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雨晴书屋>综合其他>囚徒>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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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母焦急的呼唤从远处传来:"小域!该登机了!"

秦域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深,有太多沈棠无法解读的情绪,愤怒的暗流、悲伤的漩涡,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确认的留恋。这个凝视不过持续了三秒,却足以将沈棠拆解的片甲不留。

当秦域转身时,沈棠的四肢突然恢复了知觉。某种比理智更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他冲向前方,在秦域即将融入安检队伍的前一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那具熟悉的身体。羊毛大衣粗糙的触感抵着他的脸颊,秦域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涌入鼻腔。

"对不起,秦域,对不起。"他哽咽着,手指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

秦域缓慢而坚定地一根根掰开沈棠的手指,每个关节分离时都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个人静默良久,最终秦域还是转过身来,他抬手擦掉了沈棠的眼泪,"别哭了,以后要开心点。"

沈棠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

秦域转身离去,"沈棠……再见。"

"秦域,我们还会再见吗?"

秦域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渐渐消失在沈棠的视线里。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没有拥抱,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对视。就像他们支离破碎的爱情,连结束都如此仓促而狼狈。

秦域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通道,直到拐角处,才停下脚步,他想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可他还是没忍住,在最后一眼里,看向了沈棠的方向。

偌大的航站楼里,人声鼎沸如潮。沈棠翕动着嘴唇,声若蚊呐:"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能永远快乐。"十七岁生日吹灭蜡烛时,秦域在烛光摇曳中吻他,问他生日愿望是什么。如今这个愿望成了最残忍的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吧。"沈立柏的声音打断了沈棠的思绪。

沈棠机械地转头:"哥,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妈那里接你,看到你打车来机场。"沈立柏伸手想拉他,刚触到衣袖就被躲开。这个细微的回避动作让沈立柏的眼神瞬间阴郁,"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沈棠的目光仍黏在秦域消失的方向,当沈立柏再次拽住他的手腕时,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人推开,眼中的绝望如有实质:"别碰我!"

沈立柏踉跄着后退两步,伤口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感觉。最终却只是强硬地扣住弟弟的手腕,拖着他走向出租车候客区。

回程的出租车里,沈棠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母亲的信息一条条涌进来:「车票订好了」「行李收拾得怎么样」「明天早上七点的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秦域带着满身伤痕远赴异国;沈立柏扭曲的背德关系如同枷锁;母亲筹划的逃离计划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沈立柏紧盯着弟弟的侧脸,不祥的预感缠绕心脏。他抓住沈棠的手,却被那冰冷的温度惊得心头一跳。

"你妈说你会跟她一起去S市?"

"我不会去,你放心吧。"沈棠的眼睛像两口枯井,倒映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却没有一丝生气。他们回到了那个充满扭曲回忆的家。沈立柏因伤口疼痛而动作迟缓,等他换好拖鞋走进客厅时,听到沈棠的卧室门"咔嗒"一声上了锁。

"我好累,我先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后,沈棠从书包深处取出那盘早已没电的录音带。手指抚过塑料外壳上磨损的痕迹,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沙沙声响起,虽然没有声音,但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呼吸都刻在他的记忆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也许真的到了尽头。

沈立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他猛地坐起身,四周静得可怕,沈棠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沈棠坐在床边,掌心摊着好多白色药片,正要往嘴里送。

"你干什么?!"沈立柏扑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浸透衣料。

沈棠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放手。"

"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秦域?你就这么爱他?"

"我爱他?"沈棠突然笑了,"对,我爱他……可是我不配!"

这句话击碎了沈立柏最后的防线。沈棠挣开他,滑坐在地上,药片从手中洒落,在地板上跳跃着散开。

"那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我当什么?"

沈立柏盯着沈棠,他想知道答案,知道自己在沈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棠不回答,只是捡起一片片药片,仿佛这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

沈立柏猛地打翻他手中的药片:"那我呢?"

"哥,"沈棠抬起头,眼神涣散,"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叹息道:"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恨我……"

"恨?"沈立柏像僵在原地,"你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我恨你?"

