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纲冷哼一声,谨慎道:“既然眠儿已经疯了,干脆就疯到底,过几日是我娘的生辰,你马上送个帖子去盛家,邀请盛家全家人都来,尤其是盛颜卿。” 敢对他沈纲的儿子女儿下手,他要让盛颜卿有来无回! …… 晋王府。 “王爷,今儿属下瞧着,盛姑娘将太子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吃了哑巴亏往肚子里咽,怕是真不喜欢太子了。” 月歌打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放到地方,水是烫的,云止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却在脚入水的瞬间烫红。 这种近乎自虐的方法让月歌红了眼。 因为自家主子的腿感觉不到烫。 月歌手里捏着盛颜卿给的瓶子,里面的液体他找大夫看过了,可大夫却说只是普通的水,盛颜卿却说这是她配的药液。 月歌忐忑道:“您说盛姑娘会不会是装的?” 比如先示好,在趁其不备一举要了他们主子的命。 或者是嫁进来后,让主子死心塌地的爱上她,最后她陷害王府,帮助云晔铲除他们之类的。 “不会。” 云止摇摇头,“她不是盛薇。” “跟盛二姑娘有什么关系啊?”月歌不懂,怎么好端端的扯到盛薇身上去了。 云止没说话。 盛颜卿从前是个蠢的,不会想到这种办法,现在的盛颜卿,行事作风诡异,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不想参与争斗的心。 而且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有原则的很,又是个懒的,有时候让他也看不透。 他得在观察观察。 这么想着,云止拿过瓶子就倒了将近一半下去。 月歌:“……” 但愿盛姑娘真是一心为了自家王爷吧。 他转身去拿抹布准备给云止擦脚时,身后传来水声,他连忙转头,就见自家王爷抬起脚,眼神凌厉的看着。 “王,王爷。”月歌吓了一个哆嗦,王爷终于忍不住,要动手砍了自己的脚了吗? “王爷,你要冷静啊,自己身上的肉,就是感觉不到疼也不能砍啊,万一盛姑娘真的治好了怎——” “本王感觉到了烫。”云止打断月歌的絮絮叨叨。 你不爱吃苹果啊 “去,再给本王打一盆水来。” 云止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就在刚刚,他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感来的突然,让他心中难掩激动。
三年了!他的腿和脚已经无知无觉三年了! 可当他在次把脚放进水里时,却还是没什么感觉,就像刚刚的刺痛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眼中激动之色平息下来,云止只当水凉了,立马吩咐月歌在换一盆新的热水来。 月歌还愣愣的在云止刚刚那句感觉到了烫中没反应过来,直到云止凌厉冷漠的视线看过来,他猛的反应过来。 “有,有感觉了?” 月歌眼里一喜,快速跑出去让人烧了一大盆开水,亲自端过来。 “王爷,您先小心用脚碰一点,若是感觉到烫可别再伸——”进去了。 月歌看着云止眉头都不皱就把整只脚放了进去,默默咽下剩下的话,静静地等着。 云止的脚迅速被烫红,他拧眉,眼中的激动彻底消失,心中失望不已,他将脚拿出来,漠然道:“端走吧。” 没,没反应? 月歌看到云止这个表现,有些傻眼。 不是,难道刚刚只是王爷的错觉? 可是三年来,王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错觉,难道是盛姑娘给的药水的原因? 月歌没敢说,他怕说出来结果还是一样时王爷再次失望,不敢多说话,月歌端着两盆水退出房间。 床上。 云止看着自己的脚,眼神阴郁深邃,透着股疯狂的杀意,半响,云止微闭眼睛,眼中的风暴慢慢平息,化为一滩死水。 …… 沈府没有盛国公府世代显赫,沈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吏部侍郎,如果不是因为许文君的姐姐许清竹嫁给了盛国公,以沈家的地位,是根本请不来盛国公府任何一个人了。 可就因为这层关系,沈家不仅请来了,还把盛国公府所有人都邀请了,除了身体受伤的盛薇和在军中的盛云庭外全都来了。 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沈老夫人的寿宴也是贵客临门,就连太子都派了人送来了不少的贺礼,给沈家长了一回脸。 盛颜卿坐在自家马车里,翘着二郎腿,盛景墨原本想无视她的。 那日他被盛颜卿整的实在太狼狈了,后来回去还着了风寒,怕传染给盛薇,所以直到现在都没去看望盛薇。 这些日子他仔细琢磨盛颜卿的话,越想越通透,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一个血缘上的亲妹妹,一个一起长大被他疼宠多年的妹妹,他确实偏心了一点。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肉也有薄厚,这才导致他看盛颜卿如此不顺眼,认为盛颜卿抢了薇儿的一切。 他已经知错了,也想明白了。 可那天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他见到盛颜卿就觉得冷,向来最话痨的他硬生生因为盛颜卿的存在憋了一路。 听着盛颜卿那边传来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盛景墨再也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吃了。” 盛颜卿抬头,眉梢微挑,就见盛景墨小媳妇似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