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江上被王定六袭击,那油里鳅孙五已死,张旺跳水逃走时,也分明看到那王定六还有帮手,对这活闪婆王定六,张旺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家里就在建康府城外的树林中开着酒店,以往张旺还去照顾过生意,双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那王定六忽然对他们下手,张旺也是贯走江湖的,知道他定是有了什么依仗!张旺水里逃生之后,便想着先暂时离了建康府,等过段时间,看看动静再决定是否返回。只是他往日有了金银,便肆意挥洒,身上并未留下多少钱财,如今准备远走他乡,银钱自然是少不了的,张旺此次来寻李巧奴,便是想从她这弄点银两,以供路上的开销,却未想到反而听到了这金子的消息。“姐姐,不如你也与我一起离开此处,如何?”“我跟你?”李巧奴好笑道,“你现在连进我这房门的银钱都掏不起,还想让我也随你一起受穷?”“即是告别,如今见也见了,该说的也说了,你还是速速离开吧,免得一会惊醒了安神医,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听到李巧奴下了逐客令,张旺也懒得再掩饰了,他冷笑了一声,“难怪人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子往日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钱,如今不过稍显落魄,就连你这房门都进不了了!”李巧奴见他满脸凶色,顿时便有些骇然,也顾不得其他,就要大喊叫人,却不想口才刚张开,就被张旺用力捂住了。“臭婊子,既然你无情,就莫怪我无义了!”张旺冷哼一声,两手抱住李巧奴的头用力一拧,这建康城名妓顿时便软了身子,跌倒在地,没了声息。此时,那安道全还在屋中酣睡,张旺走进里屋,果然在桌上见到了两根蒜头金,一想到还有三百两金子,他顿时恶从心起,轻手轻脚退出李巧奴屋子后,张旺在厨房寻了把尖刀,将方才拦着他不让进屋的老虞婆一刀捅死,随后又砍翻两个使唤的丫鬟,丫鬟临死时,吓得发出了一声喊叫,顿时惊醒了二楼酣睡的安道全,他迷迷糊糊睁眼,发觉李巧奴不在床上,便下床去寻找,不想刚出里间,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安道全低头一瞧,就见李巧奴满脸惊惧,瞪圆了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身下已有不少污秽之物流出。看到这一幕,安道全心中顿时便是一惊,李巧奴怎么死了?.安道全正惊惧地不知所措时,就见张旺拿着尖刀,浑身染血的走进了屋里,“你、你是何人?”“呵呵,小人的贱名,就算说出来,安神医恐怕也没有听说过,”张旺冷笑了一声:“安神医,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把家中那三百两金子全部给我,我便饶了你的性命,如何?”“哪、哪有什么三百两金子?-”安道全结巴道。“神医,你莫要哄我,这李巧奴可不止是你一人的相好,有人出了三百两黄金,请你去京东西路救治疫病,”张旺嗤笑道:“看在你我乃是同道中人的份上,快点交出金子,我自会饶你一命,若是不肯,便莫怪我杀了你,自己去那济世堂取了!”这个贱人!安道全怒视了地上的李巧奴一眼,眼见张旺又持刀往前走了一步,他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我若把金子给你,你当真愿意留我一命?”
“呵呵,神医随我过来,一看便知了,”张旺持刀逼着安道全下到一楼,只见地上,躺着那老虞婆和两个丫鬟的尸身,一旁的墙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杀人者,安道全也!”“你!”安道全顿时气的脸色铁青。“现在放心了吧,安神医?”张旺笑道,“我拿了金子,自会立刻离开这建康府,安神医最好也早点离开,不然一旦被府衙抓住,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人又不是我杀的,我自会与太守说清楚,”安道全怒道。“你确定?”张旺好笑道,“就算你告诉太守,是我杀的又如何,那时我已经离了建康府,官府拿不到我,想要销了此案,自然就只能找到神医头上了。”安道全默然不语,他心里明白,张旺说的都是实话,这建康府太守本身就不是一个清明的官,为了迅速结案,还真有可能像张旺说的那样去做。“金子都在医馆!”安道全咬牙说道。“那就请神医头前带路了!”张旺将尖刀抵在安道全腰间,轻笑着催促道:“还请快些,我这人耐心好,但这把尖刀,可就不一定了!”......济世堂里,张旺母子已被众人说动,决定先随梁山的客船前往京东西路,安夫人累了半夜,自去歇了,张旺的母亲这一夜惊疲交加,也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剩下的四个汉子,却是没有丝毫睡意,阮小七又想着结交张顺,将这个好汉留在梁山,便在医馆的厨房中找到些酒菜,四人就在院中,吃酒聊天。“对了,石秀哥哥,听你方才话里的意思,可是也要随我们一起去京东西路?”王定六想起石秀方才劝说张顺母子时说的那些话,诧异道:“哥哥不是要为叔父守孝吗?”“唉,三位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石秀叹息一声,将今晚怒杀奸夫淫妇之事,全都说了出来,“如今我在这建康府已无法容身,只能去梁山投靠赵家哥哥了。”“兄弟莫伤怀,你便是今晚不动手,那奸夫淫妇早晚也要害你,与其到了那时凭白受罪,还不如现在这般,早早结果了他们,”阮小七劝道:“便是你那叔父泉下有知,也定不会怪你的。”“但愿吧......”石秀苦笑了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四人在院中说着江湖事,却是越聊越投契,便是张顺也不例外。他们在院中吃了阵酒,也都渐渐困倦了,正欲一起去医馆大堂,将就一晚。这时,却听到又有人在拍击医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