"不然呢?"沈棠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难道你要说你爱我吗?"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似乎带着破碎的哭腔,"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沈立柏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死死扣住他的后颈:"我知道……我爱你。"

沈棠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这不是爱!"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沈立柏低吼,眼眶通红,"你教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立柏抬起头,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所有防御。他从未如此赤裸地展示自己的脆弱,"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我们七年的相依为命不是爱是什么?"

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记得沈棠高烧不退时他整夜不眠的守护,记得沈棠小声怯怯地叫他哥哥,记得每个新年他们一起守岁说“新年快乐”,记得沈棠在他身下呻吟高潮。这些记忆如同刻在骨髓里的烙印,难道都不算爱吗?

"那是……"沈棠望着哥哥通红的眼眶,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否定沈立柏的话,他们七年来扭曲着共生,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一场漫长的窒息?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母亲压抑的哭泣,祖母刻薄的咒骂,秦域最后那个破碎的眼神,所有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凌迟着他的神经。如果他没有出生,如果他没有遇见秦域,如果他能满足于沈立柏给他的扭曲温暖……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

沈立柏突然一把将沈棠搂进怀里,沈棠能感觉到哥哥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那么快,那么乱,沈立柏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

"哥……你弄疼我了。"

沈立柏的手臂僵了一瞬,却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他的嘴唇擦过沈棠的耳垂,"疼才能记住。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沈棠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沈立柏的世界里,爱等于占有,等于疼痛,等于控制。而沈立柏爱他,真的爱他,以一种扭曲的、充满占有欲的方式爱着他。这个认知比单纯的恨更让人绝望。

"我不是任何人的。"沈棠开始挣扎,指甲在沈立柏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

沈立柏猛地松开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慢慢扭曲成一个近乎狰狞的笑:"我的爱对你来说是折磨?"他重复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秦域给你的爱不是折磨?那他为什么把你扔下?”

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药片,举到沈棠面前:"这就是秦域给你的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的脸色瞬间惨白。那些白色的小药片在沈立柏掌心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解释这不是秦域的错,想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但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

"说话啊!"沈立柏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们在一起那半年,他给过你什么?嗯?一首歌?几句海誓山盟?几句甜言蜜语?"他的拇指粗暴地擦过沈棠的嘴唇,"而我给了你什么?七年!我他妈的给了你整整七年!"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沈立柏,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时间从来不是衡量爱的标准,哥。"

沈立柏后退几步,跌坐在床边。他的双手插入发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那什么才是爱?"良久,沈立柏抬起头,眼中的暴怒已经褪去,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你告诉我,沈棠,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是?"

沈棠看着散落一地的药片,突然失去了收集它们的力气。他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爱是……"他停顿了一下,想起秦域在雨中为他撑起的伞,想起离别时秦域为他擦泪的温柔,"爱是自由。是即使痛得要死,也愿意放手。"

沈立柏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所以你是在要求我放手?"

"我在求你放过自己,哥!"沈棠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映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到底有什么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叫我哥!”沈立柏猛地站起身,阴影笼罩着沈棠。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只是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做你哥,如果没有那些恶心的事,如果没有这些恶心的关系……”

沈立柏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转身走向窗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微微发抖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烟草燃烧的红色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是他内心无法熄灭的执念。

他们如同两只困兽,在黑夜里对峙,沈立柏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沈棠呆坐在墙角。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黑转为墨蓝,远处传来早起的鸟鸣,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小祁,你收拾好了吗?"林茵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沈立柏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看向沈棠,眼神复杂:"你要跟她离开吗?"

沈棠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

这个回答似乎激怒了沈立柏。他大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林茵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旧行李箱,看到沈立柏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沈立柏!"她的目光越过沈立柏的肩膀,看到蜷缩在墙角的沈棠,瞳孔骤然收缩,"你对小祁做什么了!"

不等回答,她就像只护崽的母猫一样冲进房间,用力推搡着沈立柏:"混蛋!畜生!你怎么敢这样对他!"她的拳头砸在沈立柏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沈立柏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连忙爬起来拉住母亲:"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茵转身抓住儿子的手臂,"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白得像鬼!"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歇斯底里的吼道,"今天必须跟我走,马上!"

