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擦破了皮,渗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迹,疼痛和惊恐让她瞬间哭出了声。
“呜呜哇哇哇——”
这一次,灰狗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转身将羽毛叼出屋外,趴下身体,舔舐着自己身上被啄出的一个个血洞。
屋子里吵闹的啼哭没有让祂立刻去安抚。
因为她刚刚亲眼目睹过灰狗与乌鸦的战争,无论是乌鸦扑闪翅膀的声音还是祂流下的血液,都让她受到了惊吓。
祂现在进去只会让她更加恐惧。
不知为何,祂想到了今日朝祂跑来也在哭泣的辛西娅。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中蒙上水雾,哪怕是哭也没发出一声,只有一滴泪水砸在地上发出极的声音。
祂盯着地上在祂看来是五颜六色极为梦幻的羽毛,想起人类诉的乌鸦。
“它们通体漆黑,是罪孽的象征”
漆黑?
祂没有想完,因为身后的雀斑姑娘怯生生地出现在羕的身后。
那双棕色眼睛似是彷徨,又似是担心地盯着祂。
希莉雅是善良的,这一点祂比谁都清楚。
只是祂有些好奇另一个和希莉雅同诞生的姑娘,此刻在做什么。
那只让人厌恶的乌鸦有没有找到她?
第二祂看见了完好如初,甚至又漂亮了许多的姑娘时,为自己昨日的担忧而感到困惑。
祂也依旧还是听不见她在想什么。
别人心中的想法在祂的眼前一览无余,只有她是一个神秘到让祂猜不透的存在。
时间匆匆而过,泠妩再次见到那只乌鸦是一年后。
它身上的羽毛油光水滑,在月色照耀下,黑色的表层里泛起浅浅的彩色光芒。
犹如古老教堂里悬挂在正中央历久弥新的钟表,让人好奇又望而却步。
但对泠妩来,这些并不算什么。
她伸出手,那乌鸦没有迟疑就展翅飞了进来。
这一年里,她发现只要夜幕降临祂就会消失,她猜测或许是希莉雅那边需要祂的守护。
至于白,祂要么会出现在高加索的身体中,要么会在神殿召唤她,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例如,“你今的心情还好吗”之类。
每每遇到这些,她只会回答几个问题,就要离开。
祂已经习惯了,甚至每次询问都要斟酌一会才会问出。
而她的地位,也在祂的时常召唤下变得极高。
连带着身为修女的若拉,都被神殿外的信徒们记下了名字。
她还听若拉,格兰城里建立了她的雕塑。
而建造雕塑的人,就是一年前她踏进神殿时看的那些人。
泠妩想着,伸出指尖抚了抚乌鸦的脑袋,又逆着抚了抚。
它似是被雷劈一样愣住,如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似是要将她记在眼中,永世不愿忘记。
“你的羽毛真漂亮。”姑娘由衷地赞美。
乌鸦这一次心地从她手上落下,然后才扑棱着翅膀,快速飞离圣女殿。
它不知飞了多久,直到寒冷的风将它吹醒,它才落进仅剩几片叶子的树枝上,展开翅膀捂住自己的头。
“哑哑——”这一次,它嘶哑的声音中莫名有些羞涩。
它似是还觉得不够。
又展开翅膀将那仅剩的几片树叶,也拢在自己的脑袋前,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藏进去。
只露出一截被泠妩逆着抚摸时,竖起的绒毛。
“哑哑——”它又声地羞涩叫唤。
圣女殿中,泠妩眨了眨眼睛,最终选择进入梦乡。
还有一年,她才能离开神殿。
那这一年里,她得从祂的手中拿到更多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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