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见前头秦芬的头微微侧了过来,知道她是关心这话题,连忙收敛心神:
“怎么提起这话了,安哥儿给纪王伴读,不是也要学骑射之艺的么?怎么还去那练武场摔打?那地方野蛮,不大适合安哥儿。”
这里头的缘故牵着平哥儿和杨氏,故而不便说给范离听,秦恒只作个官样文章:
“安哥儿是个武痴,嫌宫里的骑射不过瘾,想自己另学,可是我母亲是断不放心的,安哥儿求了几次,她都只是不准,今日见了你,便想起这事来,交给你,总好过交给旁人。”
这话是安哥儿求到秦芬处,秦芬又去求了秦恒想法子的,秦恒只说要好好谋划,不曾想,这时候对范离提起来了。
此时提起这话,旁人犹可,秦芬却知道,秦恒只怕是为了叫她安心,才特地当众说起的。
范离听了,又看一眼秦芬微微晃动的珍珠耳坠子,却不曾一口应下:“去了那练武场,若是不练个名堂出来,还不如不去。”
吕真原是沉默地听着,这时倒侧过脸来,对着秦芬悄悄说一句,“表叔的意思,他要把秦七少爷和别的孩子一样看待呢。”
锦衣卫训练出来的人,都是铜皮铁骨、一身武功,不吃大苦头是绝难成就的。
秦芬想一想范离能熬得过来,自家弟弟也无甚可怕的,于是回头,正要对秦恒使个眼色,却听见秦恒已经开口了。
“人人都去得,安哥儿也去得。”
范离正巧瞧见秦芬回头看了过来,连忙又露齿笑一笑,嘴里答着秦恒的话,却看也没看秦恒:“好,你说去得就去得。”
这话透着一股亲昵,秦恒只觉得古怪,侧头一看,却见范离笑眯眯地看着前头,不由得在心里翻个白眼。
如今这些年轻人,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耽于内宅事物、儿女情长,还怎么报效朝廷?
秦恒一时不想与范离说话,顺着他的视线,对着五妹旁边的那道身影,细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