"妈!你不要逼我了!"沈棠挣脱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

林茵的表情瞬间崩溃:"我逼你?明明是你在逼我!"她抓住沈棠的肩膀疯狂摇晃,"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一切!而你却要留下来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沈立柏冷着脸拦住林茵的去路:"他不能走。"

"滚开!"林茵尖叫着,突然扬起手狠狠扇了沈立柏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沈棠想上前阻止,却被母亲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

"小祁……"林茵看着儿子脸上的红痕,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跪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沈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她看着房间里的混乱场面,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你们怎么有脸来?滚!都给我滚!"她举起拐杖就要往林茵身上打。

沈立柏一把抓住拐杖:"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重压力之下,沈棠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沈立柏撕心裂肺的喊声:"小祁!"

……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沈棠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正在滴落的点滴。窗外阳光明媚,与早晨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醒了?"

沈立柏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沈棠转头,看到哥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晕。

沈棠试着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沈立柏立刻上前扶住他,他们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消毒水掩盖下,沈棠依然能嗅到沈立柏身上特有的烟草味。

"我……"沈立柏递给他一杯水,看着他小口啌咽。阳光照在沈棠苍白的脸上,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沈立柏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项链躺在掌心,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不是被你扔了吗?“沈棠的眼睛微微睁大,秦域的十字架不是被沈立柏在那次争吵中扔掉了吗。

"找回来了。"

"那你现在是?"沈棠满脸疑惑看向沈立柏。

沈立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绕到床边,轻轻撩起沈棠的头发,为他戴上项链。

一个吻落在眉心,轻如蝶翼,重若千钧。

"林之祁,你自由了。"

沈棠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

"别这么叫我。"沈立柏后退一步,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再遇见我。"他顿了顿,"否则,我绝不会再放手。"

"那个耳钉,"他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不想戴就扔了吧。

说完这句话,沈立柏转身走向门口。在推开门的前一刻,他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下意识摸向耳垂,那里空空如也。银色耳钉静静躺在柜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窗外,一只飞鸟掠过蓝天,消失在天际。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正月十五,沈棠和林茵坐上了去往S市的火车。车站人潮汹涌,沈棠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没有见到沈立柏的身影。

"小祁,该上车了。"

"再等等……"沈棠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最后一遍铃声响起,他才迈开脚步。

他应该庆幸的,心底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月台阴影处,沈立柏倚在立柱旁。他的视线贪婪地描摹着那道身影,从发梢到指尖,似乎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底。

当火车缓缓启动,最终消失在视线中时,沈立柏缓慢吐出一个烟圈,转身离开,只是他的背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孤独。

"下次,"他的低语消散在汽笛声中,"我不会再放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之祁终于完成了今日最后一份报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点。他向后靠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白色衬衫随着动作绷紧,隐约勾勒出精瘦的腰线。25岁的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180公分的身高让他的四肢显得格外修长。

他取下工作时戴的黑框全包眼镜,这个动作让额前几缕黑发垂落下来。镜框在他高挺的鼻梁两侧留下了浅浅的红痕,他用食指关节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摘掉眼镜后,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眼完全显露出来。

办公室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线条,他的皮肤很白,但不再是年少时病态的苍白,而是像上好的骨瓷般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抬手整理衬衫领口时,喉结上的小痣若隐若现。

"小林,加班呢?"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迅速将垂落的额发拨回耳后,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暴露出他耳垂上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林之祁转身,看到部门经理陈克倚在隔断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32岁的陈克在地产公司这种高强度工作环境下依然保持着令人羡慕的身材,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领带结一丝不苟地抵在喉结下方。他的面容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棱角,两片薄厚适中的唇,此刻正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陈总,我这就准备回去了。"林之祁礼貌地回答,他的声音比少年时期低沉了许多,却依然带着那种特有的清亮。

陈克走近几步,古龙水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外面下雨了,我送你,顺便可以一起吃个晚饭。"他的目光在林之祁脸上停留了几秒,注意到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头,又补充道:"正好商量一下城西项目的问题,策划你需要再改下。"

林之祁犹豫一瞬,想到策划案的问题,还是回答道:"好的,陈总。"

