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高贵的嫡女,绝不能因为这些俗物动怒! “谢谢大姐!” 云惊凰开心地开始挑。 正常人最多挑几样,可云惊凰…… 云京歌没穿过的新衣裳,拿走。 没戴过的首饰,拿走。 没用过的胭脂,拿走。 她挑选的全都是价值不菲、昂贵至极的东西! 而且每一样、还都是长在云京歌心尖儿上的喜爱之物。 只是一会儿,云惊凰几乎就将半个屋子都搜罗完了。 她还找了一块大布,打包成一个大包袱。 赵如蕙看得眼皮直抽。 那些都是属于云京歌的,怎么能被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拿走! 她上前用力一扯云惊凰的手臂: “惊凰!不可以这么胡闹,快些全放回去!不然我可要动手打你了!” 边说还边上前,准备夺走那包袱。 “才不要,姐姐说过让我自己挑的!” 云惊凰眼疾手快地避开,还大声喊道: “大姐,母亲要打我,要抢我的东西,你快保护我!” 边说她边拎着那一大袋东西掠过去,躲在云京歌身旁。 云京歌脸色也很不好,端起杯盏准备喝口茶压压气。 可被她这么一晃,顿时,黄色的茶汤瞬间洒在她的白裙子。 那是一条云锦罗裙! 仙气飘飘,美得不可方物。 云锦布还是只有皇家才可用的布匹,不时赏赐辅国公府一些。 辅国公府全数积累起来,两年才给她做出这身衣裳。 云京歌最为喜欢! 可现在,这圣洁的白裙上……瞬间出现了一大团黄色的污渍。 就像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忽然被撒了泡尿一般。 云京歌脸色终于有了阴沉之意。 赵如蕙也再是忍不住,上前就将云惊凰拉开: “不肖女!跪下!赶紧向你姐姐道歉!” 云惊凰被推得后退好几步,若是真把赵如蕙当亲娘,又得伤心一番。 可眼下,她只是耷拉下脑袋,惶惶不安地说: “真的是我错了么……” “喔……我好像明白了……我的确太胡闹了……” “我应该像京歌姐姐一样好好学习,像京歌姐姐一样多看看书,练练字,学学诗词歌赋……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她将包袱往地上一放,眼眶红红地对两人道: “母亲,大姐,我知道错了,这些东西我不要了,我这就回去努力学习!” 说完,她转身就走。 亲生母亲 赵如蕙眼皮猛跳。 云惊凰最近就像是开了心智一般。 之前当众要挟文帝,如今随口一说的诗句还难倒京歌。 若是再去努力学习,那还得了? “二妹妹。” 云京歌也不得不起身叫住她。 她亲自捡起地上的大包袱,塞进云惊凰怀里: “既然你喜欢,拿去便是。
看你这小兔子模样,真叫姐姐心疼。” 说话间,还拿着锦帕,如同知心大姐般为她拭泪。 云惊凰却后退一步:“不,我不要……母亲都骂我了……还让我跪下……我不能要姐姐的东西…… 我就该回去好好看书,我做的真是太不好了……” “二妹。” 云京歌忍着心底的嫌恶,耐着性子哄她: “是母亲方才太凶,既然姐姐的东西,姐姐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说是送你,便送你,金口玉言,无可更改。” 说完,她还看了赵如蕙一眼。 赵如蕙也不得不上前道:“凰儿,母亲只是觉得你行事太鲁莽了。 你要拿就拿,别把茶水打翻。 今日好在是温茶,万一是滚烫的,烫着了你可怎么办?” “还有你说的看书,你这小机灵我还不清楚嘛?你能看进去几行字就犯困了?何必那般折磨自己? 人生苦短,你该是怎么快乐的过就怎么过。 学习有什么用?四书五经有什么用?成为书呆子么?” 赵如蕙拉住云惊凰的手拍了拍: “以后女子嫁人了,还不是在家相夫教子,辛苦学来的也得忘得干干净净。 你看如今有几个成家的夫人还吟诗作画?那才是让人笑话呢。” 云惊凰心底冷笑。 又开始了。 这些为她洗脑的话,她从小听到大。 每次便是如此,打消她学习的热情。 可现在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学习看起来无用,却会让一个人油然而发出自信。 学习是为了哪怕流落到一片荒芜之地,看到的也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不是看到黄土泥泞,和大姐大妈吵架争庄稼。 云惊凰敛起一切心思,只抬眸看着他们: “真的吗……我不学习也可以嘛?这些东西真的可以拿走?” “当然。” 云京歌掩下心中讽刺,勾唇浅笑,“谁让所有妹妹里,你是最天真烂漫的人。” 最愚不可及的人! 云惊凰仿若看不懂她们的表情,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好哒!那这些我就全拿走啦! 还有这个、这个、我全要!” 她又走过去,顺手挑走一堆物事。 云京歌那置物架上,剩的东西简直屈指可数,而且全是已经过时的、陈旧的。 云京歌第一次黑沉了脸。 那些物事哥哥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搜罗来,千金难买,就这么被云惊凰全部带走! 偏偏眼下,还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云惊凰就那么几乎搬空云京歌的东西,提着超大包袱道: “很迟啦,我该回去啦。 大姐,那句诗词你好好想想,还有两天诗词大会才会结束呢。” 她边提着包袱走出去,边说: “两天,那么简单的句子,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答上来!” “你是第一才女,要加油喔!” “若是赢不了,岂不是连我这个草包也不如了嘛?” 她还回头朝着云京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屋内的云京歌和赵如蕙脸色皆是青了青。 待云惊凰彻底离开后,赵如蕙这才看向云京歌: “京歌,她说话蛮撞,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