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庭院里,唐青垣和唐清若并肩坐着,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温暖而宁静。“昨天和你们一起的,是林七吗?”唐青垣随口问道,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探究。“是的。”唐清若答得平静。唐青垣的目光依然盯着她,语气淡然,但心底却多些什么:“你……和阿岚与他很熟?”唐清若稍微愣了一下,感觉兄长话语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她还是如实回答:“算是朋友。”唐青垣闻言,眉头微微松开,却又莫名多了些紧张,“阿若,你觉得他怎么样?”唐清若似乎明白了兄长心中所虑,低下头轻轻说道:“她是个很好的朋友。”她想:如果箫瑜安真是个男子,她应该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吧。唐青垣的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嗯。”接着,唐青垣把一盘糕点推到唐清若面前,语气柔和:“听娘说,你前些日子做了噩梦?”唐清若的心中一紧,抬眼看了看兄长,犹豫了片刻,低声答道:“嗯,梦到一些可怕的事。”她还想该怎么跟她爹与兄长说呢,没想到兄长先提起了。她顿了顿,眼神微微游移:“我梦见爹与兄长在北疆遇到了一些事,为此有人诬陷你们,并在爹的书房里放了不好的东西……然后,我们一家人被欺负……”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闪烁着难掩的焦虑与不安。说到这里,唐清若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角,心里充满了忐忑。她只是害怕家人不相信,认为她在诅咒唐家,会因此生气。唐青垣看着她,眼中一瞬的震惊被迅速抑制,他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头,语气低沉却坚定:“阿若,别怕。现实和梦境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还咱们一家人的。”唐清若眼眶微红,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嗯。”她没有再说话,但神情依然有些不安。不久后,唐青垣起身离开,他看了眼唐清若,目光一闪,缓步走向唐守义的院子。“爹,我有事要和您说。”唐青垣一见到唐守义,便开口道。唐守义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示意,他和唐青垣一同走进了书房。唐清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从兄长的神情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只能静静等待,但她相信,这一次结局肯定会不同。原本,唐清若以为前世的一切纷争与皇室争权有关,但在与箫瑜安的多次交流后,她们逐渐发现了一些疑点。这个疑问,最先由箫瑜安提出:“如果真的是其他势力因担心唐家与四皇子的结盟而陷害唐家,那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唐清若怔了怔,心中忽然有了新的思路。箫瑜安接着分析:“若想要阻止唐家与四皇子的结盟,最简单的方法无非是离间你们,或者直接解决你。毕竟,若无法对付四皇子,一个刚及笄的姑娘还不容易对付?”这一番话让唐清若的心中生出了几分清晰的理解。
箫瑜安继续说道:“世人之所以将唐家与四皇子挂钩,正是因为四皇子是你名义上的贵人,他们认为你们天作之合,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关系。但只要你无法嫁给四皇子,唐家与他的合作自然也就无法成形。”而后一切的推理逐渐揭开了唐家前世命运的真相。她开始明白,自己所遭遇的那些危险,既有来自四皇子爱慕者的威胁,也有来自那些想要破坏两家合作的势力。无论如何,他们的目标都是她。唐清若听完箫瑜安的分析,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唐家本身是中立派,并不参与与皇族的联姻,而除了最初几日同四皇子道谢,后来四皇子与她之间再无过多接触,形势并非如她原先所想的那般严峻。事实上,当时唐夫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尽早为她安排一桩婚事。可是,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唐清若不可能因此就随便嫁人,必须经过层层筛选,但一般人家又怕与四皇子对上。直到有一天,唐清若听说唐夫人终于选中了合适的婚事人选,然而,边疆的噩耗却随即传来。她意识到,如果有人要破坏唐家与四皇子的合作,牺牲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何需费尽心思定下叛国之罪,令唐家满门抄斩?后来,唐清若和箫瑜安谈起前世边疆的事,发现了许多不同。前世,唐将军等人直接剿匪成功,并没有发现“贪污”的县令。而后发现了被喂食“噬虫”的百姓,但那时,唐将军应该是按流程向朝廷报告,却并未直接将消息交给皇帝。因为当时的皇帝脾气暴躁、嗜血残忍,唐将军明白上报之后,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所以他决定将事情交由朝廷处理。而这一世,皇帝只是性情古怪了些,还算明智,唐将军将“噬虫”的事件直接交给了皇帝。再加上今生又多了个锦衣卫……箫瑜安猜测,会不会是前世的唐将军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结果被背后之人盯上。而今生,可能是现在唐将军还没调查出什么,也可能是背后之人的目标转移向了皇帝与锦衣卫。另外,前世唐青垣并没有被云军偷袭掳走,军营里也没有像这次那样发现内奸。还有种种不同的细节,因箫瑜安引起的蝴蝶效应,都有可能与唐家被害有关。但具体真相如何,还得进一步证实。唐清若立即书信一份,等晚会再与箫瑜安商议今日之事。此时,凌王府的箫瑜安待在家里休养生息,与阿颜一起晒太阳,享受美食,等待太后寿宴到来。而和她一样被困在宫中的五皇子,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都怪那个混蛋,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至于动手打架吗?害得老子没机会见唐将军!”宫人们纷纷相视,心中一阵叹息,这位祖宗又开始了。“要不是老子让着他,他能活到现在?”五皇子继续喋喋不休。他不耐其烦地抄着书,潦草不过几个字,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