A市的秋天总是多雨。走出写字楼时,细密的雨丝像无数银线从天而降。秋风裹挟着桂花的甜香扑面而来,几片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有一片沾在了他的肩头,陈克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拂去。指尖擦过西装面料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林之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小心台阶。"陈克撑开一把黑色长柄伞,伞骨展开时发出"唰"的声响。伞面微微向林之祁那边倾斜,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弧度。雨水在伞面上敲打出细碎的节奏,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克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林之祁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无意中瞥见后座上的儿童安全座椅,这才想起陈克32岁就已经历了一段婚姻,现在独自抚养着8岁的儿子。

"小林,你想吃什么?"陈克发动车子,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陈总,您决定就好。"

陈克轻笑一声:"你不必如此拘谨,我们一起共事三年,从你刚毕业就在带你,我觉得我们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

林之祁转过头,对上陈克含笑的双眼,他低下头,看见自己交握的指节:"陈总,您说笑了。"

"吃日料可以吗?你有什么忌口?"陈克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驶入主路。

"没有,我都可以。"

日料店装修得雅致而私密,原木色调的包厢里只点着几盏纸灯笼,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榻榻米散发着淡淡的草香,林之祁跪坐时感受到膝盖传来的轻微压迫感。

"陈总,我做的策划,是哪里有问题?"林之祁终于打破沉默。

陈克为他斟了一杯清酒,"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不这样说,你不会跟我一起吃饭的。"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手指在杯沿轻轻划过。

林之祁的瞳孔微微扩大,手中的筷子一抖,夹着的三文鱼片掉回了盘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之祁点点头,包厢里太安静了,陈克突然的亲昵让他不知所措。

陈克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林之祁的手指紧紧攥住筷子。

"是我唐突了吗?"陈克轻笑,眼神却真挚:"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毕竟我大你这么多,离过婚,还有孩子……你还年轻。"他顿了顿,"不过,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和我的前妻是形婚,孩子是我们共同决定试管做的,在我们有能力以后就选择了离婚,现在她有她的幸福,我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是,陈总您很好,很优秀。"林之祁强迫自己深呼吸,松开紧握的筷子,“您怎么知道我是……”

“是一种吸引力,之前我一直在纠结,想了很久,但还是不想错过你,所以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林之祁慌乱地摇头,几缕黑发垂落在额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是我的领导,我……"

"小祁,给我们个机会好吗?"

林之祁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八年的时间足够让伤口结痂,却无法抹去疤痕。他想起秦域最后为他擦泪时指尖的温度,想起沈立柏放他走时那个决绝的背影。如果让他接受一个新的人,真的可以吗?

"这个事情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陈克体贴地打破了沉默,给他夹了一块金枪鱼腹,"尝尝这个,很新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之祁将鱼肉送入口中,却尝不出任何味道:"陈总,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陈克微笑着,看起来格外温柔,"我没有要放弃,只要你不排斥我就好。"

两人吃完饭时,雨势已经变小。走出日料店,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林之祁深吸一口气,突然听到花坛后面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陈总,我听到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我去看看。"不等陈克回应,林之祁已经撑着伞走向花坛。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西装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在绿植深处,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蜷缩在纸箱里,浑身湿漉漉的,正瑟瑟发抖。看到林之祁靠近,小狗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望向他,眼神炙热而纯粹。这眼神让林之祁心头一震,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雨中等待他的少年。

"好可爱,"他蹲下身,轻轻抚摸小狗的头,"你怎么会在这里,被扔掉了吗?"小狗的毛发湿冷粘手,却在他触碰的瞬间热情地蹭了上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指尖。

陈克走过来,伞面在林之祁头顶撑开一片无雨的空间:"天冷了,它在这里晚上会被冻死。"

林之祁看着小狗瑟瑟发抖的样子,犹豫着自己是否能负担起一条生命的重量。小狗再次舔了舔他的手指,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期待。这个眼神击中了林之祁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小狗包裹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送你过去吧。"陈克说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些发烧了。"

陈克为难地看了林之祁一眼,后者已经抱着小狗站起身:"您先回去吧,孩子要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马上就回去,药柜里有退烧贴,你先贴上。"陈克挂断电话,犹豫了一下,"真的不用我送你?"

