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川回到一气门后的第二个月,江湖中不知为何渐有风雨欲来之象,无论是方士还是武林中人,都颇为有些异常。某日。一位下山历练的弟子回山,将某个江湖隐秘道出,一气门方才知晓江湖为何有这般波诡云谲的迹象。那回山的弟子说:“江湖传言,有个叫寅巳申的人寻到了旧时玄门遗址,从中得到了仙人手段,因此广邀江湖同道相聚,寻得与仙术有缘之人。”此言一听就有些不对劲。柳行川却是有些感兴趣:“无凭无据,怎就会在江湖中掀起风浪,武林中人趋之若鹜也就罢了,那些个玄门居然也想要插手其中,定有缘由吧。”“对。”那弟子点头:“问题就在这里,那叫寅巳申的人拜访了好几个江湖中的老前辈,那几位老前辈皆是证实了寅巳申此言不虚。”即是说。至少寅巳申手中确实拥有某门源于古时的手段,否则那几位老前辈不会为他作证,不过,是否是仙术还不得而知。秉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态,江湖中人有此异动也就不足为奇了。“寅巳申?”柳行川细细回想,他下山行走江湖多年,确信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看来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人物。“师兄,可是要想去见识一下?”“自然。”柳行川有些期待,一气门以成仙为最终追求,柳行川已有镜花水月之功,却不知如何才能踏入烛照无形之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这仙术为真,兴许可以窥得成仙前路一二,其他玄门应也是这样的想法。既是玄门,自然各有傲气,不会轻易放弃自家手段,都想用自家的手段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来。柳行川问:“可知在何处相聚?”“马前坡。”与此同时。马前坡。一个年岁三十左右,不修边幅的汉子两手枕在脑后,躺在树上无所事事,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好不惬意。树底下传来他人的声音。“寅兄,你这动静搞得这么大,就为了找一个人?”“对。”寅巳申悠悠然地说:“就看那人会不会来了。”“可别收不了场。”“你就瞧好了吧。”随着江湖人士不断的聚集到马前坡,当真不知到时候场面会有多大,要是一个不小心收不了场,寅巳申非被生吞活剥了不可。只是看来寅巳申半点不带怕的。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随着事件的发酵,所谓的隐秘彻底成了江湖传言,越发多的江湖人士蜂拥而至,当中不乏玄门之人。马前坡是一个小土坡,相传三国时诸葛亮出兵前在此起了一卦马前课,从此这里就被当地人叫做了马前坡。此处就一个小土坡,高不过一两米,站上去能清楚看到周遭的情形,往来之人尽收眼底,视野十分开阔。江湖人越聚越多,这里甚至有人摆起了茶水摊,有些江湖人士一路挑着家伙什卖饼卖到了这里。大家各有行当,不足为奇。“卖饼嘞!”“跌打损伤,止血化淤,祖传良药!”日子一天天过去,久不见正主现身,江湖中人逐渐没了耐心,有些人干脆一走了之,有些人却是受不了这气。
茶水摊上。崩!一个汉子终于是忍不住,一把将手中的碗砸在地上,怒道:“他奶奶的,莫不是被耍了,说好的仙术呢,这么些天过去了,正主怎么还不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颇多怨言。偏偏寅巳申是江湖上刚冒出来的人,在场中还真没人见过其面貌,就算想要找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人。“哈哈,大个子,不愿等下去一走了之就是,又没人拦着你,你在这撒气不管用,摔坏了人家的碗可要赔钱。”“赔不起啊!”汉子骂骂咧咧的将钱拍在茶水摊上,刚起身就见一个酒坛子当面飞了过来,当即眉头一皱,伸手接住。循着酒坛来处看去,只见土坡上缓缓站起来一人,那人衣衫凌乱不拘一格,豪放不羁,脸上的胡茬没刮,但仍可见其面相爽朗端正。“兄弟,这么急做什么,我不就在此。”此言一出。顿时。周遭一静,上百双眼睛纷纷看了过来。寅巳申不见怯场,目光扫过四周,也不知他是否寻到了某人,他伸出手来对茶水摊前的汉子笑道:“兄弟,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单打独斗,你若能赢我,仙缘就是你的了。”“好!”汉子大喜。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土坡,先不说此人是否另有手段,单看这身板与脚步就知道横练功夫不弱。可是。汉子才奔上土坡,说时迟那时快,眼前就被一只大手给盖住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寅巳申给撂倒在地,滚下了土坡。十分狼狈。“嗯?”旁人看得面色诧异。“这汉子一看就知桩功不弱,下盘不应如此羸弱才对,怎么才交手就被撂倒在地了,有门道?”玄门中人一眼看穿。“师兄。”“嗯。”人群中,柳行川的气质尤为独特,他点了点头:“性命修为相差太远,至于寅巳申使的是何手段,暂时还看不出。”一气门距此地并不远,他早就等候在此,环顾四周,可以见到不少面熟的玄门中人,或是一寸峰,或是其他。论体魄,两者应是相差无几,可寅巳申的速度与技巧胜过太多,这才造成了如此悬殊的结果。汉子倒地。寅巳申才说:“落坡即败,点到为止。”汉子爬起来,双手一抱拳。“服气。”他交手就知道了,此人手段极为厉害。“接下来是何人?”“我来!”汉子落坡后,一位玄门弟子高声应道,兴致勃勃的走上土坡,两人对峙,皆是不急着动手,寅巳申站在原地不动。那玄门弟子脚步腾挪,对峙中缓缓移换方位,似是在寻找寅巳申的破绽,柳行川认出了那玄门弟子的出身。“一寸峰的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