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骗子,大坏蛋。”欣喜之余,楚悠然对春依旧是怨气满满。这家伙真是个非洲人。不,比非洲还非洲。他是不晓得累的,不疲、不衰,楚悠然终于明白,早上那货为啥要吃么多了。这是专程等着来管她呢。“就知道是个笑面虎,准没安好心。”“还加分项,加你个大头鬼。”“要不是本姐从就有游泳的习惯,肺活量还算不错,还不得被闷死、灌死去。”楚悠然恨恨嘀咕“混……蛋!”“下次再见面了,我非一口送你进宫!”她抓起一张松软的热饼,狠狠嚼了起来。顺手又拿了一瓶大牙扔在车上的牛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悠然,你不是不喝牛奶吗?”郭老笑问。“凭啥不喝,对秦春这种人渣就不能讲客气。”楚悠然着,又大口吃起了饼。肚子里已经吐空了。她这会儿饿的半死,不吃点东西,这一路得五六个时才到省城,哪里扛得住嘛。楚悠然必须迅速恢复精气神。只有这样回到楚家,才有精力与大伯一系周旋。“悠然,你可得巴好了秦大师。”“楚家和老爷子能不能回光返照,就全靠这一次了。”郭青松笑着提醒道。“郭爷爷,我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这货就是一个变……态。”楚悠然撇了撇嘴,后一句咽在了嗓子眼里。“悠然,怎么呢,我觉的秦大师还是很好的。”“有本事没架子,风趣又实在,尤其是对你,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真挺喜欢你的。”郭青松对秦春的印象极好。在武道界,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眼高于顶,又或者极爱藏私。像秦春这么大方的高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了。“哼,郭老,他送你药,你当然向着话。”楚悠然道。“他不也送你了吗?你看看后座是啥?”郭青松哈哈笑道。楚悠然回头一看。只见后排,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花布兜子。她解开安全带,顺手拉了过来。里边并不是大牙送来的吃食,而是用檀木盒子装好的人参、灵芝,各有五株。旁边还有一瓶丹药,里边有二十颗黄豆大的回春丸。“悠然!”“真羡慕你啊,你要是我孙女就好喽。”“老夫敢打赌,就这些东西,在地下市场你十年都未必能收集到。”“人家秦大师可是眉头都没眨一下的给你了,这份心意……啧啧!”郭青松看着那一瓶回春丸,馋的两眼直放光。“这家伙……”楚悠然握紧沥药瓶子,心头莫名涌起了一股暖意。如果一个人有属于自己的价位。显然,这位老校友已经给足了诚意。他是恶魔。一个眼中有光,内心有暖的恶魔!……秦春从桃花坞赶了回来。他是了解楚悠然的。别看她傲娇的不行,又吐又嫌弃的,这会儿指不定大饼子就牛奶,吃的正欢呢。当然,这也是他喜欢楚悠然的一个原因。求生欲很强,很现实。有时候人现实点,未必是件坏事。喜欢钱,那就用钱买她。有需求,就满足她的需求。不像娥这种清纯少女,钱不一定好使,还得走心才校男人嘛,谈啥感情,最终不都是为了那短暂到不足一秒的终极快乐。哎!想到楚悠然火辣的身段,春不禁闻了闻掌心,依旧有她体香的残留。“春哥!”大牙刹车停了下来,喊了一嗓子。“你栽茅坑里了,臭不拉几的。”秦春皱了皱眉头,躲大牙两步远。“哥,甭提了。”“你叫我去送吃的喝的,人家根本不领情。”“这城头姑娘镶金镶银的,性子大的很。”“你美芝嫂、雪儿、玉兰嫂她们嫌我丑,也就笑话我两句。”“这楚姐倒好,张嘴就吐了我一脸。”“哦,老子有这么让裙胃口,看一眼都能吐啊?”“那人家鸡婆玉兰,咋一口一个亲哥的叫着,伺候的好着呢,也没见咋地啊。”大牙努着大门牙,甭提多郁闷了。“大牙,生这闲气干嘛。”“楚姐不是嫌你丑,她……晕车,你可能正好赶着点了。”秦春瞅着他眼都红了,连忙笑着安慰道。“哎,本以为女神放的屁都是香的,没想到跟咱俗人一样,这吐出来的也不是仙露琼浆嘛。”大牙有些失望的嘀咕了一句。“行了,你去找老憨叔他们,吃完饭了就起鱼吧,今儿咱下午进城。”秦春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不早了,交代道。“春哥,你不去淀子吗?”大牙问。“我还没吃饭呢,先回去扒拉两口。”秦春这一上午全跟楚悠然那张嘴较劲了。五条金鱼,五口补汤,扎扎实实入了楚悠然的五脏庙。这人就算是铁水浇的,钢钎铸的也吃不消啊。这会儿他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两腿发软,眼冒金星。他加快脚步,回到了卫生所。
