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半晌,抬手接起电话。
“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宝贝相机摔坏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朱育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主编交待。
在周晴将目光转向门外的那一刻,一根根绳索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从门缝底下灵活地钻了出去。
朱育文心里对此毫无负担:“反正他们也没有校服,只要不把校门口的招牌拍进去,谁知道是哪家学校,咱们不承认不就完事了么。”
“好,我现在就过去。”
“只有清河中学是男女同校寄宿制,别的地方不好出片子啊。”
主编今年五十多岁,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保养得不错,可是看着桌子上的稿件,依旧是愁眉不展。
可是还不等他拨出第一个号码,同样的绳索也套在了他的头上,将他从座位上拖到墙角。
“没事,嗓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清河中学。”
朱育文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他的身体被强行拖拽着,一点点浮上半空,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主编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清河中学那边的穷学生那无所谓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最重要的是,读者老爷们也爱看。
电话里居然传出了周校长的声音。
笔名,松柏公。
他以为周校长不会管这种闲事。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年月想在大街上拍情侣照还是很难的,一般情况下敢明目张胆上街牵手的年轻男女,身份多半都不简单,或者说很有可能就是会阅读报纸的读者群体。
朱育文不以为然,说什么大总统亲信,实际上不就是一个斗争失败被排挤出来的老废物吗?如果能做市长的话,他说不定还高看一眼。现在沦落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学校里当校长,和那些前朝遗老有什么区别?
虽然我只是個记者,可我就是看不上他,当着他面我也敢嘲讽他,他能奈我何呀?
他还想强撑着说两句场面话,可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主编脸上惊恐的表情。
朱育文捂着喉咙艰难地笑了笑。
他有些紧张地走进主编的办公室。
报社刊印报纸,都是要排版之后送到打印厂印刷出来,第二天送往街头报摊,所以晚上加班加点工作是很正常的。
下一刻,绳索猛然绷紧。
“周晴,回来。”
他来找周校长,本来是想跟他说一下崔小瑛母女的事情,看能不能给解决住宿问题。并没有要给周晴打掩护的意思。
我们可以自由恋爱,你们是什么档次的东西也敢谈恋爱?不好好上学读书,浪费纳税人的钱,一定要唾弃!狠狠地唾弃!
王云霄撇撇嘴,拿过话筒喂了一下,听到的却是挂断的忙音。
没想到周校长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刚进门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伱把周晴放出去杀人,是觉得鬼杀人就不用承担后果吗?”
那份稿件的标题是“论新社会之十大怪现状与国人劣根性”。
外面传来水杯落地碎裂的声音,很快就彻底安静下来。
“当年花魁被逼进厂工作,风华容颜不再……”
您在指责周晴杀人之前,怎么不提害她上吊自杀的人需不需要承担后果呢?
周校长怒道:“那有什么区别?只要杀人她就会积累业障,到时候真变成没有灵智的厉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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