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没跟我解释，当然解释不清楚！”苗晓红有些气愤，瞪着胡彪，“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女人吗？”胡彪不想说话，心道，你讲不讲理，你自己不知道么？这一刻的他，忽然有点后悔，怀疑自己对象找错了，或者，就不该找。想当初，他一个人过日子，别提多滋润。再看现在，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回来。“对不起啊！”让胡彪没想到的是，苗晓红竟是忽然对他道歉了，“之前，我是有点闹腾了，我也不是针对你，就是，有点抹不开脸。”“我，都答应别人能帮着预定点猪肉，现在却说做不到了，觉得有点丢脸，所以才会跟你闹！”见苗晓红这么说，胡彪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林家福看胡彪愣愣地站在那里，抬脚踢了他一脚，道：“弟妹都跟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着？”“啊！”“我没想怎么着啊！”胡彪看向林家福，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的想法。林家福不由莞尔，这兄弟果然一如既往地憨直。“弟妹，这事儿你先别急啊，我先去找彪子他们领导，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林家福来找胡彪，本意是让他帮忙弄一整头猪，但现在，苗晓红想要帮人预定几斤猪肉都麻烦，那么，他想要一整头猪的事儿，自然不好继续找胡彪。既然自家兄弟搞不定，那就直接找上面的人呗。这时候，可没有实行计划供应，理论上，猪肉这东西是不限量供应的。只是，如今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年货，导致猪肉短时间内的供不应求，也是正常的。不过，自打去年底国家计划委员会成立，林家福心里明白，统购统销的票证年代即将到来。正如一句诗里描述的，春江水暖鸭先知。林家福原本还纳闷盛家怎么忽然就居家南下了，想来，对方也是感知到了某些变化，早早地做出了应对。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感觉还真的是很敏锐。林家福在胡彪的引领下，见到了屠宰厂的厂长，一番攀谈后，最终成功地定下了半头猪，包括猪头和下水。一整头猪，难度有点高，半头已经是这位厂长能给出的最大善意。对此，林家福自然不会不满，相反，甚是感激。“家福哥，还得是你有面子！”胡彪在知道林家福弄到了半头猪后，直接竖起大拇指。林家福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你也是，弟妹让你帮忙的事儿，你一次性弄不到那么多猪肉，你不知道分开几天安排么？”“对啊，我咋没想到呢！”胡彪猛一拍大腿。原本，苗晓红一次性要三四十斤猪肉，他是真的搞不定，却忘了这事儿其实可以分开来的。“现在能想到也不晚！”林家福抬手在胡彪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这边，准备去村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再弄一头猪，你回头问问七斤和家宝他们，要不要肉？如果要的话，要多少，给我个数！”如果不是胡彪这边猪肉的供不应求，林家福都快忘了统购统销的票证年代马上就要到了。不用多久，私营的粮商就会被取缔，剩下的都是国营粮店。“这日子要难过了啊！”从屠宰厂离开，林家福瞅着街上面带喜色的路人，幽幽一叹。统购统销之后，便是计划供应，按工种限量供应，粮本要出来了啊！林家福忽然就有点头大，他只记得灾荒年到来还有好些年，却忘了在这期间，国家的一些列政策变化。不过，好在他的运气不错，端了一伙特务的老窝，一朝暴富，粮食也是弄了很多，省却了他不少的麻烦。回转四合院后，林家福就把猪肉的事情跟秦淮茹说了下，又道：“明儿个，我准备回村里一趟，看看能不能直接从村里买一整头猪。”“咱们不是有半头猪了么？”“还买啊？哪儿吃的完？”“都做成腊肉！”苦日子要来了，现在既然有机会准备，那就多准备点儿。可惜，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讲的。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政治不正确了。第二天一早，外面竟飘起了雨夹雪，不过，林家福依旧是决定回村里走一趟。一则是老父亲回来了，回去报个平安。二则是他从东北带了点特产回来，还是要送回去点儿的。至于第三点嘛，自然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到猪肉。顺带看看这个生产合作社的情况，有可能的话，他也是可以掺一腿的。比如，让村里弄个小厂子，自己也就多了一条额外的退路。当然，一切还得了解过后才能做决定。依旧是吉普车出行！赵立山、李萍同行，两人尽职尽责地做着保护工作。回到村里，跟老爷子说了下老父亲的情况，然后，就是问了下村里合作社的情况。就如胡彪所说，确实是有些乱。毕竟，人人都有小心思。林家福简单了解了下，也就没有了掺和的想法，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掺和。至于买猪的事儿，自然也是不了了之。既然买不到，那就只能进山打猎了。赵立山跟李萍听林家福说要进山去打猎，都是跃跃欲试。然后，村里的青壮都出动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大有一副要将山里的野味扫荡干净的架势。不过，等众人进了山里，很快就分开了。林家福、赵立山、李萍跟着林国柱、林国栋一起，继续朝着他们上次猎到野猪的那片区域赶去。早上的时候，林家福出发那会儿，城里在落雨夹雪，而在山里，则是飘雪花，簌簌而落的雪花，很快染白了大片的山林。林家福他们身上的衣服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了不少，这也就是一直在赶路，不然的话，一准儿感觉嗖嗖冷。一行人走了俩小时，途中除了看到两只兔子和几只山鸡，别的什么猎物都没看到。