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年,快,快……”乔荞说话都险些没力气了,“快给爷爷叫救护车。” 看她随时都会瘫软过去,商陆忙扶住她。 她一把抓住商陆的手,“商陆,快给爸叫救护车啊。” 等乔尔年上前探了探老爷子的呼吸,又摸了摸老爷子的脉搏后,他无比悲痛道,“妈妈,叫救护车没用了,爷爷已经……走了。” 这时,远在云南的乔长安一遍又一遍地打着乔荞的电话。 无人接听后,她又打给了乔尔年。 “尔年,你在家里吗,你在家的话你去看一下爷爷,我梦见爷爷出事了……” “姐。”乔尔年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可这个时候姐姐能梦见爷爷出事,说明爷爷和姐姐有着强应的心灵感应。 连乔尔年也觉得神奇,爷爷过世,姐姐怎么会梦见呢? 他悲痛无力道,“姐姐,爷爷没了。大约是一个小时前走的。” 乔长安从不浪费家中的资源,也从不会坐家中的私人大飞机。 唯独这一次例外。 也要求乔尔年给她安排一辆专机,由云南飞鹏城。 否则等到她明天早上再坐航班回鹏城,已经晚了。 她要第一时间赶回去送爷爷一程。 等她赶回鹏城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爷爷的灵堂已经在山庄里搭了起来,到处都挂着白布。 冰棺里的商老爷子,早就身体僵硬了。 尽管脸上苍白发紫,甚至容颜都有了些变化,但老爷子依旧是一副慈祥的样子。 乔长安趴在冰棺前,静静地看着爷爷。 如果不是爷爷,她不会去学祝由术,她知道爷爷上一次起死回生也是带着使命的。 现在使命已经完成了。 她再也看不到爷爷了。 她静静地呆在爷爷的身旁,一个人自言自语,“爷爷,你交代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走吧。” 商陆是第二天才通知亲戚朋友老爷子走了的事情的。 李遇一大早就来灵堂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和同样一身黑色衣服的云舒和李宴,一起给老爷子献了花,鞠了躬。 乔尔年和乔长安作为长孙和长孙女,朝前来追悼的宾客一一鞠躬言谢。 起身抬头时,乔长安的目光正好与李遇撞在了一起。 此刻,看到她泪水闪烁又克制,李遇好想上前安慰她,抱一抱她。 可他终究是没有付诸行动。 连眼神都不能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只沉沉地道一声:“节哀!” 痛失爷爷的乔长安,不想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只礼貌地应了一声,“谢谢!”
又有人来鲜花鞠躬。 那是一身黑色西装和一身黑色长裙的秦君泽和夏如初。 两人肩并着肩,放下白色的菊花花束后,对着老爷子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夏如初大抵是适应了自己身为秦君泽的新身份,她已经融入到了这整个大家庭里,家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去世了,她也有些难过。 从老爷子的遗像前起身抬头时,她见到了一脸悲痛的乔长安。 这是夏如初与乔长安的第一次见面…… 送别 夏如初想安慰乔长安来着。 可任何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最终也只有一句“节哀”二字。 秦君泽也有许多想要安慰乔长安的话,可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排队献花鞠躬,他只能等事后再安慰她。 他的目光只不过在乔长安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可这几秒钟他所有的情绪翻涌,都被夏如初尽收眼底。 之前秦君泽的坦白让夏如初了解到,眼前的乔长安就是秦君泽心尖上的那个人。 哪怕她现在一身素衣,可依旧挡不住她林下风致海棠醉日的气质。 因此,夏如初多看了乔长安一眼。 心里没有任何嫉妒和醋意,反倒是觉得遗憾,要是能和秦君泽配成一对,也算是难得的良缘绝配。 可惜命中无缘。 秦君泽小声提醒她,“我们先让开吧,后边还有人等着给商爷爷送别。” 夏如初小声哦了一声,准备跟着秦君泽走。 可此时此刻,右腿挪出去了小半步,左腿却不听使唤了。 大脑中枢神经明明已经发出了指令,可是左腿就是动弹不了,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 她忙扶着左腿,朝秦君泽望了一眼。 与她对视时,秦君泽看出了她眼里的慌张,忙递给她一个别着急的眼神,然后扶紧她,慢慢往边上靠。 靠到边上,夏如初的左腿还是不听大脑使唤,这是明显的渐冻症病情加重的征兆。 同样靠到边上的李遇,像是看出了什么。 他关心地问了一句,“君泽,你老婆的腿怎么了?” 之前夏如初和他商量好了的,不能把她得了渐冻症的事情告诉别人。 秦君泽便没有说,“受了点伤,走路不太方便。” 李遇看了夏如初一眼。 刚刚夏如初打量乔长安的眼神,李遇尽收眼底。 他在秦君泽的耳畔边,小声问,“你是不是把安安的事情,告诉过夏如初?” 秦君泽压低了声音,小声回应,“嗯。” 李遇又说:“看得出来,是个好女人。多关心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