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梨家门口又停着一辆豪华马车。村里人都见怪不怪了。朱婶子倚在门口,抻着脖子看热闹。“这顾梨是真了得,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找,一看就是镇上的大户人家。”朱家儿媳怀里抱着孩子逗弄,笑着回应:“顾梨有能耐,她做生意,也能带动村民,是好事。”“是倒是,就怕有人见不得她好。”“娘,段二娘已经被府衙的人带走了,还会有谁见不得顾梨好?”朱婶子指着人群后面的顾桃,说:“喏,就那个。”……“你们怎么又来了?”顾梨皱眉。顾家的人不是都道过谢了吗,怎么又找上门来了?顾越站在门口,脸上笑意淡了许多,不似上次来时候浓烈,眉宇间有几分焦灼。“顾姑娘,这回是有事求你,我母亲病了,希望姑娘可以上门为我母亲诊治。”哦,原来是找她去看诊。若是换了之前,顾梨肯定会去。毕竟顾越家里出手阔绰。可现在她被谢伍看管的紧,不让她走太远。这不,顾越刚说完话,谢伍就在一旁黑沉着脸盯着顾越,好像要冲上去撕咬一样。“抱歉啊,我现在身子重,不方便出诊,你还是去找镇上的大夫吧。”在谢伍的眼神威慑下,顾梨忍痛拒绝了顾越。顾越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顾梨会拒绝。马车上的顾威掀开帘子,不屑冷哼:“我就说了,何必多走这一遭,直接去镇上林安堂请大夫不就行了。”林安堂可是镇上赫赫有名的医馆药铺。顾梨也附和:“是啊,你还是去镇上找大夫吧,若是林安堂的人不行,你们也可以去南边的李记药铺看看。”顾越还想说什么,顾威冷着脸,直接合上了马车的帘子。顾越只能转身回到马车,离开之际再次询问顾梨。“顾姑娘,当真不能出诊吗?”顾梨微微摇头。“好,我知道了,多有打扰,告辞。”顾梨眼看着马车离去,心里有一丝不爽利,又说不上来。然后就看到了鬼鬼祟祟在一旁探头的顾桃。顾桃刚想走出来,装作跟马车意外碰上,没想到马车这么快就离开了,她一脸失望。“你来做什么?”顾梨打量顾梨,这人最近似乎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有些频繁。难道段二娘落网后,这人还准备自己搞点小动作?马车跑没影后,顾桃才转身对上顾梨。“哼,我是来告诉你,你害得段二娘被府衙抓走,赵云绣在家眼睛都快哭瞎了,我是担心你作孽太多。”“担心我?你难道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吗?”顾梨毫不犹豫的反问,把顾桃问的一愣。“什么意思?”“罪魁祸首是段二娘,助纣为虐的人却是你。”“你胡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桃死都不会承认段二娘的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反正我只是想告诉你,赵云绣现在恨透了你!你最好小心些。”“多谢你的好心,你也要小心点,别最后落得跟段二娘一样的下场。”顾桃拿顾梨没办法,嘴上也说不过,只能气冲冲的走了。碰瓷没碰成,还被顾梨气得半死,顾桃肠子都悔青了。……“顾梨,你当真要去看赵云绣?”陈氏性子懦弱,顾梨找上她说要去段二娘家的时候,她一脸惊讶。这一路都在劝说顾梨,让她别去。按理说,顾梨不应该去的。
可她想着,就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积德了,她就去看看。“说起来终归也有我的原因,听说绣娘不是很好,我就去看看,什么也不做。”陈氏顿了顿。左右是劝不听的,她就只能祈祷赵云绣可别闹起来。到了段二娘家,两人发现大门微微开着。顾梨走在前面,喊了一声:“绣娘?你在家吗?”没人应声。顾梨推开门,大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陈氏缩缩脖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顾梨没说话,直接跨了进去。这一看可不得了。门廊赵云绣上吊自尽了。“啊——死,死人了——”陈氏被吓得当即大叫起来。顾梨皱眉,赶紧小跑过去,她艰难抱着赵云绣的双腿,将身体往上抬。可她怀着孩子,不好使劲,只能朝着吓傻的陈氏吼一声。“快来帮忙!”陈氏慌忙过去,跟顾梨合力将人救下来。顾梨把人平放在地上,第一时间试探赵云绣的鼻息。“没气了。”陈氏一听,脸色煞白,转身就出门喊人。“来人啦!快来人!绣娘自杀了!”顾梨摸了摸赵云绣脖子,还有微弱的脉搏。还有救!顾梨赶紧解开赵云绣的衣领,松开腰带。陈氏在一旁看着瑟瑟发抖。“你,你做什么呀?”顾梨没理会她,顾不得肚子,她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做心肺复苏。这些对于什么都不懂的陈氏来说,她害怕得紧。第一个闻声赶来的就是顾桃。她也没想到赵云绣竟然会上吊。等周围的邻居陆续赶来,顾桃指着顾梨说:“都是你!要不是你,绣娘怎么会上吊!”“我在家都能听见绣娘整宿整宿的哭,眼睛都要哭瞎了,顾梨!你真是害人不浅!”木匠家的儿媳周氏也来凑热闹,看见顾梨行为怪异,好奇的问了一声。“顾梨在做什么呀?绣娘都不动了,还折腾她干啥?死人也不放过吗?”顾桃趁机接上话头。“就是,绣娘都已经死了,你还折腾她的尸身做什么呀!”邻居也开始对顾梨指指点点。顾梨一心救人,无暇他顾。陈氏害怕的缩在一旁,一声不敢吭。可顾桃偏要在这时候拉开顾梨。“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别动她了。”“滚开!”顾梨充满煞气的眼神瞪向顾桃,顾桃吓得瞬间哑了声。顾梨一边做着心肺复苏,边观察赵云绣的反应。还差点,还不能放弃!又做了一组心肺复苏后,顾梨低头做人工呼吸。吓得众人连连惊叫。“天啦!她在干什么?”“她,她该不会是——”“她是恶鬼!她在吸绣娘的精气!顾梨是恶鬼!”顾桃忽然大惊小怪的叫喊起来,引得村民们害怕的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