林之祁摇摇头,怀中的小狗发出细弱的呜咽:"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目送陈克的车驶离,林之祁用手机搜索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就在他租住的公寓三公里处。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小心地护着怀中的小生命坐进后座。

"师傅,去汪汪宠物医院,麻烦开快一点。"他低头查看小狗的情况。小家伙已经在他怀里找到了舒适的位置,正用鼻子蹭他的手腕,湿漉漉的鼻头冰凉凉的。

出租车驶入雨夜,车窗上的雨滴被路灯映照成流动的金色光点。怀中小狗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他冰冷的手指渐渐有了暖意。

"到了,先生。"

宠物医院明亮的灯光在雨夜中格外温暖。推门而入时,新装修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扎着马尾的小护士笑容甜美地迎上来。

林之祁将怀中的小狗小心翼翼地托出:"我捡了一只小狗,他淋了雨。"

小护士凑近看了看,眼睛弯成月牙:"好可爱!这边给您登记一下,请问您的小狗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之祁怔住了。名字?他从未想过要给一个生命命名。窗外一阵风吹来,带着雨后桂花的甜香。

"桂香,"他听见自己说,"就叫桂香吧。"说完才意识到这个名字有多女性化,但小狗已经欢快地摇起了尾巴,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好的,桂香。"小护士在登记表上写下名字,"请问您的名字是?"

"林之祁。"他下意识回答,却在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感到一阵恍惚。有多久没人叫他"沈棠"了?七年?八年?那个名字连同过去的自己,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封存在记忆深处。

诊室里,医生戴着橡胶手套,仔细检查着桂香:"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过小狗年纪太小,可能会感冒,而且疫苗应该都没有打过,建议住院观察一下。"听诊器贴在小狗胸口时,桂香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好的,麻烦您了。"林之祁连忙答应。

他蹲下身,视线与桂香平齐,轻轻抚摸桂香的脑袋,感受到掌心下温暖的毛发:"在医院乖乖的,明天我来看你。"桂香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乖乖蜷缩在笼子里。

走出医院时,雨已经停了。夜风拂过面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没有注意到医院另一侧路口,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怔怔地望着他。

秦域站在路灯下,手中提着水果和夜宵。雨水在柏油路面上映出细碎的光,他的白大褂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方才那个侧影,太过熟悉,太过想念,想念到心脏骤然紧缩。

他几乎是跑着追了上去,却在距离出租车几米处停住了脚步。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沈棠应该和母亲在S市,过着平静的生活。这七年,秦域去过S市无数次,却从未敢真正寻找。有些伤口,结了痂就不该再揭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小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域回过神,指向远去的出租车:"小李,刚才那个人是?"

"哦,他捡了一只小狗送过来住院。"小护士翻了翻登记表,"叫……林之祁,小狗叫桂香。"

"林之祁……"秦域轻声重复,这三个字在唇齿间滚过,带着久违的苦涩。果然不是他。但为什么心还是会痛?为什么看到相似的背影还是会失控?

“老板?”小护士呼唤着沉思的秦域。

“小李,不要叫我老板,叫我秦医生。”

小李嘿嘿一笑:“好的,老板!”

秦域无奈看一眼小李,转身走回办公室,只是窗外桂花香一阵阵飘过来,记忆中的少年在他脑海里越发清晰。

窗外,一辆出租车驶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如碎银般闪烁。车内的林之祁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就这样在同一个雨夜,隔着几米的距离,各自怀抱着无法言说的思念,擦肩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之祁回到公寓,洗完澡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镜子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到12点了,湿漉漉的发梢在枕套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手指在购物软件上漫无目的地滑动,页面上的宠物用品琳琅满目——狗窝、食盆、玩具、牵引绳……他从未养过宠物,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还是明天去宠物医院咨询一下再买吧。"他轻声自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疲惫的轮廓,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最终沉入梦乡前。

"叮——"

微信提示音在清晨突兀地响起,林之祁皱了皱眉,睫毛颤动几下才睁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陈克发来的消息:

[早上好,小祁,我今天做了三明治,带给你!附上照片]

照片里的三明治被精心切成三角形,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生菜翠绿欲滴,培根煎得恰到好处,边缘微微卷曲,泛着诱人的油光。林之祁盯着手机屏幕,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他和这个上司平常接触并不多,共事三年间除了工作交流外鲜有私交,为什么突然……

但碍于以后还要共事,手指在键盘上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客气地回复:[谢谢,陈总,那我请您喝咖啡吧,美式还是拿铁或者馥芮白?]