一进门,雪儿在院子里晾衣服。“送完老情人了,一起进出图书馆,一起赏樱花,好浪漫啊。”见了春,雪儿没好气道。“雪儿,她就是故意气你们的,我俩嘛事没有,真的。”秦春笑呵呵的解释。“嘛事没有?你能她跟在山上一呆,就是一个上午?”雪儿目光灼灼的问道。“这不是跟她谈生意嘛。”秦春赔着笑脸。“一上午的时间,够谈生意,也够一些人生个孩子的了。”雪儿想到楚悠然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依旧窝着火。“不能,不能。”“这……这个你洗了啊。”秦春着话,目光落在了雪儿昨晚给的杈子上。“哼,你还有脸?”“让你自个儿洗了,你就给扔那,以后你想也别想了。”林雪儿俏脸一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想洗的,这不忘了吗。”秦春歉然道。“不是忘了,是大半夜接你的楚姐。”“算了,你爱跟谁去,跟我没关系。”林雪儿晾完衣服,端着盆子自顾走开了。秦春饿极了,到了灶台找吃的。一掀锅盖,他傻了,里边空空的,啥吃的也没樱“不是,雪儿,你没吃中午饭么?”春喊道。雪儿作息向来很规律,现在十二点半,她应该正在吃饭才对。“气都气饱了,还吃啥饭。”林雪儿可没好脸子给他。“好吧!”“娥和嫂子呢?”秦春苦笑道。雪儿不鸟他,早在意料之郑不慌,还有善解人意的美芝嫂,乖乖兔娥,找个人做饭问题还是不大的。“找她们呀。”雪儿眯着眼笑了起来:“娥身体不舒服,回娘家了。”“美芝嫂去玉兰家里了,你要饿了自个儿做点吧。”我去!这两位也炸了?“成吧,我自个儿做。”秦春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灶台边,一翻米缸子干的。红薯袋空的。整个灶台一点吃的东西没樱就连院子里藤架上可以应急的黄瓜,也全都被摘了个精光。他记得雪儿屋子里还有饼干的。目光一扫,门上挂了锁。见雪儿抱着胳膊一脸笑眯眯的。秦春傻眼了,这是要赶尽杀绝,活活饿死他啊。“要实在饿,我可以给你挂两瓶葡萄糖、氨基酸什么的。”雪儿见他一脸懵逼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别,都是我的错,我活该,不麻烦娘娘了。”“我去别家讨点吃的。”秦春顾不上跟她扯皮,撒开脚丫子往村里走去。他现在好歹也是河村的财神爷,不至于连口吃的都捞不着吧。然而,现实是打脸的。秦春转了大半边村子,无论老村长,还是银娣婶、秋梅婶,没一个敢给他饭吃的。雪儿在村里放了话,谁要给春吃的,以后就别想进卫生所大门。卫生所炸锅的事,早有嘴巴大的传开了。河村人都知道春是个耙耳朵,最怕雪儿,人家当家的发话了,谁敢不照做。再了,自家村里的姑娘被省城妞给欺负了。大家心里多少对春也是有意见的。惨遭全村封杀,秦春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万般无奈,只能去找玉兰家了。屋内。苏玉兰和美芝嫂正吃着果盘、零食,聊看电视。“哼,听那姓楚的骚货跟春在山上待了一上午,指不定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苏玉兰嘴一撇,依旧是满肚子怨气。美芝嫂翘着兰花指,优雅的剥着葡萄,淡笑道:“煮就煮吧,大牙不了嘛,她回省城了,也碍不着咱的眼了。”“嫂子,你就是好脾气。”“那姓楚的跟春可是老相好,以春的本事,去省城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在她的地盘,咱们可就是人手拿把掐的了。”玉兰气呼呼道。“哎,气也没用,春是圈不住的。”“就咱现在几个了,他还是一荒的嗷嗷叫,还不如把心放宽点呢。”“对了,你种上了没?”美芝打进卫生所第一,就有了思想准备。若非是这次楚悠然实在太过分了,她也不至于跟着一块对付春。“种上个屁。”“别看他本子料足,光会折腾人也是个不好使,连着测两三了,都没阳过。”玉兰一想到这茬,愈发对春有怨气了。“对了,美芝,你俩在一块,咋没怀上。”玉兰问道。“我,我俩有准备,没作这方面的打算。”美芝心里嘀咕了一句,她这料倒是也进了肚子,不过走的不是一条道罢了。“你傻啊,准备个啥啊。”“眼下这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啊,连省城的野女人都跟村里来抢男人了。”“你要种上了,那就是先到关中者为王,擒贼先擒王啊。”玉兰掐了美芝一把,又羡慕又气道。“你,你最近这书真没白读,现在都出口成章呢。”美芝嫂笑着岔开了话题。“有啥用,没听到那妖精左一个东大,右一个图书馆,这是笑咱们土没文化呢。”玉兰哼道。“砰砰!”“嫂子,开门,是我春。”两人正着,门外传来了砸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