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声音,问:“你妈妈参加过03年的抗疫吗?”
易知秋惊奇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娄牧之低下头去:“猜的。”
“挺聪明啊你,”易知秋看着地面上的残影,说:“她去了半年多,回来以后身体就不大好,有一次,她不小心滑倒,从楼梯上滚下来,一摔就进了医院,结果查出来是骨坏死.......我爸当时很自责,他自责没阻止我妈去z市,不过我妈说,那是她最骄傲的事,没什么好后悔的。”
易知秋微仰下巴,问娄牧之:“怎么样,我妈是不是很酷?”
娄牧之皱眉反问:“酷?”
“救死扶伤,不辞艰辛,还不够酷吗?”易知秋自豪地说:“我觉得我妈简直酷毙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娄牧之想到了父亲,他父亲也牺牲于人类大义,可他从没想过这种行为能称之为酷,当时年纪小,他甚至还有些责怪父母,怪他们独自离去,把他孤零零丢在这人世间。
可是看着眼前的易知秋,他高昂着头颅,脸上带着自豪的笑,他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娄牧之好像明白了,易知秋身上的光来自何处。
娄牧之眼眸微垂,拇指拨弄着腕骨上的念珠,半晌后,他说:“是挺酷的。”
“是吧,所以我决定子承母业,也当医生,”易知秋说完,又问娄牧之:“那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太远了,”娄牧之拽了拽书包带,“没想过。”
“你下学期高二,再过一年读高三,光阴飞逝,再不想就来不及了。”
“到时候再说。”