消息刚发出,对方几乎是秒回:[拿铁加糖,谢谢!]

林之祁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陈克一直是办公室里那个雷厉风行的部门经理,没想到私下里竟然喜欢甜味的拿铁。

"算了,别多想。"他摇摇头,迅速收拾好准备去上班。

办公室里,陈克正巧迎面走来。见到林之祁,立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早。"

"陈总早。"林之祁礼貌地回应,刻意保持着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克微笑着递上纸袋:"不太了解你的口味,便随意做了些,如果不合口味,告诉我,下次改进。"

林之祁接过纸袋,热气透过纸袋传递到掌心,带着黄油和培根的香气。他感到一阵不自在:"陈总,谢谢,还是不用帮我带早餐了,太麻烦了。"

陈克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又舒展:"不要叫我陈总了,太生疏。"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而且我每天要给我儿子做,顺便而已。"

"陈总……真……"

陈克打断他:"叫我陈哥或者阿克都可以。"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即将蔓延开来时,项目部组长刘琦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小林,城西项目近日和设计院对接,你快些,我们准备出发了!"

林之祁如蒙大赦,匆忙将咖啡递给陈克:"陈哥,我先走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没注意到陈克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A市建筑设计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林之祁跟在刘琦身后走进大厅,大理石地面映出他们模糊的倒影。电梯上升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紧张?"刘琦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放心,就是常规对接。"

林之祁摇摇头:"刘哥,不是紧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预感。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正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林之祁眯起眼睛适应突然的光线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沈立柏。

八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个曾经阴鸷偏执的少年如今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男人,穿着得体的休闲西装,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严谨地系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脖颈。他的轮廓更加锋利了,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峻。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和林之祁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深邃。

沈立柏在看到林之祁的瞬间,手中的钢笔差点掉落。八年了,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工作场合。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如此出色的模样。

设计院负责人热情地介绍着:"这是启明地产的项目组长刘琦刘经理,这是启明地产的策划负责人林之祁林经理。"

"这边是我们设计师沈立柏沈工,张平张工,赵伟赵工……"

"沈工是最近刚入职的,年少有为,B大毕业,去年还考下了一级建筑师资格证,这个项目交给他一定没问题。"

沈立柏站起身,先和刘琦握了手,然后转向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瞬。

"沈工好。"林之祁主动伸出手。

掌心相触的瞬间,沈立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沈立柏的手掌比记忆中更加粗糙,指腹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温度却依旧熟悉。

"林经理好。"沈立柏的声音并未有太多改变,只是增加了成年男性特有的磁性,却比记忆中更加克制。他的目光在林之祁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迅速移开。

会议开始了,林之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打开文件,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投影仪的光束中尘埃飞舞,就像他纷乱的思绪,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城西项目的外墙设计,我们考虑采用……"沈立柏站在投影前讲解,专业且娴熟,对项目的讲解游刃有余。

林之祁盯着那份设计图,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能感觉到沈立柏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又迅速移开。

设计院负责人的提问:"林经理对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林之祁猛地抬头,正对上沈立柏复杂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整体设计很好,只是南区的容积率还需要控制,成本有些超出我们预算,是否能再改进些。"

沈立柏微微颔首,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会议结束后,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脚步声和交谈声渐渐远去。林之祁故意放慢收拾文件的速度。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小祁。"

这个声音让林之祁浑身一僵,沈立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

"哥……"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林之祁自己都愣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沈立柏了,这个字眼在唇齿间滚过,带着久违的亲昵和苦涩。

沈立柏走近几步,林之祁这才注意到他右耳依旧带着那个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好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之祁没想到沈立柏会这么坦然面对他们的重逢,他以为会看到愤怒,或是冷漠,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平静的问候。

"挺好,你呢?"

