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轮椅里的商陆,要去坐电梯。 商陆却道,“是不是觉得乔荞是个好女人?你要是觉得她是好女人,你大可以放开了手追求她,我不会介意的。” 如今他这般鬼样子,根本不能再守护和照顾乔荞。 更不用说给乔荞幸福。 他宁愿自己死在大海之中,也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死了倒好。 他忍着锥心之痛,“去金三角之前,我已经和乔荞分手了,她现在是自由身,如果你欣赏她,想追求她,我祝福你们。” 急着回家的李宴,停下来。 他松开轮椅,绕到商陆面前。 啪一声! 一个巴掌煽在商陆的脸颊上,让旁边的光头急着去拦,却已经晚了。 “李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三爷?” 李宴不顾光头保镖的质问,他可笑地俯视着轮椅里的商陆,满腔愤怒。 “商陆,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我刎颈之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是撬你墙角之人吗?” “就算我是,你又是以什么目光看你自己的女人的?” “她为了你……” 李宴说不下去了。 安安和商陆出事的这一年时间来,李宴亲眼见证了乔荞的人品。 她是怎么辛辛苦苦扛过来的,李宴最清楚不过了。 “这么好的女人,你却要把她推给自己的兄弟?” “商陆,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商陆没有回答,“……” 没有人看见他紧握了拳头,指甲掐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也没有人看见,他的心在滴着血。 最终,他平静如死水道,“李潮树,我们走。” 光头保镖李潮树,劝了一句,“三爷,我觉得李宴说得对,太太一直在等着你回家,老爷子和年年也在等你。我们回家吧。” 商陆:“我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李潮树为难道:“三爷……” “你让他走……”李宴气极了,“这种男人,也不值得乔荞这么好的女人,一直不离不弃地等候着。” 商陆自己按动轮椅,往前。 光头保镖李潮树,只好大步跟上前去推他的轮椅。 身后的李宴气愤极了,说了气话,“商陆,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追求乔荞。到时候等她成了我的女人,你别哭。” 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商陆辨不清。 但他相信,李宴肯定已经改变了对乔荞的看法。 那么好的女人,但凡李宴和她接触久一些,一定会爱上吧。 如果李宴真的能和乔荞在一起,他倒觉得对乔荞来说,是不错的归宿。
总比跟他这个废物在一起,要强上许多。 他坐在轮椅里,背对着李宴,用冷冷的语气,警告道: “如果你让大家知道我回来了,我保证你永远也别再想见到我。” 李宴气极了,“放心,你这种负心汉,我宁愿乔荞以为你死了,宁愿她永远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回去的时候,抓周宴已经结束了。 李宴特意去了乔荞家,看着乔荞坐在沙发上,拿着年年抓到的平安扣,发着呆。 他踌躇不前…… 你喜欢乔荞? 如果是以前,看到这样发呆痛苦的乔荞,李宴肯定会说上几句狠毒的话。 就算是心软,他也会刀子嘴。 但今天,李宴不仅心软了,嘴上也毒不起来。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怎么能够忍心再如以前一样,去用狠言狠语伤害她? 李宴站在离乔荞几米远的位置。 乔荞盯着手中的平安扣,他则是盯着她。 良久。 他眼中的乔荞,再也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反而像是风中劲草,充满了让他既心疼又佩服的韧劲。 不知是在何时,李宴看乔荞的目光柔了许多,软了许多。 这时,端着果盘走出来的商仲伯,看到了来到客厅的李宴。 一同落入商仲伯眼里的,还有李宴打量乔荞时,那满眼的欣赏与怜惜。 商仲伯是过来人。 他似乎从李宴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 但商仲伯并没有戳破。 他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李宴眼神中的那些异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看发着呆的乔荞,商仲伯的心中忽然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乔荞还这么年轻。 商陆又不在了。 总不能让乔荞以后守一辈子的寡。 商仲伯是真的把乔荞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这么年轻便守寡。 也许一段新的感情,也能让乔荞从痛苦中走出来。 这么一想,商仲伯打量着李宴时,那眼神中更加的带着评判与考量之意。 李宴脾气是坏了点,但心好,对感情也专一。 最重要的是,李宴重情重义。 商仲伯这时完全没有拿乔荞当儿媳妇,当真是拿她当女儿似的,以选女婿的目光审视着李宴。 要是李宴真的对乔荞有意思,他不介意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撮合李宴和乔荞。 要是乔荞能够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从痛苦中走出来,就算是死,他也能安心合眼了。 不知何时,李宴不经意间对上商仲伯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