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那股莫名的压迫感也重新出现,但威压却小了不少,起码能让封无忧勉强行动了。身体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迟缓,就连呼吸一次都要废很大的力气。这很不对,压迫感变了,是因为我破坏了车子的缘故吗,所以才会如此针对我吗。封无忧的面目有些狰狞,这似是要将他硬生生压死的感觉让他意识到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车厢。不然,在两只鬼的包夹之下,封无忧必死无疑。他费劲的抬起眼,看到挡风玻璃上已经沾满了血液,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也无法通过身体上的感知来确定眼下的公交车到底还是不是行驶状态。在眼下这种对公交车所有情报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封无忧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非常武断的就做出了决定。再转移一次无视影响的目标,车顶上那只鬼从滴落血液到使人昏厥都需要一定时间,趁着这个空档,直接破坏车门。打定主意,封无忧说做就做,他让自己无视掉了压迫感的影响,身体瞬间变得轻松无比,像是突然卸掉了大批的负重。同时,车顶上滴落的血水也不再从封无忧的身上滑落,而是如附骨之疽般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在身体不受压迫影响的那一刻,封无忧双腿猛的用力,整个人从驾驶位上弹起,径直扑向前车门。嘭。封无忧直接撞到车门上,他没去理会身上因碰撞而产生的疼痛,握住黑榔头,用力砸向车门。砰!砰!一道沉闷却又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在车厢内响起,却没有其他人能够听见。在封无忧的不懈努力之下,眼前这扇老旧的车门上很快就被砸凹进去了一大块。感觉有戏!封无忧眼前一亮,更加卖力的敲打着车门。此时此刻,车厢内的血水已经涨到座椅的高度,那些倒在地上的乘客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滋滋……忽的,整间车厢内的灯光开始不停闪烁,封无忧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停顿,只是不停的砸着车门。滋滋。很快,车厢内的灯光在闪了几下之后便彻底熄灭,整个车厢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在灯光熄灭的同一时间,那从车顶上落下来的滴水声也消失了。不,这是那诡异的血水不再从车顶上滴落了。身上没再传来血水的滴落感,让封无忧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想要趁着现在砸开车门。然而等他再次举起榔头时。吱。这扇被砸得破破烂烂的车门竟然自己打开了,这样的结果让封无忧都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很快就反应过来,双脚发力,直接就从这辆诡异的公交车里跳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封无忧立刻站起身子,看向公交车。诡异的是,虽然说公交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但里面的血水却没有一点流出来的迹象。封无忧甚至还能看到车门口那层积淤起来的粘稠血水,它们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墙壁拦在了车里面,无法外泄。
真是诡异的东西……封无忧一脸忌惮的看着这辆外表十分正常的公交车,深刻体会到了灵异的恐怖。即便是原著中描写的那些,也不过只是这个世界上的冰山一角,还有太多未知的恐怖隐藏在世界各处,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个世界,早已病入膏肓。厉鬼祸世,人间如狱……封无忧默念着这句话,有些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他转过身,朝着后方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屋子。封无忧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那辆公交车似乎是在一座村落里停了下来,封无忧能看到农村里用来养牲畜的圈栏。整个村庄半新半旧,不远处能看到几栋新建的农村小别墅,还能看到一些土屋甚至木屋。这个村庄有点太安静了。封无忧皱起眉头,他已经让无视鬼暂时无视掉了自身的复苏,现在这个村庄给他的感觉就是……正常。除了太安静以外,封无忧几乎挑不出这地方的一点毛病。那辆公交车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停下来?或许是因为封无忧手上的黑榔头起到了压制作用,让它在行驶的路上停了下来。可这又不能代表这个村庄就一定是现实中的,万一它又开到了哪个灵异之地去了呢?封无忧从挎包里拿出卫星电话,果不其然,没有信号。他也没感到失望,重新将卫星电话放回挎包里,继续沿着脚下的道路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封无忧忽的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你这家伙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封无忧目光一动,立刻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在转过几个小弯后,封无忧就来到了一栋楼房面前。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围在门口,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这里可不是你们城里人玩耍的地方,灵堂也敢胡闹,再不滚,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一道苍老又愤慨的声音,在院落内响起,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有人在闹灵堂?啧啧,这人也真是大胆,在别人家的灵堂里面胡闹,也不怕被厉鬼找上门。封无忧来了些兴趣,他走过去,来到门外,那些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封无忧的到来,只是专注着院落内发生的事情。封无忧踮起脚尖看向院内,只见一个年纪轻轻,脸庞有些稚嫩,像是学生一样的少年,正朝着周围的村民解释道。“这位大爷请您冷静一点,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了,其实过世的这位是我的兄弟,我喊他叫哥,我是他弟弟,前几日我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之后,悲喜交加……哦不对,是被悲从中来,所以连夜开车来到贵村,前来祭拜。”“因为我昨晚思兄心切,所以坐在这里守灵陪伴,还希望各位大妈,大爷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