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营地一角,祝予怀的帐篷变得拥挤热闹起来。
“这也太凶险了!”谢幼旻蹲在榻前,心有余悸地瞧他的伤,“阿怀,你说你好好地来边疆干嘛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伯父伯母不知该有多担心。”
祝予怀无奈一笑:“我并无大碍。倒是你们,怎么也来朔西了?”
谢幼旻哼哼唧唧的:“圣上不养闲人,芝兰台里浑水摸鱼的人都被扫出来了。正好泾水贪污案告破,抄出来的赃款要折作军粮运往边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去谋了个押粮的差事。至于庞郁么……他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跟你说,这家伙天天拿我当骡子使啊!他刚才还说只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叙旧!”
庞郁在后边面无表情:“世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干活。”
“你看你看。”谢幼旻咋舌,“好生铁面无私!”
祝予怀乐了:“既有正事要忙,你们先去吧,别耽搁了。”
谢幼旻还想赖一会儿,庞郁却将手中糙茶一饮而尽,撂下空盏:“一盏茶,时间到了。”
谢幼旻嘀嘀咕咕地起身:“喝茶如牛饮,你改名‘庞水牛’算了!”
又道:“阿怀,我晚点再来看你啊。”
祝予怀笑着摆手:“去吧去吧。”
易鸣就把他们送出了营帐。
帐中只剩下了卫听澜,他终于找到机会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纸包,有些扭捏地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纸包打开,露出里头黑乎乎的疙瘩块,祝予怀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卫听澜不好意思道:“军营里没有蜂蜜,我就弄了点甘草做的糖……样子有点磕碜,但吃起来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