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还有一扇门,寒天鹭身躯逐步靠近门,右手放在门上,大门轰然打开。里面依旧漆黑幽暗。寒天鹭抬手一挥,从门边开始,墙上的蜡烛一个个亮了起来。顾梨没心思疑惑寒天鹭是怎么让蜡烛亮起来的。因为她看见了门内有一个白玉石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寒天鹭慢悠悠走过去。“顾靖渊,东夏国的第一武将,论兵法还是武功,都是东夏国数一数二的存在。”说着,寒天鹭笑了起来。“这样的人物,能成为我寒家的傀儡,实在是一大幸事。”顾梨站在寒天鹭身后,看向石床上的人。顾靖渊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这是顾梨第一次见到这个便宜爹,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寒天鹭忽然转头看向顾梨。“把孩子给我。”顾梨没有动,谢初一在她怀中,也探出半个脑袋,看向石床上的人。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念着什么。见顾梨没动,寒天鹭皱眉。他确定顾梨中了噬心蛊,但现在不听他的话,是什么情况?“把孩子交给我。”寒天鹭再次对顾梨下命令。顾梨依旧没有动作,而是转头对上寒天鹭疑惑的脸。忽然,顾梨咧嘴笑了一下。寒天鹭一怔,“你没中蛊?”他眼睁睁看着顾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将谢初一紧紧绑在身后。语气悠闲的说道:“是啊,都说南疆的蛊虫如何如何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顾梨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她刚被种下蛊虫的时候,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当时顾梨被种下噬心蛊,她没有挣扎,身处寒家,她一个人,不可能对付得了寒家所有人。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寒家人以为她中了蛊。可转身没多久,顾梨就发现蛊虫顺着掌心的伤口爬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死了。顾梨只能继续装作中蛊的样子,没想到被寒天鹭带到了密室,见到了顾靖渊。“你居然没中蛊?为什么?”寒天鹭心里很疑惑。寒薇说过,顾梨之所以能解蛊,是因为圣虫子蛊。可现在她身体里已经没了子蛊,为什么依旧不受蛊虫控制?顾梨故作神秘,道:“你猜啊。”寒天鹭眼神阴鸷,已然是不耐烦。石床上的人开始有反应,像是要醒来的样子。他冷哼一声:“哼,小丫头居然骗过了我,不过这里是寒家,你走不了!”说完就上前想要制服顾梨。飞身而来的寒天鹭,掌心带着一丝黑气,顾梨不敢轻敌,匆忙躲避,也不和寒天鹭交手。幸亏寒天鹭是个年迈的老者,顾梨年轻,身体强健。就算背着个孩子,只要她想躲,寒天鹭就伤不到她。“泥鳅一样滑不留手,顾家人果然没一个好对付的。”寒天鹭也怒了。既然抓不到顾梨,那就用其他办法。寒天鹭冲着顾梨甩出去一排暗器,这些暗器都是淬了毒的,但凡沾染上半分,也会中毒。顾梨一看是暗器,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她也掏出随身的特制银针抵消了暗器。拼暗器,她可一点不慌。寒天鹭见顾梨想要和他拼暗器,反而笑了。“小丫头,你可知道我寒家,最擅长的就是暗器。”这话无疑就是嘲讽顾梨,在他面前用暗器,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顾梨无所谓道:“不知道啊。”寒天鹭嘴角压了下去,这丫头当真是气人。随后又是一排暗器,朝着顾梨面门飞去。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有多少银针可以抵挡他的暗器。没想到顾梨又是一把银针,全数打落了寒天鹭的暗器。“你到底有多少银针!”“不多不多,比你的暗器多上一点而已。”寒天鹭目光沉下去,这丫头果然不简单。他看向一旁的机关,抬脚踩上去。顾梨的上方,忽然降下一个铁笼,直接将顾梨困在了里面。顾梨见状也是一惊,抓着铁笼晃了晃,铁笼纹丝不动。她隔着铁笼指着寒天鹭骂。“老东西,你不讲武德,拼暗器就拼暗器,你居然使诈!”寒天鹭笑道:“小丫头,姜还是老的辣,你还太嫩了。”他慢悠悠走到顾梨面前,道:“把孩子交出来。”“笑话,这是我亲生的,又不是捡来的,你说给你就给你?”顾梨张口就是讽刺。寒天鹭也不气,只是慢悠悠道:“亲生不亲生的,都要死,你救不了她。”“是吗,你就这么自信?你不妨回头看看,身后是谁?”顾梨语气带笑。寒天鹭心里一惊,急忙转头。可身后什么也没有。他转头看向顾梨,就见顾梨朝他面门丢来数十根银针,悉数命中了寒天鹭。见自己的计谋得逞,顾梨才松口气。银针上面淬了她特制的麻药,麻翻一头野牛都不是问题。更何况一个老头儿。可寒天鹭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当着顾梨的面,慢吞吞的将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顾梨皱眉:“你怎么没事?”“丫头,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在用毒上面,南疆人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寒天鹭拔出最后一根银针,丢在顾梨面前。顾梨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麻药居然对这老东西不管用,难道是以前他用过许多麻药,免疫了?得出这个结果,顾梨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好吧,你皮厚,你厉害,我斗不过你。”寒天鹭满意的笑了几声。随后走到铁笼面前,“我再说一次,把孩子给我。”“我也再说一次,不可能给你,我要是想杀你的孩子,你会给我吗?”寒天鹭没有接话。他走到石床边,看也没看床上的人。随手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机关。从地下升起来一个小台子,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盏,里面装着小半杯鲜红的液体。寒天鹭捏着琉璃盏,仰头将液体喝了下去。顾梨看得直皱眉。那里面装的,难道是血?这老东西喝血,到底是什么鬼?喝了血的寒天鹭,闭眼享受了一会儿,随后笑了起来。整个人兴奋的都在颤抖。“鲜血的滋味,太美了。”变态,这老东西纯纯是个变态。顾梨一想到他刚才喝的有可能是谢初一的血,她就气。寒天鹭扔掉琉璃盏,转头看向顾梨。双眼猩红。原本略微佝偻的身躯也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