哪怕林家福的狩猎技术在天道酬勤buff的加成下颇有些犀利，可沿途都是白雪皑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猎物痕迹。若是一直这么个运气，他们今儿怕是要白跑一趟了。“二叔，咱村里的人，最近是不是经常上山啊？”“可不是嘛！”林国柱咧嘴一笑，“地里没啥活儿，进山里转转，运气好弄个兔子、山鸡什么的，那就是赚的！”“我就说嘛！”林家福叹了口气，感觉今儿大概是要白跑一趟了。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错！一行人一直越过了林家福他们之前狩猎到野猪的区域，也没有看到什么大货，至于继续往里走？真的是没这个必要了。这纷纷扬扬的落雪，遮盖了野味留下的痕迹，找不到野味走过的痕迹，那剩下的就是瞎猫乱转，运气好才能有所收获。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是他们被幸运女神遗忘了。一行人只能踏上归途。等他们回到村里，已经是半下午，天色都快黑了。村里进山打猎的人，也都回来了，都没什么收获，只有几个人弄到了几只山鸡和兔子。林家福去见过自家爷爷奶奶后，就准备回城了。不过，在林家福准备走人时，二婶姚翠芳、三婶柳麦子各自拎着半篮子的鸡蛋，还有一只公鸡过来。“二婶、三婶，谢啦！”林家福一点都不推搪，直接收下了两位婶子送的东西。这要是推来推去，可就见外了。“等过了年，我们再去城里看看！”“嗯嗯！”林家福连连点头。如今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挺忙，而且当下有事搞合作社的时候，这关系到家家户户的实际利益，还真的是不适合到处乱跑。吉普车驶出村子，回转四九城。两位婶子送的东西，自然是直接拿过去小院那边，给自家老爸老妈补身子。宋爱华则是分出了半篮子的鸡蛋跟一只公鸡，让林家福带回四合院那边，要过年了，这些都是该准备的。毕竟，林家福是分家出去了的。林家福也没含糊，老母亲给，他就接着。等林家福提着大公鸡跟鸡蛋回转四合院，刚进四合院的院门就被闫埠贵瞧见了。“哟，家福，你这是采购年货去了啊？”“哪儿呢，回了趟村里，我叔我婶子送的！”林家福笑着道明鸡蛋跟公鸡的来路。“真好啊，这村里有亲戚！”老闫同志很羡慕。林家福只是呵呵笑。对于老闫同志这话，他也就是听听。毕竟老闫同志如今正在逐渐抠门，等过些日子，定量供应粮食后，老闫同志怕是会想得更多。在剧情里，老闫同志可一直都是将自家粮本上的细粮换成粗粮的。家里人口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回到家，林家福将今儿出去一趟的情况跟秦淮茹讲了一遍后，顺手换了身上还带着湿意的棉衣，然后去看自家小棉袄。小东西的精神头很不错，看到林家福回来，就咿咿呀呀地说起了火星语，小手扑棱着，很是激动的样子。“小宝贝儿，想爸爸没有？”“想了啊？”“家福哥，你别逗她了，等会儿再逗哭了，你自己哄啊！”秦淮茹将鸡蛋收起，正准备问问林家福怎么处理这只还活着的大公鸡，看到林家福又在逗弄林晓旭小朋友，连忙开口。昨儿个夜里，林家福就把小家伙逗弄哭了，秦淮茹哄了好久才哄好。林家福闻言，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一个多月没看到她了么？我怕咱闺女不记得我了，给她加深下印象！”“……”秦淮茹很是无语地白了林家福一眼。“家福哥，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明天吧！”林家福之前请假去东北照顾老父亲，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机修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好在他并不是机修厂不可或缺的技术人员！不然的话，这一个多月的假请下来，他怕是早就被领导记小本本了。“家福哥，那只公鸡，咱们是先养几天，等过年的时候再杀，还是现在杀了，冻起？”“先养几天吧！”林家福想了想，最终决定养几天，毕竟这现宰杀的大公鸡，味道更好一些。“你看着咱闺女，我去把以前的笼子弄出来！”林家福招呼了秦淮茹一声，便主动出门收拾。这种活儿，虽然秦淮茹干的很顺手，但林家福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主动一点，毕竟他这个当家男人，有些时候是很不称职的。工作忙的时候，顾不到家里，只能是秦淮茹一个人扛着很多事情。等林家福弄好了鸡笼子，将大公鸡丢进去，就看到易忠海、贾东旭这师徒俩跟刘海中一起回了四合院。“家福，你这是从东北回来了？”“你爸咋样了？”易忠海、刘海中都看向了林家福。林家福笑着打个哈哈，道：“还算不错，就是一条腿有点不利索，修养一段时间，回轧钢厂上班！”“这就好，这就好！”“这是吉人自有天相！”易忠海跟刘海中先后开口。至于贾东旭则是一句话没讲，在刘海中、易忠海跟林家福说话的事后，人就从旁边绕过去，先回了中院。“家福，你爸回来，还是干锻工？”刘海中看着林家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指定不能了！”林家福呵呵一笑，“我爸这一条腿不利索，肯定是不能干锻工了，至于具体干啥，到时候看情况安排！”“我是想着，要实在不行，就安排我爸去技术学院得了！”当初易忠海出意外，林家福就安排对方教导学徒工技术，也是因此，轧钢厂搞出了一个技术培训学校。而林国梁之前可是六级锻工，以他的技术水平，教导一帮新手学徒，绰绰有余。“这倒是个好去处！”易忠海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毕竟他当初就是受益者。事实上，林家福这个想法，操作性极高。毕竟在轧钢厂上班，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出意外，一旦出了意外，原本的工作大概率是做不成了，那后续怎么办？技术培训学校上班，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虽然工资肯定会降一些，但总比当个废人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