投胎还是去某层地狱受苦。青等就b白等有本事了一点,大多是聪明大家或怨灵之类,但地府之人搜捕他们也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逃过地府的追捕一年以上就是h等了,阎王桌案上文书提到的妖就是如此,因藏匿多年,才有幸从h等升至赤等。墨溪满道:「蚕妖锦衾,位居赤等,b狡兔还诈,挖了三窟又三窟。擅长逃跑,x1食人的魂灵助修为高涨。还利用那些陶俑x1引更多的人丧命。」
说及蚕妖,曹寅这才想到很久以前曾经在雷泽的家住过几天,他的家里放了一个箱子,里面养的正是蚕。蚕吐丝时还会蒐集蚕丝,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途。
墨溪满接着说道:「锦衾教授雷泽邪术,雷泽用邪术赚钱,她则以邪术增进修为。」说完,他啧啧两声,说道:「算盘打得真好。」
曹寅冷笑一声,多年不见,其实这算盘打得如何於他而言又有什麽关系呢?不过就是曾经磕过三个响头与三年的师恩罢了。他问道:「那那些曾经被困在蚕蛹的魂灵与屍T现在呢?」
阎王道:「只能这样,不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