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配合陈庭的留书看,果然是应了那句“你所悉知的内容,不足这世界的十分之一”。
这日傍晚,众人安顿休整。
还不到饭点儿,纪满月在案前写几封文书,他直指令的名头也不是虚挂的,有不少如影随形的琐事等他处理,好在现实里非是基层,这些过文的琐事,轻车熟路,上手很快。
而且这人,还正在分心二用,处理文书的同时,他脑子里在想别的——
因为夏日的灾疫,皇上把祁王、安王、丰年都召进都城了,美其名曰是要赶着中秋祭典祭奉先祖,祈求庇佑,其实八成是要借机扒拉扒拉这两位王爷。
现在都城里那些文臣,说不定已经嘴上架火炮,你来我往对轰不知多少回合了。
满月哂笑。
正欲落笔,就听门外木易维道:“大人,下官进来方便吗?”
满月隧放下笔,应道:“敛允兄进来吧,不必客气。”
木易维武将出身,日常带着一股豪飒不羁的劲儿,闪身进门,先行一礼,而后瞥见桌上的文书,道:“属下长话短说,”他从怀中摸出个蜡丸,“这是侯爷用战鹰传讯来,指名交给大人的。”
蜡丸捻开,里面是丰年亲笔。老将军语言简练,事情也已经写满纸。
丰年曾让满月探查高嘉背后到底是何人,满月就去给高大人种了一棵心毛,后来这棵心毛破土作祟,让丰年看出高嘉心向祁王。
最近高嘉又作出新妖来——也不知他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以陶潇的前途安全做交换,说通了陶悠远,指正安王秘敛水银。
但安王,毕竟是皇上的兄长,只要他一不谋反,二不招皇上恨,贪一点水银,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让他走入绝路的过错。
皇上把事情派给三法司。只不过至今没查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