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槐解释道:“生药房虽是个仓房,却是皇家的仓房,房中大使、副使各一人,掌库事,库务一名,并库役十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便是我等的值房。”
“原来如此。”谷雨随他走进那亮着灯的房中,耿槐道:“不知您想看什么时间的?”
谷雨想了想:“先将昨日至今的给我便成。”
“您稍坐片刻。”耿槐走到柜子前翻找着,末了将厚厚一摞文档搬到谷雨面前。
谷雨咋舌道:“这么多?”
耿槐冷笑道:“贪生怕死是皇亲国戚的天性,街上刚出了事,各府便收到了风声。下官这两日忙得顾头不顾腚,一个囫囵觉也没睡过,睁开眼便是收药、装药、送药。”他一会称小的一会却又称下官,显然自己也没将这芝麻绿豆的官职当回事。
谷雨叹了口气:“都不容易。”
生药库所有药品清单、药品进出记录等定期要清查造册,之后送礼部存档,是以名册中记录的十分详尽,什么时辰、什么人、领取的什么药品、交割双方的确认签字一目了然。谷雨一页一页翻动着,见那记录越到后来笔记越是潦草,到今日龙飞凤舞勉强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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