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氿绒傻眼了,这人在说什么疯话。他那本就不大的脑仁儿瞬间随着这高热的温度一并蒸发了,四肢也好似被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只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男人。方才,不应是这男人自己撞上来,还贼喊捉贼吗?怎的眼下自己又成了这男子的……儿子?无中生父?
路边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已是开始顾不得那么多,指指点点了起来,更有甚者几乎就要撸袖子上来想法子把氿绒帮那男子绑走算了。
氿绒急的不安的直跺脚,想要拔腿就跑,可那男子死死地抓着氿绒的的脚踝,就是不让他走。氿绒瞧他这副不禁一脚的模样,又不好再赏他一脚。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乡亲们啊!帮帮我罢——啊!”那男子的苦情戏唱到一半,只见一根长长的拐杖杵在了那男人的面前。定睛细瞧,原是一蓄着花白胡须的慈眉善目的老者,那老者弯着一双眼,慈眉善目的模样,长眉苍苍,可那拐杖却是轻轻的在地上动了动,笑道:“孩子,这娃儿是我许他出来玩的,那银子,也是我给的,怎么,你老子我给的钱,也是偷了你的?张大三?”
氿绒可是被这眼前的好戏给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无中生父就罢了,这父还要无中生一个父,这又是个什么操作?氿绒抬了抬头,看了看那牌坊,这就是流云淀的特色吗?氿绒张了张嘴,似是像说什么,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那莽汉却抢先道:“你,老头儿……呃……”
只见那男子话说了一半,那拐杖却是搭上了那男子的另一条腿,轻轻的敲了敲。男子的脸色霎时间煞白,侧眼瞥了一眼地上,吞了口唾沫,随即狰狞的一张脸上拼命挤出了些许可以称为是笑容的动作,道:“爹,爹,误会,这是一场误会,那,那儿子回家等您,俺,俺先走了,先走了……”那男子丢下这么一句便连滚带爬的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穿过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离开了。人群见没有好戏瞧,原不过是一场家务事罢了,便也就无趣的散了。
氿绒还在纳闷,只听那方才的老头道:“好孩子,人间百态,你可算是见识过了。”那老头伸手拍了拍那氿绒怀中方才被放入的沉甸甸一包。自那男人放入怀中时,氿绒就知道那是石头的触觉,那男人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可眼下这老头的所为,也当真让人奇怪。
“这位……老人家……你是?”
老者笑了笑,不言语,只是转身往人群中走去,渐渐地隐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氿绒不解极了,歪了歪脑袋,偷摸着挠了挠耳朵,却不想瞥到方才那地上……
一道裂痕。
是那拐杖杵过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