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的目光更是落在李追风身上: “你恨你父亲只会严厉斥责,却忽略了你早年丧母,是你父亲将你一手拉扯大。 吃穿用度,他从不曾亏待于你。” 不像她。 从小父亲从未正眼看她一眼,所有人都嫌弃她,给与她的全是最坏的、最劣质的,或者是云京歌不要的。 哪怕出去瞎玩,赵如蕙给她的银子都少之又少,反倒还鼓舞她去偷、去抢。 而李追风呢…… “李侍郎教你好好做人,一身正道。 为何跟着你一同长大的护卫都学会了,你却学成这个样子?” 但凡前世有人煞费苦心教她做人、让她多跟好的人学习,她也不至于落到那么凄惨的境地。 “甚至你觉得你父亲未曾为你报仇。 可你是否想过背后原因?” 云惊凰盯着他问: “仔细想想,你幼时是否认识杨丞?” 这些脉络,是她在之前理出来的线索。 杨丞是兵部右侍郎之子。 李雷霆与右侍郎曾经也是好友,一起在军中历练,也曾无话不谈,肝胆相照。 可后来兵部尚书不想两人拉帮结派,影响到他的地位。 特地设计了一出戏,让两人发生矛盾,从此两人便老死不相往来。 而幼时李追风和杨丞两人也曾一起长大,一同同窗读书,一起爬树打枣,一同逃课看戏。 他们曾是两小无猜的好伙伴。 可后来分开后,李追风渐渐忘了这个小玩伴。 杨丞倒是一直记得。 碍于两家关系,两人不能再成为朋友。 杨丞又看着李追风为了云京歌变成白痴,更是心中不爽。 处处针对,说话带刺,是想让李追风清醒些。 当时扣他屎盆子,也是想给李追风极大的打击,让其能清醒起来,认识到不可随意将命放在他人手中。 杨丞本以为李追风能幡然醒悟,哪儿想他却变得更加纨绔不堪…… 李雷霆其实清楚这一点,所以不可能真找杨丞算账。 还有傅家。 人家云京歌、或者傅家、丞相府,也没人求着李追风去赌,李追风是自己自愿起毒誓。 李雷霆怎么跑去找人家麻烦?若去了,不等同于毫无担当、泼妇骂街? 再无太子! 云惊凰又居高临下地盯着李追风道: “况且你指望你父亲为你报仇。 堂堂七尺男儿,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没曾想过自己为自己报仇?” “喔,我倒是忘记了……” 云惊凰冷笑:“你再这么混下去,别说复仇了。 再过不久,你连累你父亲名气败落,杨丞之父则升位为兵部尚书,杨家将永远压你一头! 到时见了面,你还得向杨丞行礼弯腰、甚至下跪磕头呢。” 她说完,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李追风气急,叫住她,“你什么意思?杨丞儿时与我怎么了? 还有升职……兵部尚书一家做得好好的,杨家怎么可能有机会升职?” “李公子也不是愚笨之人,自己去查吧。” 云惊凰没回答他的话,不过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等你能打赢我那一天,我再承认你是个男人。” 她迈步离开,只留给李追风一个笔直的黑色背影。 李追风看着,一时间没回过神。
甚至总觉得她那些话,像是有特殊的深意。 卫忠循声赶来,见此状,连忙将他扶起。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属下先带你回府!” 李追风却看向他命令:“你别管我,先去调查下杨家!为什么那女人说我和杨丞幼时认识?”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算认识,杨丞也不该扣他屎盆子! 为什么那女人那番话,那么有深意…… 卫忠立即去查。 而不远处,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隔得远远的,将那一幕尽收眼底。 是身穿蟒袍的太子。 隔得太远,帝骁战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只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傲气立着,挥剑将所有蜜蜂解决干净。 他眼中升腾起惊奇。 作为太子,他睡过各色各样的美人,但还从没有睡过如此傲气独特的女子。 不知道这种女子被他压在身下宠幸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口中会发出什么声音…… 帝骁战立即迈步过去。 在一假山之处,恰巧拦住了来人。 云惊凰本来想去牡丹正园,把礼物交好后就离开。 可刚走到这假山,就被帝骁战拦住。 远处全是帝骁战的护卫把守。 帝骁战看她的目光是毫不掩饰地打量: “你就是惊鸿神督?我们应当见过。” 之前她的庆功宴,有云京歌那么美的绝世美人在,帝骁战倒是没注意到过这个女人。 今日一看…… 那黑色的衣衫束袖,看得出来手臂很纤细。 交领衣衫也包裹着她的身躯,清晰可见女子胸脯的起伏。 很大。 若是摸起来…… 云惊凰忍着恶心,拱手行礼: “见过太子。” 她又直说:“微臣为皇后备了礼物,正要去正园,再迟就会误了吉时。” 说完,她准备从帝骁战身边径直过去。 可帝骁战却手臂一拦,挡住她的去路。 那手臂还直往云惊凰身上撞! 若不是云惊凰敏捷后退一步,就好巧不巧撞在她那身上! 云惊凰彻底冷脸:“太子,你身为一国储君,还望自重!” “惊鸿神督这么凶做什么?” 帝骁战不气,反倒笑着道: “你给我母后送礼,不就是想得到我母后的喜爱? 本太子可直接纳你为妃,省得你走那么多弯路不是?” 说话间,手还伸向云惊凰,试图拉住云惊凰的手。 云惊凰真想一剑断了他的手。 偏偏他是太子,她一个小官弑伤太子,可能斩首示众。 她索性直接后退:“微臣还有事,告辞!” 她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准备绕路。 偏偏帝骁战看着她的背影更是来了兴趣。 “有趣,有脾气的女子本太子最喜欢了!” 他从后一把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