"还行。"沈立柏简短地回答。他的手指在裤缝处轻轻敲击,暴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我……"沈立柏刚开口,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林之祁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刘琦"两个字闪烁着:"抱歉,我接个电话。"

"喂,刘哥?好的,我马上下来。"挂断电话,他收拾好文件站起身,"同事在等了。"

沈立柏点点头,让开通道。当林之祁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等等。"

这个触碰让两人都愣住了。沈立柏的力道刚好足够阻止他离开,却不会弄疼他。林之祁能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和他的心跳渐渐同步。

"还有事?"林之祁轻声问,没有挣脱。

沈立柏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说:"注意安全。"

林之祁轻轻抽回手,指尖在分离时不经意地划过沈立柏的掌心,这个触碰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人心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会议室时,林之祁回头看了一眼。沈立柏仍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离开,直到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两人的视线隔断。

因为和沈立柏的重新相遇,林之祁一整天都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18:00。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抓起外套冲出了公司。

暮色中的汪汪宠物医院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玻璃橱窗里趴着几只打盹的猫咪。林之祁推开门的瞬间,清脆的风铃声惊醒了角落笼子里的小肉团子。

"这么想我啊?"林之祁蹲下身时,西装裤在膝盖处绷出细微的褶皱。他伸手穿过栏杆,指尖立刻被温热的小舌头舔湿。

护士小李正在整理药品柜,闻言转过头来:"林先生来啦?桂香今天特别精神呢。"

林之祁用指节轻轻挠着桂香的下巴,小狗舒服得眯起眼睛,后腿不自觉地蹬着软垫。

"明天就能出院了哦。"小李抱着记录本走过来,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请问我需要帮它准备什么呢?"

"它现在还小,需要喝羊奶粉,三个月前不要出门溜……"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秦医生!"

林之祁随小李的目光看去。

是秦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更高了一些,卷发也长了,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琥珀色的瞳孔依旧让人沉沦,像是依旧盛满了阳光。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修长,肤色也比之前的麦色更白了些,笑容依旧春风和煦,只是在看到林之祁的一瞬间凝滞在了脸上。

"秦域……"林之祁小声呢喃道。

为什么在今天一天遇到了两个故人?大脑已经过载,在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两个人静止在对视的瞬间。

"林先生?"护士小李把他拉回了现实,"林先生,您认识我们秦医生?"

林之祁点点头:"额……认识。"

小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太好了,秦医生,你帮林先生介绍吧,我要去溜一下寄养的狗狗。"她轻快地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两人站在原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域缓慢走来,白大褂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林之祁只感觉自己的血液静止,他该说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看着笼子里的桂香。

"林先生,需要什么用品?"秦域转身走向货架区,就像在对待一个普通顾客。

疏离的称呼,遥不可及的距离,林之祁答道:"秦医生,我需要一些幼犬的生活用品。"

秦域点点头,转身走向货架,他的手指在货架上流连,不时取下一件商品,动作优雅而精准。林之祁跟在他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背影上。

"这个牌子的羊奶粉比较好吸收。"秦域拿起一罐奶粉,"还有这个软垫,适合幼犬的骨骼发育。"他的目光始终避开林之祁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之祁一一应着,却在秦域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那一瞬间,秦域迅速躲开,动作之大几乎打翻了旁边的货架。

"抱歉。"秦域迅速调整好货架,动作有些慌乱。

林之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他接过秦域递来的商品,小心翼翼地避开接触。

收银台前,秦域站在机器后面,目光牢牢锁定屏幕:"请问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支付宝吧。"林之祁掏出手机,借机偷偷观察秦域的脸,他想问秦域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默默地扫码付款。

就在林之祁准备离开时,秦域突然开口。"明天来接桂香吗?"

"嗯。"

"那明天见。"

"明天见。"林之祁推开门,秋风迎面扑来,他忍不住回头,却见秦域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室,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路灯次第亮起,林之祁站在宠物医院门口,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一天之内,两个曾经最重要的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却都变得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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