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如何才能提醒她,学会明哲保身、远离明争暗斗…… 苦恼,惆怅。 赢宫中。 云惊凰回来后早早去掉易容,以自己的面容衣着从地道下钻出来。 这几日有帝台隐对付牵制帝长渊,她很放心。 应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帝懿身上! 来到寝宫时,却见帝懿已躺在床上入睡。 盖着暗色的锦被,即便睡着的他也宛若一尊天神,不容侵犯。 云惊凰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起之前的画面。 她就坐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衣裳,也扯乱自己的衣裳,拉着他的大手覆盖在她身上…… 单是想着她小脸就一片绯红,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翼翼钻进帝懿的被窝。 帝懿半梦半醒之间,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 他狭长的双眸睁开,就见被中冒出一个小脑袋。 女子那艳丽可爱的面容凝视他,眼睛灿若星辰。 见他醒了,也不惧,反倒往上耸了耸,仰着小脸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 “阿懿,我们继续吧~” 她脸上也是甜甜的笑,仿若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这般模样。 帝懿长眉微皱,握住她两边小肩膀一用力。 云惊凰顿时被从他身上挪下,躺在了他侧边。 他的嗓音又变得严肃:“不可再胡闹。” 云惊凰眉头蹙着紧紧的,委屈巴巴看他: “阿懿,可是之前你都……” “不过身体本能。” 帝懿沉磁的嗓音打断她的话,那双眼直视她: “人之本能,无关乎情爱。” 云惊凰眼皮顿时跳了跳:“可……可之前你还为我准备好多惊喜,送我战龙鳞,到门口接我出狱归来,为我准备好多花……那些都是假的吗……” 她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小嘴唇颤了颤: “难道……那些全都是假的吗…… 其实阿懿……也和以前的哥哥们一样,并不喜欢我吗……”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颤颤巍巍的,宛若微弱的烛光摇晃,随时都会熄灭。 嗓音里还带着沙哑,宛若会脆弱的哭出声。 帝懿长眉拧了拧。 最终,只抬起大手落在她头上: “你很好,勿妄自菲薄。” “只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下次不可再胡来。” 他大手抚了抚,像长者安慰小孩。 云惊凰感受着他大手的安抚,心底却疑惑倍增。 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阿懿这意思、是什么意思喔…… 是他这一生还并未认定是她吗? 还是希望她不要这么轻易认定他? 明明前世她那么对他,他还那么护她、宠她、非她不可…… 可这一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云惊凰心里琢磨,但也知道帝懿下这决定,已无可撼动。 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唔”了声。 如同只小猫般窝在他怀里,什么也不再说。 帝懿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她,眸色微微一暗。 但也只是片刻,大手拉动锦被,为她将被褥盖得更好。 翌日一早。 醒来时,寝宫依旧无人。
云惊凰走出去,有些无精打采。 郑嬷嬷却第一时间迎上来,压低声音地问: “王妃,如何了?可是成了?” 提起这,云惊凰更像是焉了气的皮球。 “没有。” “没有?”郑嬷嬷声音都在拔高。 昨日他们在马上、轮椅上那般磨来蹭去,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吧? 战王连这都能忍? 不对啊…… “你们不是在寝宫待了那么久,从昨日下午待到现在……” 云惊凰更是叹息,“嬷嬷你说,那战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以为昨日成了,明明都那般亲密。 可关键时刻他竟然止住了!” 云惊凰有猜测,恐怕即便程魁金没有在那个时候找来,真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帝懿肯定也会清醒过来拒绝她。 她满心疑惑:“你说怎么有男人能在那种时候拒绝呢? 而且还说什么……人生大事不可儿戏?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也不是怎么厌恶我,还抱着我睡了一晚……” 这一次,连郑嬷嬷也皱紧了眉头。 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她沉沉斟酌一番,才隐约有了些头绪: “兴许,可能……” “可能什么?” 云惊凰连忙来了兴趣,拉着她的手臂摇晃:“郑嬷嬷,你快展开说说!” 郑嬷嬷到底是老谋深算,目光精明: “战王生来本就与众皇室不同。 他是太宗皇帝老来得子,太宗皇帝对其倍加疼爱。 单是文太傅、武太傅,都是挑选最好之人教导,连那时的储君太子都不可比。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其自幼就在书中成长,饱览世间一切书籍。” 云惊凰听得云里雾里:“这和那种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郑嬷嬷看她一眼,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草包还不懂? 郑嬷嬷只得道: “战王的文太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周朝时大世家嫡传血脉,你外公辅国公也曾是其学子。 其推崇《周礼》,一夫一妻制。 战王可能受其文太傅影响,一生只打算择一人相爱、终老。 你说若是如此,他会轻易就要了你么?与你这样的女子相守一生吗?” 云惊凰听得眉心皱起。 昨晚她也是这个推测。 难道帝懿只是单纯没认定她?还不够爱她?并不打算和她共度一生? 但这…… 云惊凰又问郑嬷嬷:“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郑嬷嬷又道:“当然。 二来,若他受文太傅影响,自然会认为娶妻当明媒正娶。 而你只是随意被抬入赢宫的女子,连礼制也未周全。 在如此草率之下,他也不会碰你。” 云惊凰想到这,眸色更是一亮。 对喔! 前世帝懿恢复身体后,一直留她在赢宫百般照顾,处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