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孙林”“年龄！”“十八！”两名公安抬头望了眼这家伙。“犯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嗯？”“不知道？不知道你来自首？你自首什么？”老公安拍了拍桌子问道。“公安同志，是这样的！”“昨天我从厂里回来，晚上就来了几个自称公社的领导来逮我，说我投机倒把...”孙林把昨天晚上的事大概陈述了一遍，听得俩名公安一头的问号。“我见他们没出示证件就向他们要，可他们竟然拿不出来，之后说明天再来就离开了。”“我想着不能给国家添乱，今天这不就自己过来配合调查了。”这话孙林说的情真意切，连他自己都快被感动了。公安听了个大概，只是对有件事很好奇。“你是工人？”“对，我是首都红星轧钢厂的物资采购员，这是我的证件。”孙林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这是我的户籍信息证明，我昨天回来就是拿着个去厂里办户口的。”说着又递上今早开的证明。俩人一听，不得了，眼前这个嘴巴还没长毛的小家伙竟然还是个工人？接过证件一看，还真是！“小郭，你去问下昨天晚上局里有没有安排出勤。”年龄大些的公安说道“好的，舒队！”“哎，等等，我这还有个东西。”见公安要出去孙林连忙喊住。“这可能是昨天带头人落下的证件，姓关！”孙林说着又递出一本证件。俩人接过一看，证件没假，人还是熟人！这就不好办了。孙林看着两人的脸色也猜到了情况，公社就这么大个地儿。说句不好听的，今天就算放了个屁，明天连屁是什么味都得传开咯。“麻烦你们快些核实，我这边有军委大院的委托采购事宜要去完成。”两人这一听，这家伙哪儿是自首，这是来找事的啊！“那要不你先去办事？”舒队长提议道“那可不成，这事不搞清楚，没个结果我哪儿敢随便跑，别事后给我抓了。”孙林摇头拒绝道这下两人没办法了，只能上报他们所长。虽然不知道给军委大院办事这事是真是假，但他们也没胆子去核实。“那您稍等！”说完两名公安给孙林倒了杯水。孙林看着这情况嘴角露笑。瞧瞧！瞧瞧！都说有钱不如有权，大实话！他就随便透露个消息，俩人称呼都恭敬了。至于随意利用军委大院的名义办事？不用是傻子吗？不用这名义，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认个错，但一般情况下就是告诉他没这事，赶他走。再坏一点，人家全是熟人，给他抓了好好整一顿！不用不是缺心眼吗？而且这他也没瞎说，他不是得给秦薇弄人参？果然，还没过三分钟，门又打开，进来个中年。“你们在外面等着！”中年对着之前两名公安说道“是！”中年坐下后，面对着孙林。仔细端详了一番，孙林则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对于中年的端详毫不在意。“能否透露下哪位委托你采购的？”中年看孙林不像是说谎便试探着问道。“别的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姓秦！”中年一听，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走了出去。孙林精神力辐射开来，只能见中年对着几人说着话。“把姓关的抓起来！”“所长，真的？公社那边不好交代吧？”年轻些的公安不确定道“交代什么，犯了法我们就得抓！为什么要跟他们交代？”“别问了，所长，我这就带人过去！”舒队拉住还想说什么的小年轻出了门。不一会四名公安出了局子。
路上。“舒队，真抓？”“抓！这次姓关的踢到铁板了，别说他，谁帮他说话都得栽！”不到半个小时，关培军就被带到了派出所。被抓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路队，是不是抓错人了？”关培军又一次问道。这个问题他路上已问了几次，但几名公安只让他老实点。“错没错一会就知道了！”路队并不想和他多说。“所长，人带来了！”“把他带进去！”中年摆摆手，看都没看关培军一眼。不一会孙林就跟着中年来到一间屋子，对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位不正是昨天晚上要抓他的关主任嘛！“你指认一下，里面有没有昨天晚上去抓你的人！”“他！”孙林指着关培军肯定道“知道了！”中年点点头“路队，你带人审一下这家伙的情况！”这下关培军总算是知道什么原因了。“我能过去和他说几句？”孙林突然问道“可以，要单独弄个房间吗？”“不用，就说几句。”说着孙林走向关培军。这还没靠近，关培军就一个劲的道着歉。“孙大哥，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真的错了！”一边说一边低头哈腰。孙林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家伙，也就是他有点关系，没有中套。换成他舅舅、舅妈这些这个年代的普通农民，那结果可想而知。而且一看这家伙就是惯犯，以前还不知道多少人被他们迫害过。“关主任，别这样，不是说好今天来找我的吗？怎么突然生分了呢？”“我真的错了，我赔钱！你要多少我赔！”关培军都快哭了。为了孙得才那几块钱他可栽了。“别别别，昨天的你可不是这样的。”赔钱？他是缺钱的人吗？“你变了！”关培军一脸的问号，变了？变什么了？“我还是喜欢昨天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说完便转身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路队，他还有几个同伙，可得好好审一审。”“行！”老公安点点头。不顾关培军越叫越大的喊声，孙林和中年所长出了派出所。“还没问，所长贵姓？”孙林握了握中年问道“我姓陈，陈国路！”“感谢陈所的帮忙，快中午了，请您和路队吃个饭？”“那多破费，不用出去，就在我们食堂吃就行！”最终这客还是没请成，三人在派出所食堂吃了一餐。别说，味道还真不错，几个素菜炒的有滋有味。三人也是熟络了许多。“陈哥，路哥，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回来怎么也得我请了！”孙林推着车出了派出所门口对着两人告辞道。“请什么客，多生分，以后回来了直接来我们食堂吃！”陈国路摆摆手倒不是夸张，外面那个国营饭馆味道还真不如他们食堂。“都行，哈哈，那我先走了，别送了！”“慢点啊！”俩人摆摆手招呼道“行，你们回去吧！”身影渐渐远去，俩人才转身。“所长，会不会有假？”“假？你看这事的方向错了！应该想会不会可能是真！”看着手下还没明白陈国路又说道“事有所求的时候，凡事别总往最好的方向想，期望太高基本不会如愿！”“你想想就算不是真的又怎样？”“抓了一个卫生员而已，我们按规章办事，这事谁也戳不了我们脊梁骨。”“但假如是真的呢？”人生就是一个赌局！而人生中的每一次选择都是赌局中的每一次下注。陈国路就赌这小子能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