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完,戈宁缓缓伸出手,手心里躺着灰扑扑石子大小的银子。
萧松烈看向她的手心,轻挑一下眉梢,几息后,他接下碎银,颔首回应,“弟妹客气了。”
“宁宁快来喝药,你嫂嫂将将把药煎好,趁热喝。”戈安看见空荡荡的灵堂只疑惑了一瞬便抛之脑后,放下茶水,催促妹妹去喝药。
兄长的出现让戈宁大大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男人气势慑人,是这一行前来吊唁亡夫的将士中地位最高之人,旁人都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萧大人。
戈宁偷瞧过他,剑眉星目,满脸络腮胡,身躯健硕如小山,身上缠着一股子迫人煞气。
若不是知道此人同为镇北军将士,乃夫君的上司,戈宁是万万不敢与他搭话的。
戈宁微微颔首,强忍眩晕感向后院走,离了萧大人的视线范围她才自在许多。
“宁宁快坐下歇歇。”
杨芸娘正在灶间忙活,见戈宁来了,上前摸了摸戈宁滚烫的脸蛋,痛惜道:“吃不下也要吃,你可不能再倒下,来,先把米粥喝了。”
戈宁嗯了一声,接过陶碗,小口抿碗里的米粥。
杨芸娘哪见过小姑子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心疼坏了。
“让你躺着你不听,烧成这样可怎么是好,大勇刚去,你就不爱惜自己……”杨芸娘抑制不住,捏起袖口抹眼泪,“我们宁宁怎的这么命苦……”
听闻妹夫去世,杨芸娘一直犯愁。寡妇不好当,尤其有白老爷那样的人垂涎,以后的日子难说是什么光景。
戈宁咬了咬唇,低声喃喃:“会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