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巫家,巫长盈还没有回来。顾梨把事情告诉了谢伍,谢伍立刻抱着孩子,背着包袱。“那就走吧。”顾潜从来都是独身,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人刚走到院门口,被惊蛰拦住。“你们去哪儿?小姐还没回来,你们不能走。”顾梨:“惊蛰,你家小姐得偿所愿,承诺我的东西也是时候给我了。”惊蛰:“你要的东西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小姐没回来,你们不能走。”“好,那你带我去拿东西,我们不走。”惊蛰半信半疑,心想反正也是准备了给顾梨的,就带着顾梨去了存放东西的屋子。三箱珍稀药材,三箱常见药材,外加三千两白银。顾梨满意点头。转身拍了拍惊蛰道:“惊蛰,谢了。”惊蛰:“都是小姐准备的,与我——无——”话还没说完,惊蛰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便倒了下去。顾梨接住惊蛰的身体,把人轻手轻脚放在地上。她将装满药材的箱子全部放进了随身空间里,白银也是足斤足两的。扫荡一空之后,顾梨心满意足的点头。走出屋,谢伍与顾潜看着空手而归的顾梨。“怎么?她不肯给?”顾梨叹气道:“是啊,既然不给,咱们还是先离开吧。”顾潜半信半疑看了眼顾梨。好不容易坑来的,就这么放弃了?……巫长盈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将不省人事的惊蛰唤醒。惊蛰迷蒙着说道:“小姐没回来,你、你不能走……”巫长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咬牙切齿道:“顾梨!”屋中是她准备着,等寒家事情结束后才交给顾梨的东西。如今人去楼空,寒家也动不了,巫长盈蓦的生出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抓着惊蛰,怒声问道:“人呢?”惊蛰清醒过来,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慌忙解释:“小姐,她们是不是跑了?”“废话!”巫长盈一把丢开惊蛰,满脸怒意。惊蛰小心问道:“那寒家——”巫长盈咬牙恨恨道:“原本能将寒家一网打尽,谁知半路杀出个羽王,救下了寒天鹭和寒月。”“羽王?他不是——”惊蛰话说一半,猛然住口。羽王颜川昱暗中将傀儡术交给了巫家,并能诺巫家。若是能练出最强傀儡,往后便是羽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谁能想到,寒家也有傀儡术。羽王又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寒天鹭与其二子寒月。那么寒家背后的人,必定是羽王无疑了。不显山露水的羽王,却在暗中笼络大家族,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寒家和巫家,都是为他争权夺利的棋子。巫长盈想清楚后,立时去找了家主,将事情一一说明。另一边,颜川昱将寒天鹭与寒月救下后,带回了府上。寒家父子皆是重伤。寒天鹭恭敬道:“多谢羽王殿下出手相救,如今寒家只剩下我父子二人,今后必定为殿下马首是瞻,无忧不从。”巫长盈年纪不大,却杀伐果断,屠杀了寒家所有人。寒天鹭有心报仇,只能投靠羽王。颜川昱坐在上方,俯视下跪的寒天鹭父子。折扇缓慢摇着,脸上表情淡薄。
“区区一个巫长盈,就让寒家灭了门,本王还能指望你什么?”寒月垂头不语。他早就预想到寒家会灭亡,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寒天鹭厉声道:“殿下!只要我寒家尚有一人在,必定为殿下肝脑涂地,倾尽所有!”“呵,寒家主言重了,你二人还能做什么?”颜川昱看了眼犹如丧家之犬的寒月,一条断臂,一脸丧气。毫无斗志可言,不堪大用。只有寒天鹭,一把年纪,仍旧气质高昂,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寒天鹭:“殿下有所不知,那顾靖渊被寒家药物控制多年,只差一点,就能将其制成最强傀儡,到时就是殿下身边最得力的武器!”“哦?既如此,那为何差一点?还差什么?”“差他的骨肉血亲。”颜川昱折扇骤停,看向寒天鹭。“何意?”“傀儡秘术,辅以亲缘骨血,便能让其心甘情愿受我驱使。”颜川昱唰的收起折扇,终于有了笑意。“好,他人呢?”寒天鹭面上犯了难,支吾道:“这、原本是在寒家,可谁知,被人救走了,此后再无消息。”刚刚有了一丝笑意的颜川昱,瞬间冷脸。“寒家主这是在戏耍本王?”寒天鹭立马跪伏在地上,“不敢!”“没影的事也敢拿到本王跟前来说,是在消遣本王吗?”“殿下明鉴!绝对没有的事。”寒天鹭在颜川昱面前,犹如一条垂死的老狗。拼了命才能求来一丝生机。如今寒家死的死,伤的伤,寒月一蹶不振。若是再惹羽王不快,只需跺一跺脚,寒家便永无翻身之日。这是寒天鹭最不想看到的。颜川昱嫌恶的撇开眼,道:“当初本王将傀儡秘术交于你,是看在寒家能力的份上,如今寒家成了丧家之犬,想来再没有用处了。”无用之人,便不用留着了。寒天鹭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以头抢地道:“殿下息怒!留着我们必定会为殿下炼制出傀儡!”颜川昱摇扇不语。过了许久才道:“也罢,留着你们,权当个耍玩意儿。”说完对下人道:“带他们下去。”“谢殿下!”寒天鹭颤巍巍起身,寒月也一脸麻木跟着站起来。出去后,寒天鹭对寒月道:“只要寒家一息尚存,便还有翻身的机会。”寒月自嘲道:“寒家只剩你我二人,何来机会?”寒天鹭目光越过冲冲屋瓦,看向远处一座高耸山峰。“是时候派上用场了。”……顾梨拖家带口站在闻瑶面前,闻瑶乐开了花。“顾梨!你真的来找我了!”顾梨也笑起来:“又来叨扰圣女了,圣女别嫌弃。”“怎么会!我巴不得你们一直住在我府上呢。”闻瑶说着,一边将人带进去。顾潜倒是一回生二回熟,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找了间向阳的屋子,蒙头就开始睡大觉。“他怎么了?”顾梨看了看顾潜的房门,摇头。“这次我们都猜错了,我爹不在寒家,四哥或许也在为爹的下落忧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