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无名也抓了之前说话的黑衣蒙面人。 刀疤脸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这里守着,直到他被压在地上,眼前多了一双烫金色丝线绣成蟒蛇纹的靴子。 顺着靴子看去,月牙白袍一尘不染,往上是男人浅色的凤眸,犹如地狱厉鬼般冰冷玩味的目光,看的刀疤脸心头一抖,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来。 晋王云止。 南越军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 他还活着,不是说他已经被烧死了吗? 若是知道他还活着,自己就是死也不敢带人来啊! “你是云绶的人?”云止声音清冷如月。 刀疤脸猛的点头,“王爷,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愿意为了你背叛二皇子!” “呸!没骨气的家伙!” 黑衣蒙面人没比刀疤脸好到哪儿去,抓他的人是无名,无名的剑锋利异常,在他身上割了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才抓了他。 此时他狠狠地瞪着刀疤脸,蒙面还没摘,但许,陈二人总觉得这蒙面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你有骨气,一会儿看你求饶的!”刀疤脸冲云止笑的谄媚。 云止看都未看他,听到自己想听的后,声音冷淡道:“挖眼,杀了。” 刀疤脸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脑袋就落在了地上,眼珠子滚到了蒙面人面前,那双眼珠子里满是惊骇之色,上面还有血丝,正死死的瞪着蒙面人。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面色都变了,许文更是转过身干呕起来。 “恶心,太恶心了。” 盛颜卿听着他干呕的声音,嫌弃的将许文推到一边,“我觉得你也挺恶心的。” 许文:“……” 德贤郡主长了张好嘴! 月歌上前将蒙面人的面罩扯下来,露出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陈大人震惊道:“沈在实?怎么会是你!?” “哼,蠢货!合同县远比你们想象中复杂,你们会后悔没有现在死的!”沈在实不断冷笑着。 他又是云晔的人,又是云绶的人,所掌握的情报自以为很高明,看几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陈大人皱眉道:“不管合同县如何,你我为官,理应为百姓着想,可是你竟然置人命于不顾,你,你怎配为父母官?” “你少来!我做都做了,轮不到你教训我,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沈在实扭过了头。 他倒是个不怕死的人。 “听见了吗,他说要杀要剐都行,无名,剐了他!”
盛颜卿理直气壮的开口,仿佛听不出来沈在实这句话只是豪言壮语一般,反正是云晔的人,早杀都是杀。 沈在实:“……” 你可真是个活菩萨! 他一声都没求饶,反而是没了舌头的李兵脸色煞白一片,抖若筛糠。 直到咽气,沈在实都没有供出来太子,但许,陈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出沈在实背后之人是谁呢。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他们的储君将合同县数万的百姓看做夺位的筹码,这个筹码随时可以舍弃,如此不顾百姓,真的能为君吗? 盛颜卿已经把轮椅还给了云止,村子被烧肯定是住不了了,干脆直接收拾了一下,准备连夜去往合同县。 距离不远,天亮之前应该能够到达。 见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许文找到了云止,连忙问道:“王爷,咱们的辎重车都被烧了,物资全都没了,这一趟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咱们如何跟难民交代?” “为何要和难民交代?”云止淡声反问。 许文错愕,“咱们不是来赈灾的吗,难民一直在等着,这是他们的希望,现在希望没了啊。” 云止冷笑,“毁了他们希望的是云晔,与本王何干?死就死了,还要本王怎么办?” “可您是节度使啊。”许文震惊的看着云止,明明刚刚还救了所有人,怎么如今就换了一副嘴脸,说出不在乎难民死活的话? “若不是来真心赈灾救人,为何你要来?”许文忍不住质问。 云止轻笑一声,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声音慵懒,“本王来可不是救人的,本王举荐的人是云晔,奈何这货蠢的令人无语,加上有人想来玩玩,本王怕玩着玩着人丢了,干脆亲自过来看着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的许文惊愕的看着云止,原来晋王根本不想来,如今肯来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耳边传来盛颜卿打哈欠的声音,云止立马转动轮椅朝着盛颜卿而去。 刚刚还冷若刺骨的声音转瞬间就变得柔了下来。 “月歌去赶马车了,你忍忍。” “还不都是你,刚才不让我睡觉。”盛颜卿生气。 云止想笑。 “本王让你睡了,怕是火烧屁股都热不醒你。” 盛颜卿:“……” 许文眨眨眼睛,心里明白了,那个让晋王来的人不会就是德贤郡主吧,怪不得陛下会封盛姑娘为郡主,随着队伍来呢。 原来是为了控制晋王殿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赶车啊!”一声厉喝声响起,众人看去,就见月茗坐在最前面的辎重车上,身后是数辆摆满整整齐齐物资的辎重车。 月茗跳下来,走到许大人面前,挑眉道:“完好无损的奉还,接下来可看好了,在出意外就是你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